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黑暗魔法生效(1 / 3)

找遍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就是沒有。一通電話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就連還在病床上的柯愛也急地想幫忙,還是餘子健穩住了她。這樣的混亂直到接到夏伯衍的電話才終止。“信?什麼信?”餘寒俊已經處於絕望,那樣狀況裏的夏天會去哪裏能去哪裏?夏伯衍一手翻著夏天留給餘寒俊的信:“是夏天給你的。”“她在哪裏?”餘寒俊咆哮,“你把她帶到了哪裏?”“怎麼這麼對叔叔說話呢?”夏伯衍不悅。“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叫你一聲‘叔叔’呢夏伯衍?我爸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你這張偽善的臉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哼……我忍了你這麼久就是為了夏天,現在你又把她逼到這種程度,你究竟……還想拿她怎麼樣?”“我想怎麼樣從來就不是你想知道的,對不對?”既然都挑開了說話,他還有什麼理由偽裝?“想知道夏天在哪裏,就過來好了。不想知道,那我也隻好把信仍掉了!”說完就掛了電話。“你……”餘寒俊氣地直發抖,柯臻還真沒見過餘寒俊這樣。“寒俊?”這家夥還好吧?吞下一口氣,餘寒俊把手機放回褲袋,“你跟子健去照顧柯愛,我——去會會那隻老狐狸。”柯臻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餘寒俊看看他,點了點頭:“好!”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已經到了夏家。夏伯衍坐在茶幾後麵的沙發上,麵前放著夏天的信,而另一邊則是一份白紙黑字的合同。餘寒俊冷著臉想拿起信,被夏伯衍按住:“告訴我,你真的愛夏天?”餘寒俊甩開他的手:“是關心我?還是你女兒?”“我說是你呢?”“那足以說明你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夏伯衍歎了口氣:“夏天出國了。”餘寒俊唳氣盡發:“你把她逼出國了?”“是她自己要求的。”“你……”餘寒俊抖著手把信拆開:寒俊:不知道下次能麵對麵地這樣叫你,會是在什麼時候,一年後?兩年後?十年後?還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我無法給出答案。會離開你離開這裏,是因為不想迷失你的眼睛。餘伯伯之所以會死,全都是我爸爸的錯,如果你想恨他,那就恨吧,不要考慮我,也不要考慮任何人,把你遭到的所有的不公平都還給他,這是他欠你的。華盛對你來說太重要,所有能與他相抗衡的力量都在那裏,所以,你一定要勝利。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都站在你這一邊,因為就連我都無法把他當作親人了,我已沒有親人了,我隻有你。但是現在的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還像以前的夏天那樣麵對你。每次聽到你叫“丫頭”的時候,我隻感覺到從我身體裏溢出來的肮髒。你是那麼好那麼幹淨那麼愛我,而我,除了愛你,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我無法讓自己這麼肮髒的身體去玷汙你的純潔,直到——我忘卻了吧!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曾經彷徨了很多次猶豫了很多次,也害怕了很多次。因為自私地想留在你身邊,才一直隱瞞的一個事實:wings是我偷的!