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國家尊嚴至高無上(1 / 3)

王瑀維護國家尊嚴

鮮於叔明(?—787年),字晉,今度門鎮人。唐德宗時鮮於叔明官至尚書左仆射,加太子太傅,封薊國公。起初鮮於叔明在劍南節度屬下做判官,後被調入京中做了司勳員外郎。鮮於叔明為人正直,處事公平,經他評定的功績和獎賞都很恰當,不但當事人滿意,而且其他官員也心服口服。

唐朝乾元元年,肅宗冊封回紇可汗為英武威遠毗伽闕可汗,並將自己的幼女寧國公主嫁給他。朝廷任命殿中監、漢中王王瑀為冊封使,右司郎中李巽為副使,後來又增任司勳員外郎鮮於叔明為副使,一起護送公主。皇上送寧國公主至鹹陽,公主辭別時說:“國事更重要,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感到遺憾。”皇上流淚而回。王瑀等人來到回紇大帳前,可汗身著赭色長袍、頭戴胡帽,端坐帳中榻上,周圍儀仗、侍衛莊重肅穆,有人引導王瑀等人站在帳外。可汗見王瑀不下拜,依舊站立,就問:“我與天朝可汗是兩國國君,君臣有規定的禮節,為什麼對我不拜?”

王瑀與鮮於叔明同時回答說:“過去唐朝與各國和親,都是以皇室貴族之女為公主嫁給各國國君。現在天子因為可汗有功,把自己親生女兒嫁給可汗。這恩情如此之重,可汗怎能像女婿傲視丈人那樣,坐在榻上接受冊封呢?”

可汗聽罷一改驕矜的神色,急忙起身接受冊命。第二天,可汗立寧國公主為可敦(正室),回紇全國都沉浸在喜慶中。

王瑀並沒有被可汗的話嚇倒,而是義正詞嚴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國家的尊嚴和自我的氣節總是一體的。在一些場合下,彰顯自己的貞節也同樣很好地維護了國家的尊嚴。

唐朝與回紇的和親

回紇與唐政和親始於“安史之亂”,首先由回紇公主嫁給唐朝宗室。

公元756年,葛勒可汗出嫁可敦妹予唐朝敦煌王,肅宗封其為王妃。唐朝則有六位公主和親回鶻,即寧國公主、小寧國公主、崇徽公主、鹹安公主、壽安公主、仆固懷恩孫女等。其中758年寧國公主出嫁葛勒可汗是中國曆史上中原皇帝嫁親女給邊疆民族首領的第一次,突出體現了雙方間的獨特關係。和親在客觀上加強了回紇的內向力,促進了回紇與唐之間的經濟文化交往。

回紇

回紇,後稱回鶻,是中國古代北方及西北民族。唐德宗時改稱回鶻。

唐初,漠北有九姓鐵勒,回鶻即其中之一。回鶻部落聯盟中以藥羅葛為首。後來的回鶻各可汗大多出自這個氏族,駐牧在仙娥河(又名娑陵水,今蒙古色楞格河)和溫昆河(今蒙古鄂爾渾河)流域。回紇人使用突厥盧尼文字,信仰原始宗教薩滿教。

林攄奉使不畏權

林攄(生卒年不詳),字彥振,福州人。其父林邵,官至顯謨閣直學士。林攄以父蔭入仕,累官至敕令檢討官。崇寧元年(1102年),蔡京迎合徽宗繼承父兄改革之意入相,深得徽宗意,即賜進士及第,擢起居舍人,又特命翰林學士。

宋朝時,林攄奉命出使到北方遼國。當時宋朝國力衰微,北方的君主則驕狂放縱。他們強令林攄事事要遵照北國禮儀,對此,林攄堅決不從。於是遼人大為惱怒,停止了林攄的食物供應,還往林攄飲水的井裏扔髒東西,林攄仍不屈服。一天,幾個帶著武器的士卒押走了林攄。林攄的隨行侍從被嚇哭了,但林攄麵不改色。押解他的人把他帶到郊外,來到養虎圈前,威脅地問林攄:“看到這些惡虎有什麼感受?”林攄怒目而視,回答道:“這不過是我們南朝的一隻狗罷了,有何可怕?”北方的習俗一向忌諱說狗,聽到此話,押解他的人十分喪氣,又無可奈何,隻好把威武不屈的林攄押了回來。

