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直睡到未時才揉著發疼的腦袋爬起來,李嬸聽到動靜忙端著早就備好的醒酒湯進來。陳信接過來咕咚咕咚灌進去,抹抹嘴便抬腳出門。他快步趕到府衙,秦元看到他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哥好早,我們正好商量些公事。”
陳信忙不迭的擺擺手:“不,我還有別的事要忙,隻有半個月了,我還得準備一下。”
秦元接道:“這些我已經吩咐老四老四去準備了。”
“哦。”陳信多少有些遺憾,他原本想親自去準備的。
“大哥,快看公文吧。”陳信隻得坐上去翻那堆成小山的公文。
陳信要和文丹溪喜結良緣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全城。眾人自然是樂見其成。破虜軍紀律嚴明,遵守法度,公平買賣,對百姓秋毫不犯。而且更兼有刀疤臉這樣嫉惡如仇、性情火爆的人來巡城,那些欺行霸市,調戲民女的街痞無賴全都像銷聲匿跡,個個安份守已。百姓對於這樣的軍隊怎能不歡迎。
這邊,文丹溪也在忙著備嫁,陳信也知道她沒什麼嫁妝,因為特地送來了不少金銀珠寶。文丹溪隻拿了其中幾樣式樣簡單的。然後就是做衣服。這些由李冰雁幫忙把關,李嬸王嬸等人幫著做。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九月二十五,按照這裏的規矩,男女成親前是不能相見的,文丹溪本來是無所謂,李冰雁卻堅持一定要按規矩來。末了她還意味深長的來一句:“妹妹你就那麼急嗎?兩天就等不了。”文丹溪暗腹誹,這老實人調侃起人來才要人命。這下她是不願意也得願意了。陳信則被這個規矩折磨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他原本打算要翻牆頭的,,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另外一件事卻牽絆住了他。那就是陳信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竟沒什麼經驗,而且他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心中不禁擔憂自己的某種“能力”來。這事太過隱秘,他又無法訴諸於口。就連秦元他都不好意思說。一連兩天,陳信愁眉苦臉,輾轉反側。
細心的賀黑子發現了這個異狀,連忙上來幫忙解憂。
“將軍,馬上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你為何愁眉不展呢?”
陳信含糊的答道:“這……反正是心神不寧。”
賀黑子:“將軍你說說看,屬下也許能幫你解憂呢。”陳信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有些羞慚的說道:“黑子,你告訴你,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賀黑子連連點頭答道:“一定的。”
臨到開口,陳信不由得又舌頭打結:“就是那啥,男人成親前有沒有人幫著練習……就像打仗前的練兵一樣……”賀黑子張了張嘴,連哦了兩聲,他已經聽明白了陳信的意思。
他幹笑一聲,神秘的指著易州城裏綺紅樓的方向悄聲說道:“將軍,我聽人說男人“練兵”都去那裏。”
陳信瞪了他一眼:“出的什麼餿主意,我才不會去!而且那裏的女人都很髒。”
賀黑子急忙解釋道:“將軍你聽我說完呀,誰讓你親自去“練兵”了,咱可以弄兩本兵書回來自個兒琢磨嘛。”
陳信不禁眼前一亮:“兵書?有這個呢?”
賀黑子得意的看了陳信一眼,眨巴著小眼睛說道:“一定有的,話說以前我家鄰居是個秀才,有一次我去他房裏玩就看到了一本,當時還不明白是啥,隻覺得好玩,回來給我娘說,結果被她打了一頓。”
“那好,你去買一本,悄悄地,別讓人發現了。”陳信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銀子給他。
“行行。”
“還有,再買那一些那啥,讓男人,嗯,雄風大展、金槍不倒的藥。”賀黑子聽到這話,不禁石化。進而心中又可憐些陳信來,怪不得他不去青樓,不找女人,原來是……唉,可憐的嫂子。
陳信一看賀黑子這個表情,不由得惱羞成怒,他把眼一瞪,喝道:“算了,不讓你去買了,我一定能行的。”
賀黑子忙諂媚的笑笑:“將軍你別誤會,屬下沒別的意思,我是在想,我要不要提前準備些。”
陳信聞言,臉色立即多雲轉晴,大方的揮揮手道:“那剩下的銀子都給你了,留著你提前買藥用。”
“哎。”賀黑子笑著,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