溫染在馬寡婦的邀請下住進了馬家。
第一日,她收拾自己的屋子,順便替小黑貓包紮了後腿,又給馬寡婦熬了藥陪她聊天許久。
從聊天中她得知,原來馬寡婦並非隻是死了丈夫。她膝下還有一子,隻可惜她的兒子整日無所事事,幾個月才回家一躺向她所要銀子在外鬼混。
馬寡婦獨居多年,每日靠吃藥才能勉強減輕病痛走路活動。
溫染替她將家裏一切活兒都包攬下來,包括那一畝荒廢田地。
在她看來,一畝田地雖然荒廢許久,價值卻還在。她跟馬寡婦說了一聲,表示在地裏種些農菜,馬寡婦欣然同意,將那塊地兒交給她打理。
半個月來,她天天挽著袖子埋頭在田裏幹活,開墾種籽,每日都細心照料著。
剛開始幾日,地旱得農菜沒長開就幹癟死,有長出來的菜苗卻憑空消失。溫染覺得奇怪,這日便蹲在地裏想揪出古怪。
她頂著烈日,蹲在田中扒著土之時,感覺到烈陽被擋,一個黑影將她籠罩住。
她抬頭一看,是個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他穿一身青色粗布衣衫和草鞋,臉孔粗狂濃眉跋扈,目光饒有興趣打量著她。
他拿下嘴裏叼著的枯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問:“你就是被溫家趕出來的臭小丫頭?”
溫染秀眉一蹙:“是又如何,你又是誰?”
“嗬,有點意思。”馬關樂冷哼著,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嫌惡:“你在這裏白吃白住了半個月,不知我馬關月是誰?”
既姓馬,必定是馬寡婦唯一的兒子無疑了。溫染沒見過此人,隻不過住在馬家這半月來,她聽過鄰居提過這個人,對此人印象甚差。
光是他丟下馬婆婆在外頭鬼混這點,溫染對他就沒有一絲好感。
“不知曉。抱歉我不閑聊,如果你沒要事的話,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溫染示意馬關月有事說事。她敢篤定,這家夥突然回來,還沒去見過馬寡婦,直奔她這裏來是來找茬。
馬關月沒料到她是這樣的態度,愣了片刻後遂臉色鐵青。
“呸!”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眼神陰翳地盯著她:“好烈的性子,不過在我麵子這麼囂張,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去嗎?”
溫染不答他的話,卻從鼻尖哼出一聲笑,笑聲帶著鄙夷和嘲諷。
馬關月不爽地扯著衣領,粗暴推了她一把,將她手中的澆花壺給打翻,凶吼著道:“真是囂張啊。一個寄人籬下的臭小丫頭而已,就敢這麼視主人為無物,那接下來是不是就敢直接把主人給攆走霸占這裏的一切?”
馬關月說的厭惡又憤怒。溫染怔了一下,從他話中似乎知道了他此趟為何來找茬。
她站了起來,拍去掌心中的泥土,眉目清冷平靜地看著他:“是又如何?這座宅子的地契在你手裏,你是這宅子的主人不成?”
她不懼地與她對視,單純想氣他,罵他多管閑事。
這幾日她聽到不少閑言碎語,有村民說馬寡婦待她極好,有可能會這宅裏的東西留給她。
溫染並未去在意這些,她隻想安穩過自己的小日子。她沒想到今日馬關月找了上來,猜想是在外聽到這些風聲。
財產都在馬寡婦手中,不然他也不會回來,如今正好逮到這臭丫頭,本想威脅她一番,反被她的牙尖嘴利搞得惱羞成怒。
“臭丫頭,我勸你乖乖看清自己寄人籬下的下賤身份,別一不小心被趕了出去!”
溫染嗤笑了一聲,認真地看這他:“我的身份自己很清楚無需你多言。再說你自己吧,若今日不回來,馬婆婆和村民們都快忘了她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死賤丫頭,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評頭論足?”馬關月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陰森森地盯著她:“一條寄人籬下的臭蟲子也敢挑釁主人,你找死?”
他拳頭緊緊攥著。若不是顧忌屋內還有馬寡婦,他會毫不猶豫給她一頓教訓。
“在我看來,這座宅子隻有馬婆婆一人。你又算什麼主人?看來我得去問問馬婆婆。”
溫染被他這麼一纏,不能好好幹活兒,她趕不走他,便想去找馬寡婦。
可她剛轉身,手腕被他蠻橫地扯住。
她疼的“嘶”了一聲。馬關月神色陰翳,目光森冷地盯著她:“好膽大的賤丫頭,你以為我奈何不得你了是不?”
他的話充滿威脅。溫染知他惱羞成怒,也聽過他的臭名聲,一時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在她看來,馬關月就是為了馬寡婦的財產,才會針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