有氣節的人,從來不會畏懼權威,不會畏懼危險,不會畏懼死亡。奉使不辱命,林攄把國家的尊嚴視為自己的生命,從而令遼國對南朝產生敬畏之心。

林攄執案

崇寧五年(1106年),京中出了妖道張懷素謀反案,身為開封府尹的林攄主辦這件案子。搜檢審訊之下,他發現滿朝文武幾無不與張懷素來往,倘認真追究,則牽連太廣,林攄遂請除主犯外,其餘與張懷素來往的一般信件都焚毀,以安人心。

遼國

遼朝(907—1125年)或稱遼國、大遼、契丹,簡稱遼,是中國五代十國北宋時期以契丹族為主體建立的、統治中國北部的封建王朝。

遼國原名契丹,後因其居於遼河上遊之故,遂稱“遼”,“遼”字在契丹語是镔鐵的意思。907年,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統一契丹各部稱汗,國號“契丹”。916年始建年號,947年定國號為“遼”,983年曾複更名“契丹”,1066年恢複國號“遼”。1125年為金國所滅。

顧維鈞拒簽不平等條約

顧維鈞(1888—1985年),字少川,江蘇嘉定(今屬上海嘉定區)人。顧維鈞初入舊式私塾,後於1899年考入上海英華書院,1901年考入聖約翰書院,1904年入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專攻國際法及外交,獲博士學位。顧維鈞是中國近現代史上最卓越的外交家之一,北洋政府和國民黨政府時期外交界的領袖人物,中華民國高級外交官員,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英德法俄相繼投入歐洲戰場,無暇東顧,也使日本獲得了擴大在華勢力的天時地利。8月下旬,日本迫不及待地對德宣戰,11月,日軍占領青島,接管了德國在山東的權益。對德戰事結束後,日本並沒有如先前所說的從中國撤軍,反而在1915年1月18日向袁世凱提出了臭名昭著的《二十一條》。顧維鈞也正是在這時第一次正式接觸了有關山東問題的對外交涉。因為害怕其他國家幹預,日本在提出《二十一條》時有一個附加條件:不許把中日交涉的有關內容泄露出去。然而,顧維鈞感到此時的中國需要外來力量的支持。於是,他沒有征求袁世凱的同意,悄悄把消息透露給了英美。其他國家立即作出了一定程度的反應,對日本構成了壓力。在這種情況下,袁世凱看到對外界作一定透露有助於中國,開始有意地讓顧維鈞繼續透露消息。這一做法最終證明是有一定效果的。由於顧維鈞有著留學美國的背景,了解美國曆史、政治和文化,又在這次外交中表現出了不凡的勇氣和才能,其後不久,袁世凱任命顧維鈞為駐美公使。

那一年,顧維鈞才 27歲,那時的他還有著京城三大美男子之一的美稱。這位年輕英俊的外交官成為了當時中國最年輕的駐外使節,也是華盛頓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國使節。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巴黎和會即將召開。

1918年深冬,顧維鈞抵達巴黎。這一年,他 31歲。剛到巴黎,代表團就遭遇到了第一個打擊——和會席位問題。各個國家被劃分為三等。一等的五個大國英美法意日可以有5席,其他一些國家 3席,一些新成立、新獨立的國家 2席。中國被劃為最末一等,隻能有兩個席位,列強仍然把中國看得很低。雖隻有兩個席位,但5位代表可輪流出席。

在代表團排名問題上,又起波瀾。按陸征祥報送北京的名單,順序依次為陸征祥、王正廷、施肇基、顧維鈞、魏宸組。然而北京政府的正式命令下達時排名卻被換成了陸征祥、顧維鈞、王正廷、施肇基、魏宸組。這就引起了王正廷和施肇基的強烈不滿,在代表團中埋下了不和的種子。隨著和會的進行,代表團內部的矛盾也在不斷升級。