我沒有辦法當著你的麵把這件罪惡的事情說出口,因為怕看到你離棄我的樣子,但是現在——不怕了。如果,如果——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你還依然肯愛我的話,那麼——我會回來,回來重新擁抱你。寒俊,寒俊——請,為了你自己,打贏這場仗吧!如果還惦念我,就相信我,夏天,是很堅強的!愛你的,夏天Wings是她偷的?Wings是她偷的Wings是她偷的Wings是她偷的?餘寒俊感到天旋地轉。柯臻扶穩餘寒俊:“夏天當時才八歲,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餘寒俊側頭看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夏伯衍也疑惑:“柯臻,是你爸爸告訴你的?”“不是!是我親眼看到的,我親眼看到是你帶她去的庫房,告訴她偷了鑽石就能做公主!”柯臻吼過去,“不關我爸的事,我爸什麼都沒跟我說。”“你這家夥,”餘寒俊揪起柯臻的衣領,“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柯臻呆住:“我怕——你會恨她。”餘寒俊的手慢慢地鬆弛:“連你都這麼想,那是代表夏天也是這麼想的?”他深深蹙眉,“難道我就不懂八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嗎?我怎麼可能不懂夏天是無辜的?我怎麼會恨她我怎麼可能恨她?”“寒俊……”柯臻不知道該說什麼。“夏伯衍,當年我在病房外聽到你跟爸爸的談話,我那時就知道了真相——可是你比我認為的更加卑鄙,你居然利用自己的女兒……你知道夏天這些年來受的苦嗎?你知道我們這些年來的孤獨嗎?你懂嗎你懂感情嗎?”餘寒俊的情緒變地很激動,他指著夏伯衍的鼻子,“從頭到尾夏天不想恨你我不想恨你,為什麼你還是要做這些讓別人憎恨的事情?為什麼?”夏伯衍深鎖住眉頭,異樣地看著餘寒俊:“為什麼你不想恨我?”“因為你是夏天的爸爸。”曾經恨過,因為夏天,他柔軟地原諒了,“以前,我恨過,但是不久前,隻要你把華盛還給我把夏天給我我就不再計較了。可是你,不但不把華盛給我,還一次一次地把夏天騙到你身邊,是你磨光了我所有的寬容!”“我沒有霸占華盛,你已經年滿二十五,我沒有理由再留住華盛。”夏伯衍也動氣了。餘寒俊愣了愣:“收起你欺騙的把戲,我——受夠了!”夏伯衍拿起那份合同往他麵前一甩:“信與不信,你自己看過之前的協議就知道。我從沒有想過要霸占華盛!”“哼……”他拿過合同翻了幾頁,仍有疑惑,“你真的會還華盛?”“餘靖的東西,我不稀罕!”夏伯衍背過身。“那你的目的是什麼?”不是為了華盛,那麼為什麼要害死他父親?夏伯衍撇過頭:“我的目的,從來不是華盛。”餘寒俊拽緊了合同,冷冷地笑:“你不要後悔,今天你把華盛給了我,明天,我會毀掉整個跨鑫。”“如果你有這個本事!”“走著瞧,夏天所受的苦,你一樣都不會少!”夏伯衍回轉身睨著餘寒俊:“你很像餘靖,一樣地多情,但是多情的下場,就是失敗!”飛機的轟鳴聲漸漸遠寂,餘寒俊站在鐵絲網之外,看著那架飛往倫敦的航班從眼前緩緩飛入雲層,又從雲層裏鑽出來,然後一點點變成一團陰影。“寒俊,你為什麼不去追?”柯臻像隻蜘蛛一樣趴在網絲上,“你明明知道她要飛去哪裏,為什麼不留住她?”餘寒俊轉過身:“她需要時間,我也需要時間,我們都要等待。”他邁開腳步,慢慢地離開。柯臻喊住他:“那——你原諒雲容了嗎?”這些日子,他也不敢隨便把李雲容往餘寒俊麵前帶,怕那白目身上沒幾兩肉讓餘寒俊劈,而他自己也一直在照顧柯愛,已經幾天沒跟她聯係了。餘寒俊頓住:“你說呢?”柯臻立刻笑眯眯,拿出手機想給李雲容打個電話,這才發現手機裏已經有一條短信:“綠毛龜,看到短信不在一個小時之內到飛機場,我們就完了!”看看時間,兩個小時之前的——“雲容?”柯臻一愣,指著剛才那架飛機大叫,“李雲容你有種,你給我死回來!”坐在飛機裏的李雲容突然覺得耳根發熱,她摸了摸耳朵:“死柯臻,一定是你在罵我。”夏天對她笑了笑:“你可以隨時後悔。”“誰說的,我才不後悔。