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一波又起(1 / 2)

“近來宅子事多,我們這些婆子整日忙得腰酸腿疼,她倒好,悠悠閑閑地在屋裏躺著。”麵對玉笙,阮娘依舊叉著腰,晃著腦袋反問道:“三小姐,你說句公道話,她是不是偷懶,是不是耍詐?”

玉笙瞧著她沒規沒距、囂張跋扈地模樣,冷笑道:“若要追究豐娘為何會臥床不起的事,回去問你的主子去!來我這芷香苑鬧騰個什麼?!”

“喲~”阮娘見玉笙提到了自己的主子,不敢再順著話說下去,轉了轉眼珠子,語氣軟了些,又道:“若是豐娘真病了,稍微歇幾個時辰,該忙的還得忙,該做的還得做,哪能一歇就是幾天呢。身子這麼嬌貴,做什麼下人呢。三小姐你不知,當年二小姐剛滿月時,我替她換被褥的時候頭不小心磕在了床頭上,當時就鼓起了老大一個包,用冷水敷敷,我還不是接著做事,我可是……”

“行了。”玉笙極為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隻道:“豐娘是我芷香苑的人,她想歇幾日就歇幾日,你來插什麼嘴?莫不是我這芷香苑的規矩,還得由你來定了?”

“什麼規矩的,我可不敢定。”阮娘語帶嘲諷之意的一笑,輕瞟玉笙一眼,陰陽怪氣道:“隻是三小姐好像沒有弄清楚,豐娘不僅是芷香苑的婆子,也是這宅子裏的婆子,你允她因病歇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便也學著她弄點小傷躺著去了,這溫家宅子還不得亂了套——三小姐對下人管教不當,阮娘我便隻好‘多管閑事’了。”

“……你!”玉笙氣急,柳眉橫豎,卻偏偏吐不出話來。她總算明白和一個無理之人講理是件多麼令人抓狂的事了。

兩人正僵持著,苑子的一間屋子的門緩緩開了,雲氏走出半步便不動了,她瞧著院子裏的兩人,麵無表情立著,一句話也不說。

“娘。”玉笙想說早晨寒露重,讓雲氏回屋去,有什麼事她自己會解決的。

雲氏恰好理解反了,她以為玉笙是想讓她去解決麻煩事,臉色蒼白蒼白的,她擺擺手,沉默不言地轉回了屋內。

玉笙瞧著那個瞬間消失的枯瘦的身影,再聽到房門重重闔上的聲響,不由地愣了一愣。

她沒想到,雲氏會謹小慎微到這份田地。

就是有人欺負到頭上了,她也任其胡作非為。

也罷。

玉笙知道自己無法左右雲氏的想法,她願意選擇卑微小心地在宅子裏生存下去,自己尊重她。

可是——玉笙移目看向麵前那張囂張的臉,要她像雲氏那樣隱忍她可辦不到!正想駁對方幾句,玉笙卻被阮娘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她頭腦空白,揚手便給了阮娘一個耳光。

“三夫人身子弱,三小姐還是多陪陪她去吧。我再罵一會就走,可不能耽擱了三小姐盡孝心的時日。”

雲氏身子是弱,可她左一個多陪陪,右一個耽擱了,不是變相咒雲氏早死麼。玉笙氣得嘴唇發抖,一字一頓道:“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噯喲!”

阮娘捂著半邊臉大叫起來:“我好心好意地來,倒白白挨了一個耳刮子,這叫個什麼事哇!”

“你活該。”玉笙怒不可遏地伸手往院門一指,道:“滾!”“老天啊!”阮娘捂著臉,在院子裏又是跳又是蹦,一副要尋死覓活的架勢,叫喊道:“我和李忠福兩口子好歹也在這溫家大宅忙活了十多年,功勞沒有也有苦勞,今兒倒好,平白無故地就被三小姐賞了一個耳刮子,這還叫不叫人活呐!老天呐!”

“滾吧。要鬧出去鬧,別擾了我這苑的清靜。”玉笙緊鎖眉頭,心想這阮娘身份可真多,即是杜氏的狗腿子,又是李忠福家的,兩頭撐腰,難怪她敢如此目中無人。

“三小姐打完人就想趕人走?”阮娘變了一種強調,再次恢複了囂張的嘴臉,幾步跑到院子角落,拿了一把笤帚回來塞到玉笙手上,叫道:“既然三小姐看我不順眼,那就打吧,打吧!三小姐痛快了,明兒我也有理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