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回答道:“當今的君子們隻懂得享受眼前暫時的利益,而且十分貪婪,從來沒有滿足的時候。過分地要求得到,得到了又不舍得放手。心裏想要的多,身體又懶惰,但是態度卻很傲慢,一心想要耗盡人民的錢財,將人民的利用價值壓榨殆盡。他們違反人民的意誌,肆意侵犯好人、欺負老實人,為了滿足自身的欲望,他們橫行霸道什麼事情都敢做出來。從前的君子施行的是前麵說的方式,當今的君子施行的是後麵說的方式,當今的君子已經不願意再遵從那種古老的禮儀了。”
孔子在魯哀公身旁坐著,魯哀公問他道:“在治理百姓的措施中,哪一項是最重要的呢?”
孔子的表情馬上變得十分嚴肅,說道:“您能問出這個問題,可真是百姓的福氣啊!我雖然見識淺薄,但又怎敢不認真回答這個問題呢?在治理百姓的措施中,最重要的應該是政治啊。”
魯哀公問道:“那麼什麼叫做政治呢?”
孔子回答道:“政治,就是正直。君王能夠做到正直,百姓也就會跟著正直了。君王的所作所為,都會成為百姓學習的榜樣;君王不做的行為,百姓又怎麼會去做呢。”
魯哀公說:“那就請您談一談怎樣施行政治吧。”
孔子說道:“夫婦之間有分別,父子之間能相互關心,君臣之間要相互尊敬,這三件事情做好了,能做好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在話下了。”
魯哀公說:“我雖然不是您所說的古代君子,但我也想知道這三件事情應該怎樣做才能夠做好,您能說給我聽聽嗎?”
孔子說道:“古代君王處理政事,最重要的是要做到愛人;而要做到愛人,首先就要治禮;治禮的話,就要先學會恭敬。恭敬最極致的表現是在君王和諸侯的婚姻上,他們的婚姻將是恭敬中最難做到的。結婚時,君王要穿著禮服親自前去迎接,這是為了表示對女方的愛;愛對方也就是愛自己了,所以君王應該用崇敬和愛慕的感情和女方相愛。夫妻之間沒有了敬意也就失去了誠意,沒有了誠意也就沒有了愛慕,而沒有了愛慕的夫妻便不會有敬重,沒有了敬重,那就不是正當的婚姻。愛人和恭敬,大概算得上是政事的根本了。”
聽到這裏,魯哀公對孔子的說法表示出了一點疑問,他問:“我有話想問,穿著禮服去見一個女人,這是不是有些太隆重了?”
孔子嚴肅地回答道:“婚姻是兩個姓的結合,古代帝王傳遞後代,才有了現在江山社稷的主人,怎麼能說這樣的行為太過隆重呢?”
魯哀公說:“我真是愚蠢,但是我如果不愚蠢,我也就聽不到您這番話了。我想請教您,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說法。現在您請接著往下說吧。”
孔子說道:“如果天地不相互配合,那麼萬物就不能生育。婚姻能夠延續後代,使子孫後代繁衍不絕,您怎麼能說太隆重呢?”
孔子又說:“夫妻對於宗廟中主持的祭祀而言,他們足以和神明相提並論。對外發號施令,使得大家都能恭敬地聽從;宗廟內外都有了禮,臣子如果有失職的地方就可以及時糾正,君王有了錯誤也能得到及時地改正。所以說,施行政治要以禮為基礎,禮是政治的根本。”
孔子接著又說道:“在夏商周時代,君王們治理政事都十分敬重他們的妻子和兒子,他們這樣做是很有道理的。百姓也是一樣的,因為自己想到其他百姓,因為自己的兒子想到其他百姓的兒子,因為自己的妻子想到其他百姓的妻子。君王對這三者都一樣敬重,天下的人也就會做到這三敬,禮就會在天下普及。過去的周太王就是這樣做的,能夠這樣做,社會就會安定,國家就會長治久安了。”
魯哀公問道:“請問,什麼叫做敬重自身呢?”
孔子回答道:“君王說錯了話,百姓便跟著會說錯話;君王做錯了事情,百姓便會跟著效仿也做錯事情。所以君子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能說錯話,也不能做錯事,做事要有原則。這樣一來,不用花力氣去吩咐指導,百姓就會恭敬,這就是敬身。能夠做到敬身,也便可以成就父母的美名了。”
魯哀公問:“什麼叫做‘成就父母的美名’呢?”
孔子回答說:“君子這個美稱是用來稱讚人的,百姓如果能夠把君子這個美稱送給他,說他是君子的兒子,那麼他的父母就可以成為君子了,這樣就成就了父母的美名。”孔子又進一步解釋:“古代君王處理政事的時候,很重視仁愛。不能愛人的人,別人也不會愛他,他又怎能保住自身呢?自身都保不住了,又怎麼能保住國土?保不住國土,他就會歸罪於天;把一切罪責都歸罪於上天,他也就不能夠成就自己了。”
魯哀公又問道:“那麼什麼又叫‘成就自己’呢?”
孔子說道:“做事情沒有過失就能夠成就自己了。”
魯哀公問道:“請問,君子為什麼要崇拜天道呢?”
孔子說:“崇拜天道是因為它永遠不會停止啊!比如日升月沉,東升西落,日夜運行不息,這是天道;暢通無阻,永遠如一,這是天道;自然沒有任何做為而能成就萬物,這也是天道。上天孕育了萬物,功德多麼顯著,這也是天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