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的死並沒對冰夷產生太大的影響,冰夷聖姑親自上陣,第二日前來叫陣,看了旗幟陸峻道,“這便是君子國巫師白呐,也是君子對姑的師父,在冰夷如神一般的存在,隻要他一聲令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冰夷也會去!而他一出場必然伴著蠱術,我們吃了他不少虧!軍師可有什麼退敵之策?”
他們都不懂術法,不由得把目光轉向可約。她沉思了一下,問道,“那些縛虜何在?”
“關押在彥都天牢裏。”彥都守臣道。
她眼中有陰晦的光芒一閃而過,眾將隻覺脊背一寒,聽她泰然吩咐,“曾將軍,中午依然是你帶一千人先打頭陣,若見空中有烏雲密布的時候以羌笛為令馬上撤退,我自有破蠱之法!”
“得令!”
“白呐若那麼好對付早死了不知幾百次了!”彥都師爺有些不屑的道。
可約聞言冷笑,“他的蠱毒若好解你們也早已配解藥了吧?他不好對付的也僅蠱毒而已,現在蠱毒已解,你擔心什麼?”她蘇可約豈是隨便某人便可以輕看的?
師爺被激怒了,“你一個小娃娃乳臭未幹知道什麼?沒與他交過手沒有說話的資格!”
“與他交手卻屢戰屢敗的人更沒有說話的資格。你既無能,就閉嘴看我等如何取勝便是了!”然後下令道,“帶縛虜!”說完拂袖而去,她不屑於這種人說話,要狂妄也要有狂妄的資本!
三百個縛虜很快帶上來,可約走到他們麵前口中念念有詞,那些人便如死屍一般失去了意識,可約令人他們換上黑色的衣服,在脖子上掛著一個鈴鐺,一蹦一蹦的向城門走去。
朝氣盛,午氣衰。
午時一到曾凡帶兵殺出,冰夷派一人來迎戰,他兩三回合將那人挑下馬,冰夷落荒而逃,曾凡帶兵追去,突然天空烏雲密布,雷霆萬鈞,烏雲中有千萬隻猛獸呼嘯而來,曾凡大駭,忙服下可約給的藥,再一看那些猛獸不過是一些紙片繪成的東西!嗚起羌笛,全軍撤退。
城樓之上薑師爺嘲諷的看著曾凡铩羽而歸,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都對付不了白呐,更何況他們三個乳臭未幹的小兒!這一次看他們還拿什麼來囂張!
黑雲起時可約下令開城門,一搖手中鈴鐺,樓下傳來了陣陣鈴聲,眾將正好奇這鈴聲從哪裏傳來便看見城樓之下一隊黑衣烏笠的人一蹦一蹦的走出來!正是那些冰夷縛虜!
他們走路姿勢十分僵硬,骨骼像是生了繡的鐵似的,每蹦一下都咯吱作響!詭異的情形令久經沙場的將士打了個寒顫,她要拿這些人做什麼?也如冰夷那樣讓他們反戈一擊?
那些人走到城門外一裏之時曾凡已退回城內,冰夷隨後而至,突然見那三百個僵硬詭異的同族兩腿一顫紛紛後退!
陰毒詭異的氣息從那三百人身上發出,詩垠不由自主的看著蘇可約,她的眼裏有青冷的光幽幽閃過,如黑暗的逢隙中一隻美麗無比的蠍子正伸著優美的尾巴,幽幽的看著走來的獵物,準備隨時咬上一口!
那樣魅惑到至極,妖嬈到至極,又精美到至極的一個人!
——!
幽光突然大勝,她要咬人了!詩垠心裏一寒,便聽鈴聲突然一響,清脆到至極的破敗聲響,那個鈴鐺便瞬地破碎成千萬片,與此同時那三百個縛虜身上的鈴鐺也同時破碎,而在同一時間,那些頭縛虜的頭顱便那麼掉了下去!
齊齊的,似乎有一把無形的刀從肩切過,然而奇怪的是那傷口之上並沒有任何的血跡!身子也依然僵立在那兒,而那些頭顱掉下之時那些縛虜竟伸出了手,詭異地將自己的頭顱拿在手中,眼睛猶自大睜著,空洞洞地看著自己的同胞!
“啊!鬼啊!”一聲崩潰的呼叫,冰夷四散逃竄,曾凡、餘力帶兵一溜追上去,大獲全勝!
詩垠眼神淒絕的看著她,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望了,他以為他留在她身邊她尚可收斂一點,可她卻更加殘忍了,尤其是剛才那一刻,她燦目如陽光,精美到絕倫,奇怪到詭異,陰邪到可怕,也殘忍到沒人性!
她沒人性!
那三百個活生生的生命便那樣被她一個咒術如此輕易的殺死,仿佛隻是掐手一個螞蟻!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陰毒,如此殘忍?
她真的是他愛的那個蘇可約嗎?病弱中那麼無助的蘇可約麼?一直以為她心性比一般女孩子強,做事比一般女孩子決斷理智,可是卻絕想不到她會做這等慘無人道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