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哀公歎道:“我真是愚蠢頑固啊,懇請先生多多指教啊。”
孔子馬上離開座位,說道:“仁德的人做事是沒有過失的,孝順的人做事也是沒有過失的,所以仁德的人侍奉父母會像侍奉上天一樣,侍奉上天也會像侍奉父母一樣。所以,孝順的人是可以成就自己的。”
魯哀公說:“我聽了您這番話,擔心以後我還會出現過失啊,這怎麼辦呢?”
孔子欣慰地說:“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百姓的福分啊!”
童子汪踦舍身救國
童子汪踦舍身救國,講述的是春秋時期,魯國的少年汪踦為了報效國家,犧牲自己生命的故事。人們為了紀念汪踦,按照成人的禮儀標準厚葬了少年汪踦。
春秋時期,諸侯國之間頻繁地發生戰爭。魯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的春天,齊國攻打魯國,雙方在山東曲阜附近的郎邑展開了激戰,打得不可開交。
一天,魯國的公叔禺人看見一個背著兵器的人來到城中休息。而且,這個人滿臉疲憊,一副勞累不堪的樣子。於是,公叔禺人就十分痛心地感歎道:“自從我們魯國抵禦齊國以來,魯國就不斷地要求百姓服兵役和交納更多的賦稅。看看現在,日益沉重的兵役,已經將百姓折磨得勞累不堪了;愈來愈重的賦稅,也讓百姓食不果腹,困頓不已了。在普通百姓們為國家貢獻人力物力財力的時候,那些大臣公卿們又是怎麼做的呢?看看那些擁有重權的卿大夫之中,有幾個人是能夠盡心盡責地為國家效勞的呢?而且,那些任中下級官職的士人們,又有幾個人是可以為了國家獻身的呢?如果全國的人民都不願意為國家出力的話,我們靠誰擊敗齊國軍隊呢?既然我已經這樣說了,就從我開始吧。”
於是,公叔禺人就找鄰居汪踦商量。當時,汪踦還未成年。聽到公叔禺人這麼說,汪踦也十分同意,就和公叔禺人去前線作戰了。在戰場上,公叔禺人和汪踦兩人不顧生命危險,奮勇殺敵。不久,公叔禺人和汪踦兩個人都戰死在疆場上。後來,魯國擊退了齊國。
人們為了紀念死去的少年汪踦,就打算用成人的禮儀厚葬他。但是,汪踦還沒有成年,人們又非常講究禮儀。根據《禮記》中對喪服的規定,普通的義士死的時候,仍然按照普通人的標準舉行喪禮。於是,有人就建議去問孔子。孔子聽說了這件事以後,就說:“童子汪踦拿起武器,和成人一樣保衛國家。這就說明,汪踦把自己做為一個成年人來看待。我們為什麼不能成全汪踦的忠義呢?”於是,人們就按照成年人的標準厚葬了汪踦。
仲尼燕居
孔子在家中閑坐著,他的弟子子張、子貢和子遊陪伴著他。在閑談中,他們說到了禮,孔子說道:“你們三個過來坐下,我給你們說說禮,希望你們以後能夠以禮周遊四方,把禮傳播到世界各地去。”
子貢起身問道:“請問先生,禮應該是怎樣的呢?”
孔子說:“態度真誠而有敬意但卻不合於禮,這叫粗野;為人恭順但卻不合於禮,這叫諂媚;行為勇敢但卻不合於禮,這叫逆亂。”說到這裏,孔子強調說:“我們往往會將諂媚和仁慈混淆。”
孔子對子張說:“子張你有時候做得過分,子貢你呢,有時候做得又不夠。你們看鄭國很有名的那個大臣子產,他對眾人有著一副慈愛的心腸,但是他隻知道喂養,卻不會教育人們。”
子貢又站起來問道:“怎麼樣才能做到恰到好處呢?”
孔子回答道:“要靠人們對禮的修習啊,隻有懂禮,人們才能言行適中。”
子貢坐回座位,子遊又上前來問道:“請問老師,您說的禮是不是讓人改正自己的惡行為,而保全自己的美德呢?”
孔子點頭:“是的。”
子遊又問道:“那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孔子說:“祭祀天地的禮儀,是為了向鬼神表示仁愛;在宗廟中祭祀的禮儀,是為了向祖先表示仁愛;饋奠祭祀的禮儀,是為了向死者表示仁愛;鄉飲酒禮和鄉射禮,是為了向鄉裏的鄉親表示仁愛;舉行食饗的禮儀,是為了表示對來往的賓客們表示仁愛。”
孔子接著說道:“明白了祭祀天地和祭祀先祖的禮儀,在治理國家的時候就會輕而易舉;日常的生活起居中有了禮,長幼尊卑的次序才能分得清;家族成員的相處之間有了禮,親人們在一起就能夠和睦相處;朝廷之上有了禮,臣子們的官職爵位就顯得井然有序;田獵中有了禮,國家的軍事行動就會顯得嫻熟,在戰場上也就能夠戰無不勝了。所以,宮室要符合尺度,度量和祭祀的器具要符合樣式,五味要合乎時節,彈琴奏樂要合乎節拍,車輛的行走要符合規範,鬼神能夠得到他們應有的供奉,逝去的人在下葬的時候能夠得到他人對自己的悲傷,辯論的人能夠得到追隨者,做官的人他的服飾言表都能夠和他的身份相稱,那麼政令就能夠得到通行,政事也能夠順利進行了。用禮來指導自己,就能夠將一切事務做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