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關月就冷笑著坐實她的想法:“你若敢染指那老太婆的財產半分,我就弄死你!”
話落他狠狠甩開她的手,往馬寡婦的屋子走去。
溫染不放心他這種人去見馬寡婦,轉了轉酸痛的手腕,跟去了馬寡婦的屋子。
到了屋門口,馬關月見她緊跟而來,“嘭”的用力甩上房門將她隔在外麵。
溫染心一沉,很快就聽見屋內響起了馬關月的暴怒爭吵聲,還有馬寡婦說話聲。
她進去不得,在門口聽著馬關月的咒罵聲心髒跟著緊提。在門口徘徊片刻,她又看到馬關月出來、馬關月的臉上盡是毫不掩蓋的殺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粗暴地踹門離開。
溫染趕緊進屋去看馬寡婦。
馬寡婦靠在床頭,眼眶發紅,卻衝著她搖頭輕聲道:“沒事的孩子,不用擔心。”
溫染心情複雜,安慰她幾句,心想著馬關月可真是個禍害。
第二日天一亮,她煎藥端去馬寡婦,發現她病的更嚴重。往日早晨還能下床活動,如今徹底動彈不得。
第二日,溫染依舊留在馬寡婦屋內照顧她,見她鬢角多出些銀發,她安靜地躺在床上,懷裏抱著腿傷痊愈的小黑貓,時不時輕撫它的頭。
溫染怕她鬱鬱寡歡對病情沒好處,那日她沒下田,待在屋內陪著她曬太陽聊天,試圖讓她的心情和病情有所好轉。
可連續三天,馬寡婦氣色一日比一日差。
溫染白日和她聊天時,馬寡婦突然咳嗽噴出一口血,她嚇的趕緊出門去將村內的大夫請來。
黃昏的時候,大夫給馬寡婦把完脈,卻連藥方子都沒開就搖著頭離開。
大夫走後,馬寡婦倚在窗前的躺椅上,撫著懷裏的小黑貓,笑著盯著窗外泛黃的天色看。她嘴角掛著往日的溫和,對她道:“去倉庫把我的匣子取來。”
虛弱聲落,她見溫染就要出屋子,又把她叫住:“孩子,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藏物地兒的人。”
溫染點著頭,心存疑惑地去了倉庫。
馬寡婦藏在倉庫角落裏的黑匣子上了鎖,她將匣子取去屋內時,見馬寡婦閉著眼睛睡著,手垂到一旁。
躺椅的扶手上放著一把鑰匙,她走過對馬寡婦又叫又晃,馬寡婦始終沒有回應。
她將手探到她鼻息,渾身一顫眼眶就紅了。她忍著淚意,拿起扶手上的鑰匙將匣子打開。
匣子裏放著幾兩銀子,還有馬寡婦的妝奩和一張地契。溫染拭去眼淚,放下匣子,將馬寡婦的遺體扶向床上。
“馬婆婆,請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這裏的一切。”
溫染給她蓋好被子,守在床頭一夜。
天亮的時候,她去買壽衣和棺材時,馬寡婦死了的消息便在村裏頭傳開。
溫染請了風水師給馬寡婦擇一塊好地兒下葬,又讓人將棺材抬進宅內,親自給馬寡婦換上壽衣。
她正請馬寡婦入殮完畢,馬關月突然帶著凶神惡煞的粗漢子衝了進來,將家裏從裏到外搜翻了幾遍。
馬關月找不到東西,走到她跟前,凶惡地怒問道:“死丫頭,那老太婆的遺產呢?她死的時候說了什麼,是不是把遺產交給了你!”
溫染知道他衝著遺產來,冷笑著反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作為馬婆婆唯一的親人,難道你不是來送馬婆婆最後一程?她可是你的母親,遺產難道比你的母親還重要不成?”
她無視他的怒意,平淡越過他,吩咐幾個下人給馬寡婦上棺。
馬關月臉色鐵青之至,跨步推開上棺的人,在馬寡婦的棺材裏麵搜翻了一遍。
溫染怒了,上前推開他,指使她雇來的下人,道:“把他給我趕出去!”
“賤丫頭你憑什麼?”馬關月暴怒指著馬寡婦的遺體,憎惡地盯著她:“我可是她的兒子,她死了這裏的一切就該是我繼承,包括這座宅子,該滾的人是你死丫頭!”
話落,馬關月衝著她走去,反倒要動起手來。可他的手才剛拽上她的手臂,身子一僵,被人給架住。
他回頭一看,竟是幾個穿著衙服的人。
“衙門?死丫頭,你敢報官抓我?放開我,我才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我娘就是被這臭丫頭給害死的。”
馬關月劇烈掙紮,實沒想到溫染竟有這一手,衝著衙門的人道:“這個寄人籬下的賤丫頭謀財害命,你們該抓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