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強辯
子路在魯國擔任季氏總管的時候受到了季氏的信任,他推舉子羔去擔任季氏下轄的鄉邑費邑去擔任行政長官。子羔的年齡比子路小了整整21歲,所以孔子認為子羔還太年輕,學業未成,處事也不會靈活變通,還沒有達到出去做官的條件。再加上費邑是一個爭端比較多的地方,民風不好,魯國的內亂有幾次就是源於這個地方。孔子批評子路誤人子弟,子路其實也知道自己理虧,但還是強行辯解道:“那裏有百姓需要管理,有政府需要打點,學習的途徑又不是隻有讀書一種。”子路的這種強詞奪理的行為引起了孔子的不滿和厭惡,他生氣地說:“所以說,我討厭油嘴滑舌巧言強辯的人!”
孔子的教育重點和主旨在於“成人”,隻有完成了自我修養才能夠入仕從事政事。“達則兼濟天下”,在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倉促走上仕途,很可能會害人害己。所以孔子會責怪子路“誤人子弟”。
行藏之辯
從古至今被遺落於世而沒有官位的人很多,比如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等等。孔子說道:“達到了自己的誌向而又沒有辱沒自己身份的人,應該是伯夷和叔齊吧?”然後又說道:“柳下惠和少連雖然降低了自己的誌向也辱沒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們的行為合乎情理,言語也合乎法度。他們做人也不過如此。”又說道:“虞仲、夷逸敢於直言,修身也合乎清高。而我跟他們這些人都不一樣,沒有什麼是非這麼做不可的,也沒有什麼是非不要這樣不可的。”
伯夷和叔齊為了反抗周武王武力推翻殷朝的做法,不願意吃周朝的粟米,而餓死在首陽山,在孔子看來這兩人是典型的逸民風範;柳下惠三次做官、三次被罷免,有人勸他離開魯國,他卻非要堅持下去,孔子認為他忍辱負重,內心堅定的氣節還是沒有發生改變的;而像虞仲、夷逸這樣隱居起來完全不管世事的,是做到了清高孤傲,用舍棄了做官的行為來表示自己通權達變的思想。
孔子以為他自己和這些人都不一樣,他提倡的是積極入仕的態度,隻要符合正義,不違背自己的原則。所謂“用之則行,含之則藏”,該做官的時候就要做官,該罷官的時候一秒鍾也不要多留。所以,隱士也好,聖人也罷,雖然他們的窮大行藏各不相同,但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則和誌向,隻要不違背他們的做事原則,他們就會為了自己的誌向不斷努力。
富人子貢
子貢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在學業和政績方麵有著很突出的成績,同時他的聰明更體現在他理財經商的能力上。子貢在經商上的成功使得他的家裏非常有錢,堪稱當地的巨富。因為這樣的家世背景,子貢心裏便產生了關於貧和富想法。
這天,子貢向孔子詢問道:“貧窮卻不阿諛奉承,富裕卻不驕傲自大,這樣的人生怎樣?”孔子聽了說道:“可以了,但是這樣的人生態度還不如安於貧窮而津津,富裕卻謙虛有禮。”子貢說道:“《詩經》上說,要向對待象牙玉石一樣,先開料,再粗糙地挫開,最後小心地雕刻,然後打磨光滑。是這樣的意思嗎?”孔子滿意地說道:“我現在可以同你談論《詩經》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已經可以舉一反三了。”
孔子先是否定了子貢的說法,提出關於安貧樂道、富而好禮的看法,子貢因此而領悟到追求安貧樂道的境界就像打造出一塊好的玉石一樣要精雕細琢。這種看法得到了孔子的高度讚揚,認為子貢是一個能舉一反三的學生。
瑚璉之器
子貢想知道孔子對他的看法,於是跑去問孔子:“我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你就像是一個器具。”子貢有些好奇地繼續問道:“什麼器具啊?”孔子回答說:“是瑚璉。”
瑚璉是古代在宗廟進行祭祀的時候,用來盛放小米、黃米的器具。因為是祭祀所用,所以它是十分尊貴的器具,上至國君和諸侯,下到普通百姓都會使用它;大堂之上、宗廟之中都有放置它的地方。
子貢聽孔子用瑚璉形容自己,很高興,認為孔子在用瑚璉比喻他是說他對於國家社稷有很大的貢獻,處事尊貴之意。然而他不知道,他因為家中巨富而整天衣著華麗,孔子看不慣他這一點,說他像瑚璉是說他外表華麗、內心空洞之意。
夫子擊磬
孔子在衛國的時候,有時候住在蘧伯玉的家裏,有時候則住在子路親戚的家裏。孔子在音樂方麵是很有造詣的,他不但會彈琴唱歌,還會擊磬。這天,天氣稍微有些陰沉,風拂動窗前的竹葉颯颯而響,院子裏一片清明。蕭瑟的景象讓孔子覺得有一些寂寥,於是坐到窗前擊磬。
俗話說:“鑼鼓聽音,說話聽聲。”一個人內心的狀態怎樣,是憂愁、傷心,還是開心,我們都可以從他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來。古人彈琴、吹簫,或如孔子這般擊磬,都是為了將自己的情感通過音樂的途徑發泄出來,在樂聲中往往就融入了自己的煩惱、喜悅等情緒。演奏的人情緒不同,樂曲曲調的變化就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