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我憑什麼要留在他身邊?再說,這麼好出國免費深造的機會,我巴不得呢!”“真的?”狠狠點頭。“謝謝你,雲容姐。”下了飛機之後,李雲容飛快掏出手機開機——屏幕安靜地像個乖寶寶。“我是不是停機了?”她自問,老天不會這麼耍她吧?當然她不知道她那張手機卡不是全球通,出了國界就是塑料垃圾,這也是後來柯臻叉著腰痛斥她時才暴露的真相。夏天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學著柯臻的口吻說道:“想打的話,就打給他吧。”李雲容把頭一扭:“誰要打給他。”絕對不是她!手機震了兩下,有條短信進來,夏天打開看了一下:“丫頭,不要在外麵太久,要在長白發之前回來。”不看號碼都知道是誰了,夏天微笑著收好手機,回頭衝李雲容笑道:“我們的旅程開始咯,雲容姐,要開心一點。”李雲容覷了她一眼,心裏直罵道:“柯臻,過完今天再不給我打電話我們就真的完了!”結果——這句話,從“過完今天”一直演變到“過完聖誕節”到過完“冬天”再到過完“今年”到過完——“三十歲”。有時候,說等待就會忘記,那隻是一種威脅,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才是最怕被遺忘的人。有時候,說等待是一種信念,知道遙遠的另一邊會有一個曾經深深融進心裏的人在同樣等待,那種力量往往會變成人抗爭一切的動力。有時候,說等待也是一種淡然,想在等待中認清事實,想在等待中看明白鏡花水月的迷幻,當修成之後是什麼樣的結果,誰都不知。但更多時候,等待裏,是往事的流水演繹,每一天每一遍,愈加清晰。離開餘寒俊的第一年,夏天順利考上X大學的經濟學院,做了一名道地的外國留學生,她習慣對人柔美地笑,也把頭發留到了肩膀的地方,習慣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紮頭發,騎著單車飛遍所住公寓的大街小巷。夏天離開的當天,餘寒俊回家剛好接到她的大學入取通知書,他拿著通知書整夜沒睡,最後還是放到了自己的枕頭底下。之後的一年,他順利回收華盛,也知道夏伯衍的確沒有有心要霸占華盛,一切隻是華盛幾名股東的“杞人憂天”。第二年,夏天做假期調研摔傷了腿,躺在床上的兩個月,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餘寒俊那些日子裏不眠不休地陪著她,他從身上消失的肉,也想起他增生的白發。那幾絲白發仍能輕而易舉地把她的心疼戳弄地更加淋漓。是的,隻有不在他身邊,才能讓他無所顧慮,對她來說,隻是那條“丫頭,不要在外麵太久,要在長白發之前回來”的短信就夠了,這代表著不怨不恨反而更愛的原諒,是讓她堅決不靠近餘寒俊的理由,也是讓她堅持愛他的理由。而第二年,餘寒俊已經掌握了華盛的實權,也為華盛未來幾年的方向做了重新規劃,擠掉跨鑫不是一時衝動說的話,是他要夏伯衍為夏天失去的純潔做出的祭奠。他曾說過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夏天,但是她卻被傷地那麼深,除了自責之外,他更投入到了瘋狂的報複裏麵。不去追回夏天,也是他想靜靜地懲罰自己,懲罰自己隻能孤軍奮戰。第三年,夏天跟隨導師回到中國,但隻是偷偷地在華盛的大樓下站了一段時間。那天,餘寒俊剛從外地回來,車子叫司機開到車庫去,他自己則在大門就下了車,一眼看到有個瘦瘦的身影站在感應門外麵,看著門上那幾個華盛的英文標誌發呆。她穿著一件微藍的T恤,淺白的牛仔褲,頭發長長的用青色絲帶紮了起來。因為站地離感應門很近,所以門一直呈開放狀態,裏麵的冷氣不斷跑出來,與外麵的燥熱形成兩股氣流交替在她周圍。“小姐,你這樣很容易中暑。”餘寒俊站在她背後說。她愣住,沒有回過頭:“謝謝——”然後,低下頭與他擦肩而過。餘寒俊轉過身:“你找誰?”她倔強地不回過頭:“不找誰。”他擰緊了目光,也慢慢地轉身,走進了華盛。那一刻,夏天轉過身,看著他黑色的西裝消失在電梯裏時,她突然蹲了下來,抱住膝蓋無聲地哭著。