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溪一臉驚訝,李冰雁則是瞬間石化,因為她長這麼大除了廚子外還沒見過哪個男人主動下廚。同時,她心裏又暗暗為文丹溪高興,有夫如此,夫複何求?刀疤臉和賀黑子偷偷的相互眨著眼睛,秦元也是一臉揶揄的笑意。陳信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禁有些赧然。
文丹溪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先拿起勺子舀了一碗雞絲麵給李冰雁,笑著說道:“姐姐,你來嚐嚐。”李冰雁客氣了一下便接了過來。接著,春草等人開始陸續上菜。因為沒料到這刀疤臉幾人也會過來,文丹溪隻得吩咐小廝去飄香樓再添些酒菜過來。
陳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文丹溪,文丹溪也隻好先嚐了一口讚道:“這麵果然是與眾不同,筋道可口,爽滑清香。”陳信聽了嗬嗬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一臉的得意和驕傲。其他人則是低頭偷笑,借由吃麵來掩飾。
菜上齊後,大夥依次坐下,今晚李冰雁是主角,自然是坐在客座。文丹溪興致頗高,時不時的說幾句笑話來活躍氣氛。漸漸地,李冰雁的臉色也舒展了許多。飯桌上的氣氛愈發熱烈。陳信有心討好兩個孩子,不停的給他們夾菜,他尤其鍾愛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那盆雞絲麵。連給兩個孩子添了兩小碗。最後,雪鬆實在忍不住了,怯生生的問道:“叔叔,我吃不下了怎麼辦?”陳信尷尬的幹笑兩聲,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
文丹溪讓春草和壯丫領兩個孩子去院中散散步,眾人各懷心思的吃了飯,文丹溪本來還想跟李冰雁再說會兒話。 不過,李冰雁看陳信在院子裏已經轉了三圈了,她也不好再霸著人家,當下便推說自己累了,要去休息。臨走時,她還附在文丹溪耳邊打趣道:“你們趕緊成親吧,別拖了。”說完,笑吟吟的走了。文丹溪兀自笑了笑,,陳信見李冰雁一走,立即粘了上來。
文丹溪斜了他一眼,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小花園走去。陳信緊緊跟著她。
“丹溪,嘻嘻……”
“今晚的麵很好吃。”
“哦哦。”陳信聲音響亮的應道。他此時像是胸膛上掛了三把鑰匙——開心開心真開心。
因為他們晚飯吃得早,此時天色才黑,院裏的仆人已經點了幾個燈籠掛在屋簷下。光線朦朧,人影隱約。天上一輪新月掛在樹梢。文丹溪突然想到一句詩詞:“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倒是挺符合此時的情景的。
陳信緊挨著她走,兩人一時誰也沒開口說話。一陣涼風吹來,花叢樹木簌簌而響。
陳信忙問道:“你冷不冷?”
文丹溪搖搖頭,陳信順手脫去外麵的廚子衣裳,然後又三下五除二的把裏頭的脫下來,他自己身上隻剩了一件青布背心,這是文丹溪特意給他做的練功服。他把衣裳往文丹溪身上一披:“出了點汗,我給你摘朵花遮遮氣味。”
文丹溪輕聲問道:“你不冷嗎?”
陳信滿不在乎的一笑:“這算什麼,我大冬天的穿單衣都不覺得冷。”
接著,他不禁又有起了壞心,他順勢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試探著說道:“不信,你摸摸,一點都不涼的。”
文丹溪沒有拒絕,伸手在他胸脯上摸了一把,答道:“是不涼。”不但不涼,還越摸越熱。
陳信憨憨的笑著,驀地,他覺得胸口一陣溫香軟玉,原來她竟然主動倚在了他懷裏。陳信此時是心口上掛滿了鑰匙,開心得沒邊了。他伸開結實有力的雙臂,緊緊抱著她。口中還喃喃低喊著她的名字。
陳信突然又想起了跟秦元的談話,便心疼的埋怨道:“那個姓宋的竟然想納你為妾,你怎麼不告訴我呢。早知道我就讓他見閻王去了。他竟然如此折辱於你。”說著說著,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文丹溪在他懷裏蹭了蹭,說道:“就這樣就算了。反正他又沒占什麼便宜,我當時已經罵了他了。咱們不提他了。”
陳信好脾氣的答道:“好好,不提他。”
文丹溪輕喚他:“二信。”
“嗯?”
“咱們成親吧。”
“啊——”陳信驚喜得張口結舌。
過了一會兒,他的舌頭才打過轉來,不確定的問道:“丹溪,你今晚沒喝酒吧?”
“嗷——”突然他的後腰一陣生疼,那是文丹溪用手掐的。
陳信連忙苦著臉求饒:“好的好的,你沒喝酒。”
“你說話算話嗎?”陳信還是不確信。文丹溪似乎懶得理他。陳信忙接著說道:“你不答話那就是算話,我明天就去找算命先生給咱們挑個黃道吉日,嘿嘿。”陳信覺得身子輕飄飄,有一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嗯。”文丹溪像是輕吟似的答應了一聲。
兩人緊擁著好一會兒,夜風漸涼。文丹溪摸摸他的胳膊說道:“好了,你該回去了。”陳信仍然抱著她不放手:“不急,再等一會兒嘛。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