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四書:《論語》(6)(1 / 2)

向鬼神請禱,是為了督促自己做事更加小心謹慎,而不是讓鬼神保佑和偏袒自己,不然哪裏還有公正可言?如果祭拜鬼神,向鬼神多多進獻祭品就可以求得自身平安,得到更多佑護的話,那天下人就什麼都不用做了,不用工作也不用學習,隻祭拜鬼神就可以了。所以,孔子又說道:“我祭祀鬼神的時候,鬼神就在那裏。”

孔子病得更加厲害,弟子們都覺得他快不行了,子路便指揮著其他的弟子準備喪事。在春秋時期,隻有諸侯死去才能有家臣,孔子隻是士大夫,有家臣的話就是一種不符合禮的行為。孔子病情好轉後知道了這件事,就把子路叫過來責備他:“我病了這麼久了,你的行為實在太虛假了!按照我的身份本來不應該有辦喪事的家臣的,你卻一定要他們充當家臣。我欺騙誰呢,欺騙上天嗎?再說了,我與其死在治喪的家臣手中,還不如死在你們這些學生的手中。即使我不能風光下葬,你們難道還會任憑我死在大路上嗎?”

孔子對自己的禱告是沒有形式的,在他看來,隻要自己的日常行為沒有冒犯神明,隻要自己做的事情是無愧於心的,這就等於天天在禱告了;而子路想要為孔子做的禱告,雖然是禱告,但卻帶著動機和企圖,這樣的禱告在實質上已經遠離神明了,所以就算禱告了也是沒有用的。大病之中,孔子還能保持著這種理智和泰然處之的心態,既體現了他知天命的人生觀,又體現了他無愧於天地的聖人形象。

申棖之欲

有一天,孔子講完了學,和弟子們閑散地坐在一起聊天。孔子突然歎道:“我還沒有見過剛強不屈的人呢。”這時馬上就有弟子說道:“申棖是剛強不屈的人啊。”孔子略加思索,說道:“申棖啊……他那頂多算是貪欲,怎麼能說是剛直不阿呢?”

申棖字周,也是孔子七十二賢之一。然而,孔子這個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人都說自己沒有見到過剛直不阿的人,說明這種人確實是很難得的。申棖平時是一個誌得意滿的人,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裏,所以當孔子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有一些認識膚淺的子弟便說申棖就是這種人。孔子就提醒他們,貪得無厭不是剛強,“剛”和“欲”恰恰是對立的,貪婪地追求外界物質的人容易被擾亂了心神,被外物所淩駕、驅使;人們常說“無欲則剛”,不被貪欲所誘導的人才是真正剛強的人。

孔子認為,一個人欲望太多,他就會做出違背周禮的事情。欲望太多,有時候就會做不到“義”,有時候就會做不到“剛”。孔子沒有普遍地反對人們的欲望,但是如果有誌成為具有崇高的理想的君子,就要舍棄欲望,潛心向道。

後來的學者朱熹說道:“能戰勝欲望的人,才能被稱為剛,能夠淩駕於萬物之上;為了物質遮掩的人,這叫做欲,隻能屈於萬物之下。”所以,貪欲和剛強是兩回事,貪婪的欲望非但不能讓一個人變得剛強,反而會毀掉這個人剛強的心誌。所以孔子才會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剛強的人。

陳亢探異聞

伯魚是孔子的兒子,陳亢心想伯魚既然是孔子的兒子,孔子應該會偏愛於他,會教他更多的教誨和德行。於是,有一天陳亢便叫住了伯魚,問他道:“你在老師那裏,有沒有聽到別的教誨啊?”伯魚回答他說:“沒有啊。有一次,他獨自站在走廊上,我快步從庭前走過,他叫住我問我:‘你學《詩經》了嗎?’我回答說:‘還沒有。’他說:‘不學《詩經》,就不會懂得怎麼說話。’於是我就回去學了《詩經》。不久後的一天,他獨自站在院中,我快步從院子裏麵經過,他又問我:‘你學禮了嗎?’我搖頭回答道:‘沒有。’他說道:‘不學禮,你就不會懂得該怎樣立身修德。’於是我便回去學了禮。隻有這兩件事情。”

陳亢回去以後,很高興地跟自己身邊的人講:“我問了一個問題,卻得到了三個方麵的收獲:我聽了關於《詩經》的道理,聽了關於禮的道理,也知道了君子不應該偏愛自己的兒子的道理。”

伯魚的行為表現出了一個兒子對自己父親的敬畏,看到自己的父親獨自站立在一邊,他“快步”從父親身邊走過,所以可以看出孔子平時對伯魚的教育是很嚴格的;孔子借和伯魚擦肩而過的機會,告訴他要學詩、學禮,伯魚回去就馬上付諸行動沒有一絲拖遝,可以看出伯魚是很聽父親的話的;而伯魚說話的內容,又讓我們知道孔子是一位偉大的教育家的同時,還是一個成功的受到自己孩子敬重的父親。

伯牛有疾

伯牛是魯國人,生於公元前544年,姓冉名耕。他性格耿直,為人正派,在待人接物方麵很有一套。孔子在魯國擔任大司寇的時候,曾任他為宰相。孔子在總結自己學生的特長和優劣的時候,把他列在德行優秀的人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