那次回國,她隻呆了一個月,那天是最後一天,而她也的確被詛咒般的中暑,上吐下瀉,嚇得平時以嚴謹著稱的女導師手忙腳亂。第四年,餘寒俊因為公司的事情到過夏天所在的城市,閑暇時,他經常在一家老式,外牆爬滿紫藤花的咖啡店喝咖啡,坐在窗戶一邊的時候常常看到有個女孩子騎著單車飛速而過。她紮頭發用的絲帶,很像一年前他在華盛門口看見的那個女孩子用的。這個時候他通常會放下咖啡杯,默默目送那道身影遠去。“Britain'sgirlsoftenridemybicyclesofast?”他問老板。老板是個非常胖的中年男人,他總是笑眯眯地說話:“NO,ThereisaverybeautifulChinesegirl,Sheoftenaloneandquickly.”“AndGreenRibbon?”他指了指頭發笑著問。“It’sVeryPrettyribbon,Justasbeautifulasher.”老板顯然認識她。“Tu,hereyesevenmorebeautiful.”“Yes,Doyouknowher?”餘寒俊搖頭,拿出錢包結帳:“Iwouldliketoknowher.”然後走出了咖啡店。夏天習慣在那家咖啡店吃早餐,第二天她剛點完餐的時候,老板就過來了。“HI,MissXia,haveyouaskedyesterday.”“Isnotit?”“Ofcourse,Isaveryhandsomeman.”老板眼睛裏堆滿了曖昧,拿出一張明信片,“Thisishislaststay.”夏天接過明信片,上麵的字跡她認得,是餘寒俊的,他用中文在上麵寫了他在這裏的酒店地址。“Thankyou!”她拉起包,飛快地衝出了咖啡店。跨上單車,她卻又安靜了下來。去找他嗎?為什麼去找他?不是說好了不見麵的嗎?可是這裏又不是中國,為什麼不能見麵?一路上猶猶豫豫,直到背後有人叫她:“夏天!”她回過神:“雲容姐?”李雲容扛著大包跑過來:“你怎麼在馬路上出神啊?”不是每個司機都長眼睛的。“啊,沒有,不是啦——我是在想,我好像忘記帶書了。”“耶,這不是你的作風哦!”李雲容賊兮兮地打量她,“是不是那個布魯斯又在煩你了?”“不是,不是他。”夏天眼睛一亮,“剛好你回來,幫我一件事。”“又幫忙?”上次一幫就幫跨國大逃亡,現在又是什麼好事?夏天把明信片給她:“你按著這個地址去找他,他看到你就會明白了。”打什麼啞語?還是007國際密報?那麼,她臉上印了國家寶藏的地圖嗎?不然為什麼說人家一見到她就會明白了?“可是我剛旅行回來誒。”很委屈啊,沒看到她背上的包很鼓嗎?“謝謝你啦雲容姐。”夏天推了推她,腳下一撐踏板就先跑了,“晚上回來請你去shopping——”“要命!”她都是奔三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幹這種體力活?再過一年她就三十啦,夏天一點也不懂尊重老人家。還有那個死柯臻——居然——從沒有找過她!!!!簡直就是令人發指。“叮咚。”門鈴按了一次,李雲容靠著牆麵把包索性扔在了地上。幾秒鍾之後馬上有人開門。“Hello,thisthingbacktoyou……餘寒俊?”她傻眼了,立刻腳底抹油想溜。“看見我為什麼這麼害怕?”餘寒俊靠在門邊,淡淡地說。他本就沒有期望她會來,現在看到李雲容他就更明白了。他們所要等待的時間,還不夠!李雲容討好似地大聲笑了幾聲:“哈哈……見到你很高興啊!”“我見到你可高興不起來。”餘寒俊實話實說。這桶冰水潑下來,李雲容的臉明顯抽筋:“對——對不起,這麼多年你還在生氣嗎?”“氣你的人不是我,你問問裏麵的那個人就知道了——柯臻,有人找。”他識相地把她的包扔進房間裏,再把呆若木雞的當事人拉了進來。柯臻剛衝完澡,圍了條浴巾擦著頭發出來:“誰?”“我我我……是我。”李雲容抖著聲音,眼睛盯著柯臻結實裸露的胸膛一眼也不肯漏掉。柯臻愣住,腦袋裏轉了幾秒之後突然甩掉毛巾:“你死到哪裏去了?”“喂,什麼叫死到哪裏去啦?好好的話你不會說嗎?”李雲容鼻子一酸,連年的委屈都擠到了眼睛裏。“你,跟我過去!”柯臻衝過去抓起李雲容的手就往門外拖。