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九章 尤物(1 / 3)

第二天早上王小天對著鏡子進行了好一番修整,看了看自己滿臉的欣喜活像個要娶媳婦的傻柱子。許多往昔被浮雲遮擋,淡淡的一點點褪去,就像午後沐浴著陽光的雪,不會再留下它的痕跡,而許多刻骨銘心的回憶在被風吹起的塵沙下麵漸漸幻現的清晰。

那年也有這樣的經曆吧?王小天想。

第一節下課的鈴聲響起,王小天飛快地衝到十二班拽著卓雨嘉目不斜視一路直奔校外公車,可是由於學生們的兵貴神速百舸爭流,王小天他們還是沒有搶到位子,不過令王小天欣慰的是卓雨嘉並沒有因此發什麼牢騷,車上的人太多,兩個人保持的姿勢是卓雨嘉背靠在車窗上,王小天麵對著她用雙手支撐著她背後的車窗,艱難地支撐出一片狹小的空間。其是王小天並不是一個細心的男生,但這時他的心裏卻萌生出一一種身為男人的責任感——好男人不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卓雨嘉傻傻地凝望著王小天,一定沒有察覺到王小天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勢,那天她穿一件米黃色的低胸緊身背心,透過領口王小天偷偷地瞄了幾眼,卓雨嘉貨真價實的豐滿呼之欲出的誘惑讓王小天一陣心悸大腦充血,王小天極力控製自己,絕對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有任何異樣,否則下場就是天打雷劈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王小天的背後一直有人衝撞著,他的雙臂也在加力氣,額頭滲出涔涔汗水。

挺難受的吧?卓雨嘉笑著問他,幫他擦了汗。

沒事,這比當年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要輕鬆多了,王小天說。

卓雨嘉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貪婪地享受著被保護的感覺,王小天倒吸一口涼氣,旁邊有幾個也是擠公車的老師驚詫地看著他們,仿佛在氣呼呼地說,謬種!

經過一路幸福大道車終於到站了,王小天叫了一聲卓雨嘉,發現她已經睡著了,睜開眼睛嘴角還流了許多口水。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王小天頗為欣喜地打量了一番街上的時髦女郎,她們一個個淩弱冰霜好像時裝店裏的模特,走在路上臀部左搖右擺風韻襲人嫵媚萬千,身材惹火凹凸有致,一片片暴露在烈日下的雪白肌膚和豐滿大腿不斷勾起男人的翩翩浮想,刺激著血腥至極的誘惑,她們不斷散發著腐朽的但是迷人的魅力,紙包不住火一般充斥著急於揮霍的欲望。

經過一番對比,王小天看著卓雨嘉俏麗的臉蛋想起一個“姑奶奶胸圍88”的網友,不免歎息,哎,總有一天她也會長大,也會像她們一樣變得放蕩不拘。

天哪,上帝為何會創造這般?

兩個人一起走在富麗堂皇的商業城,卓雨嘉卻不急於購買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衣服,她隻是讓王小天挽著她的腰走來走去,王小天說,靠!不是不讓亂摸的嗎?他心中充滿激動,那些鮮豔的商品是屬於這個城市的,而青春是屬於他們的。

誰說的啊?我是怕你——變壞,卓雨嘉頭靠在王小天的肩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那不是有一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嗎?

但是不論女人愛與不愛,壞與不壞是人的本性,這是改不了的,不是嗎?

那當初我要是不強硬一點,你會喜歡上我?

不是的小天,你根本就不懂女孩子,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壞,雖然你抽煙,喝酒,看上去油腔滑調很靠不住,但是我知道你會永遠對我好的不是嗎?

卓雨嘉的話讓王小天思索很久,最後他說了一句,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他們都是對愛情一往情深堅信不疑的少年,十指交扣著永恒不滅的幸福不畏山高路遠海角天涯,哪怕繁花謝盡而承諾遙遠無期,他們都會一直走下去,那一刻天堂的花兒都微笑了。

後來卓雨嘉提議買一套情侶裝,當他們換上情侶裝站在試衣鏡前時那感覺就是,煞眼。他們站在一起,兩件衣服和成了一個手牽手的圖案,卓雨嘉說,小天你知道嗎?當兩個人的手牽到一起時,就表示他們的心連在一起,不離不棄,王小天暗自佩服她的浪漫,連售貨員也連連點頭添油加醋地稱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王小天剛要掏錢付款,卓雨嘉就已經掏出錢遞給售貨員了。

買完衣服卓雨嘉也不急於回學校,拉著王小天在大街上這逛那逛笑得花枝亂顫飛揚跋扈,結果那天他們的意見達成一致,決定逃一天的課,不回學校,於是他們又一起吃肯德基,逛洪山廣場,中山公園,他們還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照了一張相片,相片衝洗出來,他們一起看著相片裏的自己,陽光像洗衣粉一樣把一切都洗的光亮,幾隻白色的大蝴蝶在周圍翩翩起舞,還有著同樣幸福的人群,相片裏的他們頭靠著頭笑得燦爛如花心神蕩漾,那是他們十九歲的青春年華裏那個夏季有關於愛情的刻痕,在他們的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

很快的玩到了黃昏,頭頂一片血紅的天空豔麗異常的不要臉,王小天牽著卓雨嘉的手去了雁塔,那是這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物,雁塔下麵是一大片空曠的場地,在大街上還有賣各種貨物的老人,賣烤串的小攤。

小天,你看過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嗎?卓雨嘉突然轉身對王小天說。

切!那種騙小孩子的東西你也喜歡看。

討厭啦,那是一部很浪漫的小說,裏麵的輕舞飛揚就是在一陣香水雨中走過的。

唉,可是你聽沒聽過,網絡自古無嬌娘,殘花敗柳一行行。偶有幾對鴛鴦鳥,不是婊子是流氓。現在叫輕舞飛揚的人多了,恐怕都是裙子在飛揚吧?王小天說。

你不要那麼討厭好不好?

嗯好,我討厭,可是這裏沒有香水雨啊,有的隻是我的口水,王小天笑著說,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說,等等。

王小天向街上跑去,過了一會卓雨嘉看著他拿著一個孔明燈回來了。

我們放這個吧,王小天說。

好的。

兩個人在孔明燈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放飛到空中,孔明燈在天空上飄逝,許多人都仰望著那個孔明燈,兩個人默默許願。

卓雨嘉閉著眼睛雙手放在胸前說,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最後的結局是,輕舞飛揚死了,卓雨嘉低下頭。

唉,我說卓雨嘉小姐,人總會死的好不好?痞子不也是死了嗎,老死的,每個人都會死,隻是死的方式不同,生命的長短不同,但是一個人如果能在短暫的命跡中可以把這個過程完整體現,像候鳥一樣從北飛到南,這過程中他們會感覺到疲勞,但是看著下麵的海麵會不會很開心呢?我不是候鳥,無法理解它們的心裏,但是我想吧,無論一個人的生命或長或短,任何人都無法評價它是否很有意義,一個人就算混的很慘別人也無法談論他的成功與失敗,隻有他自己真正後悔的那一刻才可以給他下一個蓋棺定論,他失敗了,但是那一生他都感覺無比欣慰,那麼他是不是比任何人都富足呢?所以我說啊,我們要在短暫的旅途中讓我們的青春變得完整,這樣我們就是富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