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刀疤臉很誇張的吸溜了一聲,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陳信一聲令下:“開飯。”這幫人稍稍客氣了一下開始狼吞虎咽的向飯菜進攻。陳信今日更是興致高昂,拉著幾個兄弟痛飲不止。文丹溪知道男人喝起酒來沒個完,吃完飯略陪坐了一會兒便準備跟李冰雁一起離開。誰知陳信雖然醉眼朦朧,卻一眼就看到了文丹溪起身的動作,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仗著酒意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硬是不讓走。
文丹溪再三哄勸,最後隻得說就在裏間陪著不走開,陳信才勉強放手。
李冰雁去拿了針線簍子,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做針線活。
裏間和外廳隻隔了一道木門,外在的人嗓門大一點,裏麵就能聽得清清楚楚。過了一會兒,外廳的酒席似乎到了高潮,那幫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就聽陳信興奮的嚷道:“你們誰會做飯?”
刀疤臉率先回答:“一個大男人學這個做什麼,又不是要當廚子。”
隻聽陳信驕傲的哼了一聲:“怪不得都找不到媳婦。你看看我,我一會做飯,你嫂子就答應嫁給我了。呃,早知道我早就學做飯了……”文丹溪無奈的搖搖頭,她真想揪著耳朵告訴他,她答應嫁他,是前麵許多時日感情積累的結果,怎麼會是因為他做了一頓飯就答應了。
“老二,老三老五,我這個月二十六就成親了,你們知不知道?”
賀黑子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將軍你今日已經說了好多遍了。”
“是嗎?我說過嗎?”
……
“來來,我給你們好好講講怎樣才能找到媳婦兒,這都是壓箱底的本領,別人我都不告訴他。”
眾人無言以對:“……”
趁著這幾人發酒瘋,秦元悄悄抽身出來,走進裏間把李純風的話全告訴了文丹溪。文丹溪先是驚詫,然後自然是不信。做為一個無神論者,她還真不相信有人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未來。甚至能連她沒影的孩子的未來都猜到了。
不過,古代流傳的關於相術的事情又是有鼻子有眼的,比如像耳熟能詳的武則天的故事,真是撲朔迷離,真假難辨。還有穿越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也發生了……想到這裏,她心裏不禁有了些許動搖。她思索片刻,轉念又一想,別人信就信吧,反正又不是什麼壞事。
李冰雁聽了則是一臉的凝重,她嚴肅的對秦元和文丹溪說道:“妹妹可能不信,但是旁人不一定不信。一般人聽到自然沒有什麼,置之一笑罷了。若是有心人聽到呢?他們會怎麼想妹妹和將軍?雖然如今天下紛亂,皇室衰頹,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真下狠心對付我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秦元當時隻顧高興,暫時還沒來得及想這麼深遠,此時經李冰雁一提醒,他也覺得這件事未必是好事。
文丹溪想了想問道:“那能不能派人找到李純風,讓他改口說隻是自己胡說的。”
秦元搖搖頭:“李純風是個行蹤不定的遊方道人。十幾年前,今上剛登基時,他曾斷言說:今上雖有明主之能,卻無明主之勢。今上慍怒,當即下令讓人捉拿李純風,曆經數年而不得。凡是這人預言的,後來都是一語成讖,而且隻能等他主動上門,尋是尋不著的。”
文丹溪苦笑一聲:“這人估計是跟咱們有仇。好端端的說這些什麼。”這不是明顯的拉仇恨嗎?
不過事已至此,再擔心也沒用。隻得暫拋到一邊去。
秦元笑著安慰道:“嫂子也別太過擔心了。咱們易州城小地僻,大哥又是草莽出身,估計別人聽了也都是付之一笑。”
文丹溪點點頭,這兩人說的都有些道理。
三人正在說話就聽陳信大聲嚷道:“丹溪,你說話不算話,偷著溜了。”
文丹溪歎息一聲,放下活計,出去扶他,陳信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的,嘴裏還不停的胡言亂語。
“丹溪,你不能走。我要跟你一起。”陳信死拽著她不放,任憑誰也拉不走,文丹溪無奈,隻得把他攙扶他一步步挪到客房裏。
“我這月二十六就成親了,嘻嘻,要是十六就好了。”陳信一路上嘟噥個不停。
“成親了,我就可以天天抱著她了,白天抱著跑,晚上摟著睡。呼呼……”文丹溪皺皺眉頭,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看來以後她得控製他飲酒的次數了,不然總是犯二怎麼辦。文丹溪將他扶到床上拉好被子,又吩咐趙六斤好好照顧他,自己才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