李雲容掙紮地拉住門框:“你想幹什麼啦?你要說話不好在裏麵說的嗎?為什麼要赤裸著出來說話?”柯臻頓住,回頭拍了拍她的臉:“李小姐,你想在別人房間裏受死嗎?”他的房間蓬頭突然壞了,他才過來餘寒俊這邊洗澡,要不然兩個這麼帥的男人住在一起,還不惹出一大堆爆鼻血的新聞啊。“我不去!”鬼才去呢。“你敢!”“我為什麼不敢?”李雲容狠狠踹了他一腳,“我幹什麼要聽你擺布?你說跟你走我就得走,那你要求我上床我是不是也得照做啊?”“哦,沒做過嗎?”柯臻又抓住她。“你……”李雲容撲上去掄起拳頭捶了好幾下,“你怎麼這麼討厭啦?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啦?”“是你李小姐先說的好不好?”順應她講話都有錯,可見四年是改變不了一個女人的。“你討厭你討厭,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讓我誤會?”李雲容流著眼淚一把把柯臻推開。“你聽誰說的?”“不是嗎?如果喜歡我為什麼不找我?如果喜歡我那天為什麼不來機場?如果喜歡我為什麼每次見麵都要吵架?如果喜歡我為什麼不讓讓我?如果喜歡我為什麼四年不見現在見到了你沒有一點開心卻隻會罵我?”她哭地更凶。“喂,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了,你這樣哭很難看誒。”何況他還是圍著一條浴巾,很讓人有聯想的。柯臻抬手抹掉她的眼淚,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三十歲的女人就不能哭啦?我是為誰守到三十歲的啦?”她的守身如玉在二十一世紀簡直可以立十座貞潔牌坊了,這個男人居然還嫌她哭地難看?真是越安慰眼淚來地越洶湧,李雲容索性就扒住他的胸膛哭個夠,“我等你等了一年又一年,有那麼多男人追我都看不上眼,你憑什麼不讓我哭?”就頂個肩膀哭一下已經是相當便宜他了。又一樁大罪扣下來,柯臻哭笑不得。餘寒俊揉了揉太陽穴,起身,甩手,關門,“砰”一聲:“二位礙眼!”過了一會兒隔壁房間就傳來一陣比較“異樣”的聲音。OK!他們兩個在一起,隻要出點響動,那就表示沒問題。房間裏空了下來,餘寒俊躺進沙發,剛才李雲容的話卻深深印進他的心裏。“不是嗎?如果喜歡我為什麼不找我?如果喜歡我那天為什麼不來機場?如果喜歡我為什麼每次見麵都要吵架?如果喜歡我為什麼不讓讓我?如果喜歡我為什麼四年不見現在見到了你沒有一點開心卻隻會罵我?”他柔情對她,根本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他與她之間也從不會吵架,彼此總是溫馨地依偎著。這種淡淡卻紮實的相處模式在靜靜地想起時總惹得他的心悶悶地疼。有時候他想,愛得像柯臻那樣坦白單純,或許考慮的就不會那麼多,也就不用承受這種苦楚的煎熬。明明愛著一個人,愛到無論如何也難以把她從心頭抹去。這樣的愛,為什麼卻讓兩個人都無法靠近?他在等,如果他等不下去的話,早在一年前在華盛大樓底下就可以抓住她不讓她離開。可是他又偏偏知道,她還沒有接受的準備。在麵對她的感受時,他一遍遍把自己逼醒,讓自己堅持以理智應對。他很怕他一出現,強留她的結果,隻會是那幾天幾夜的恐懼與陰霾!這不是他想給她的。“丫頭……”他使勁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看樣子,你還是沒有準備好。”將頭仰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具,他永遠記得第一次看見夏天仰望天空時那種難過的表情。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家鄉,她其實隻是一隻戀家的鳥,再怎麼飛也不想飛出故土的懷抱。以前是這樣,現在應該也是這樣吧?沒有什麼比留在家裏更重要,沒有什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