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平公認為臧倉說得有道理,就回答說:“好吧,就不去了。”
樂正子前來拜見魯平公,問他說:“大王為何又改變主意不去見孟子了呢?”
魯平公回答說:“有人對我說,孟子給他母親操辦的喪事超過了他的父親,這是不合乎禮儀的,因此,我就沒有去見他。”
樂正子聽後,問魯平公說:“大王您所說的超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前者用的士禮,使用了三個鼎;而後者用的是大夫禮,使用了五個鼎?”
魯平公糾正說:“不是這樣的,我說的是棺槨衣衾的豪華程度。”
樂正子解釋說:“大王,這並不是不按照禮儀來辦事,也不是超過,而是因為當時孟子的家境貧富不一樣而已。”
樂正子見到孟子時,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孟子,說:“本來大王是要過來見你的,但是,臧倉卻阻攔他不讓他過來,所以他就沒有過來。”
孟子聽後,隻是說:“一個人去做事的時候,都是有一個動力的;放棄做一件事情,也是因為某種阻力。你做或者不做,不是他人所能左右得了的。我和魯平公不能見麵隻能說是天意,不能強求。豈是區區一個臧氏之小人阻止得了的?”
事半功倍
孟子有一個弟子叫公孫醜,是齊國人。有一次,他問孟子說:“如果您能掌握齊國的大權,能建立一個像管仲、晏子那樣的偉大功績嗎?”
孟子回答說:“你不愧是一個齊國人啊,隻知道有管仲、晏子而已。曾經有人問曾子的孫子曾西說:‘您和祖父曾子相比誰更賢德呢?’曾西聽了之後慌張地回答說:‘他是我敬畏的祖父,我怎麼可以和他相比呢?’那個人又問說:‘那麼,你和管仲相比,誰更賢德呢?’曾西聽後十分生氣地說:‘你怎麼能把我和管仲相提並論呢?管仲那麼被齊桓公信任,可是,他在齊國當政那麼長時間了,功績卻那麼小。你怎麼能把我和他比呢?’”
說到這裏,孟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管仲,這樣一個連曾西都不願意和他相比的人,你以為我就願意和他相比嗎?”
公孫醜說:“管仲輔佐齊王稱霸於諸侯之間,晏子輔佐齊王使其在眾諸侯中地位顯赫,難道這樣他們還不能夠做為人們的榜樣嗎?”
孟子說:“以齊王的實力來,如果想要稱王天下,易如反掌。”
公孫醜更加不明白,於是他又問:“老師,弟子聽您這麼一說反而更加迷惑了。您看文王如此高的德行,活了一百歲,卻也沒有統一天下。武王和周公繼承他的事業後才完成統一大業。現在您說齊國稱王易如反掌,那麼文王就不是天下的榜樣了?”
孟子回答說:“文王為什麼能夠和商朝相比?商朝從商湯到武丁,出現過六七個賢明之君,而且天下屬於殷的時間長了也就不容易改變了,老百姓已經習慣。武丁大會諸侯坐擁天下,就像在手中把玩一樣容易。商紂和武丁時期相差的並不久遠,因此,當時的社會風氣還存在,而且還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幹、箕子、膠鬲等忠良賢臣輔佐,短時間之內商朝也不會滅亡。天下的土地都是屬於商朝的,天下的百姓也都屬於商朝。反過來看文王,隻有方圓百裏之地,想要起來也是很困難的。
“齊人有句俗語:擁有智慧,不如擁有機會,擁有鋤頭,不如擁有日頭。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看一下夏、商、周最鼎盛的時候也不過方圓一千裏,但是,齊國如今就有千裏之地。在四海之內都可以聽到雞鳴狗叫的聲音,到處都是齊國的百姓。不用拓展疆土,不用兼並百姓,隻要實行了仁政就可以稱王了。天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賢明的君主了,以前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現象,老百姓忍受這殘酷政治的虐待。饑餓之人不會挑剔食物,口渴者不會挑剔茶水。孔子說過:德行傳播的速度比政令還要快。現在的世道,如果一個擁有一萬輛車的國家實行仁政,那麼百姓就會高興地好比有人將他們從倒掛在牆上被解救下來一樣。現在隻要付出古人一般的努力,就可以收獲多出一倍的成就,事半功倍說得就是現在!”
孟子四十不動心
公孫醜問孟子說:“如果老師能做齊國的卿相,讓您施展才能輔佐齊王稱霸天下,肯定沒有人會有異議,這樣您會心動嗎?”
孟子淡然地回答說:“不會,我從四十歲開始就學會不動心了。”
公孫醜說:“假如真像老師您說得這樣,那麼,您比勇士孟賁要強悍很多。”
孟子說:“其實想要做到這點並不是什麼難事,告子比我還先做到不動心呢!”
公孫醜問道:“想要做到不動心,有什麼方法沒有?”
孟子回答說:“當然有了。北宮黝培養勇氣的方法是皮膚被刺傷而一動不動,看見可怕的不逃避,即使有一根毫毛被別人傷害,也覺得猶如在大庭廣眾下遭到鞭打一樣,他不受製於貪財的人,也不受製於大國的君主;把刺殺大國君主看做如同刺殺普通平民一樣;他不畏懼諸侯,如果受到了欺負,就一定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