中國準備向和會提出收回山東權利的問題,但還沒來得及提出,日本先發製人,率先在 5個大國的“十人會”上提出德國在山東的權益應直接由日本繼承。大會通知中國代表到下午的會上作陳述,代表團接到通知時已是中午,這對於中國代表團無疑是晴天霹靂。經過一番周折,確定由顧維鈞代替王正廷出席。下午的會議作出決定,有關山東問題由中國代表次日進行陳述。

1919年 1月28日,顧維鈞受命於危難之時,就山東問題作了一次縝密細致、暢快淋漓的精彩發言。他從曆史、經濟、文化各方麵說明了山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力地批駁了日本的無理要求。

在他的雄辯麵前,日本代表完全處於劣勢。各國首腦紛紛向他表示祝賀,顧維鈞在國內外一舉成名。這次雄辯在中國外交史上地位非凡,也是中國代表第一次在國際講壇上為自己國家的主權作了一次成功的演說。形勢對中國未來十分有利。

然而,到了4月,變化陡生。因分贓不均,意大利在爭吵中退出了和會。日本借機要挾:如果山東問題得不到滿足,就將效法意大利。為了自己的利益,幾個大國最終決定犧牲中國的合法權益,先後向日本妥協,並強迫中國無條件接受。這一事件點燃了“五四運動”的火種。

1919年1月28日,美、英、法、日、中五國在巴黎討論中國山東問題。戰敗的德國將退出山東,日本代表牧野先生卻要求無條件地繼承德國在山東的利益。中國代表顧維鈞聽了,站起身麵對其他四國代表問道:“西方出了聖人,他叫耶穌。基督教相信耶穌被釘死在耶路撒冷,使耶路撒冷成為世界聞名的古城;而在東方也出了一位聖人,他叫孔子,連日本人也奉他為東方的聖人。牧野先生你說對嗎?”

牧野不得不承認:“是的。”

顧維鈞微笑道:“既然牧野先生也承認孔子是東方的聖人,那麼東方的孔子就如同西方的耶穌,孔子的出生地山東也就如耶路撒冷一樣是東方的聖地。因此,中國不能放棄山東正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

美國總統威爾遜、英國首相勞合·喬治和法國總理克裏孟梭——巴黎和會的三巨頭聽完顧維鈞擲地有聲的聲明,一起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稱他為中國的“青年外交家”。

麵對如此現實,中國代表團心灰意冷,有的代表離開了巴黎,團長陸征祥住進了醫院,代表團名存實亡。

在和會的最後一段時間裏,顧維鈞獨自擔當起了為中國作最後努力的職責,一直堅持到和約簽訂前的最後一刻。然而不管顧維鈞如何努力都沒有結果,中國的正當要求一再被拒絕。保留簽字不允,附在約後不允,約外聲明又不允,隻能無條件接受。在如此情況下,顧維鈞感到退無可退,隻有拒簽,表明中國的立場。他把這一想法彙報給陸征祥,陸征祥同意了他的意見。

於是,1919年 6月 28日,當簽約儀式在凡爾賽宮舉行時,人們驚奇地發現,為中國全權代表準備的兩個座位上一直空無一人。中國用這種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他在回憶錄中說:“汽車緩緩地行駛在黎明的晨曦中,我覺得一切都是那樣黯淡——那天色,那樹影,那沉寂的街道。我想,這一天必將被視為一個悲慘的日子,留存於中國曆史上。同時,我暗自想象著和會閉幕典禮的盛況,想象著當出席和會的代表們看到為中國全權代表留著的兩把座椅上一直空蕩無人時,將會怎樣地驚異、激動。這對我、對代表團全體、對中國都是一個難忘的日子。中國的缺席必將使和會,使法國外交界,甚至使整個世界為之愕然,即使不是為之震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