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天我太愛你了,卓雨嘉說現在我也要試一試。
王小天看著她張開雙臂向雁塔的廣場上跑去,上千隻鴿子撲啦啦地飛了起來,那一瞬間,卓雨嘉變成了他眼裏的天使,仿佛那些騰飛的鴿子,張開雪白的翅膀掠過他的凡塵,他驚呆了,麻木了,簡直是傻了,整個世界遲鈍了,他聽到了夏花盛開的聲音,這耀眼的一瞬間,他腦中的所有畫麵像一個巨大的摩天輪飛轉起來,鴿子的叫聲,像她踏著什麼而來似的,整個大地都在不安分地等待,他在這場輕夢中早已徘徊幾個輪回。
他看見卓雨嘉從額頭到鼻尖到下顎到脖頸到胸部腹部在天色將晚的夕陽中熠熠生輝,大雁塔下一條完美的弧線,於是那場風花雪月讓他意亂情迷英雄氣短,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延續那場獻給青春的歡笑。
他的血骨已經點燃,激動地跑了過去對她訴說了一個關於一生一世的約定,給她星羅棋布的溫存。
雨嘉,你聽過這座雁塔的傳說嗎?王小天大口喘著氣說。
聽過啊,傳說當年佛祖釋迦牟尼的佛骨佛舍利就在這塔裏。
是啊,那你記不記得那晚看流星時你問我的話。
我問你可不可以整晚都抱著我。
雨嘉,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以整晚都抱著你,絕不鬆一下手,王小天一把抱住卓雨嘉。
雨嘉,我要考大學,請你相信我,等我們完成了學業,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知道嗎?王小天眼中閃著淚花。
小天,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卓雨嘉抬頭看他,白皙稚嫩的臉頰下流火飛逝,隨後噴湧而出的亮晶晶的淚滴滴到王小天的胳膊上,王小天感受到一種溫熱。
我說的都是真的雨嘉,這座塔裏的佛舍利會見證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天長地久。
卓雨嘉僅僅閉上眼睛趴在王小天的懷裏,王小天背對著夕陽,雁塔頂端直抵天淵,而雁塔壁上的那座大佛正在慈祥地笑著,那個時候,王小天真正相信有佛說的五百年的緣,這場美麗的人性遊戲如同黑暗中迸發的火花,短暫卻凝固了光焰的瞬間。
那個夜晚他們一起吃烤肉串,盡情地喝了許多啤酒,弄得渾身全是酒味,兩個人都流了許多淚水,王小天猜測那裏麵全是幸福的成分,直到天色昏黑兩個人才偷偷回了學校,平日裏那些跺在黑暗角落裏隻等著突然竄出來抓逃課學生的警衛也銷聲匿跡一樣毫無聲色,兩個人唱著歡快的歌回了公寓。
……
對於王小天的一日未歸大夥都充滿了好奇,第二天大莖他們都兩眼放光審賊似的問王小天,說!昨個一天都沒回來,是不是“磕炮”去了!
王小天看著連平日一臉嚴肅神聖不可侵犯的小影也憋足了勁頭湊過去聽音,真是徹底失望,為了滿足他們的飽思淫欲,王小天直截了當地說,是,幹了!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結果,老狗們全無防備,搞得失望至極懊惱不已,末了紛紛扔下一句,畜生!全作鳥獸散。
早自習時班主任把王小天傳了過去,在王小天沒去她辦公室之前,她正在審大莖,已經審的紅光滿麵激動得像抽風一樣,王小天聽小斌告訴班裏同學說,前一天大莖把人給打了,而且打的不輕,再說這些的時候,小斌還特意做了許多鋪墊以渲染暴力的成分。
你知道嗎小天?昨天中午大莖我們兩個喝了三斤老白幹!小斌瞪大眼睛手舞足蹈的比劃,xx的,三斤哪!我臉都沒紅一下!
看你說的,跟真的似的!有同學在一邊滿臉質疑,小斌就接著猛吹,真的,不騙你們,然後大莖我們倆就一人叼支煙去了超市,哎呀,真他媽的籟,又猛捶桌子說,別提啦。
王小天他們正聽得熱鬧,然而他卻冒出來一句,別提啦,盛怒之下,王小天罵道,別提你媽呀,快說,不說一屁把你轟死!
小斌繼續口噴吐沫胡說八道,在我們叼著煙進去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許陽和林峰,就是那次上大會通報的那個林峰,你們想啊,大莖這小子平日裏能裝啊,這次不裝也說不過去,大莖就吊兒郎當過去了,大莖問了許陽一句,喲,你怎麼在這兒?旁邊這人誰呀?給哥們介紹介紹行不?然後那個林峰看了看大莖也沒拿他當個豆隨口就說了一句,你誰呀?我沒見過你!大莖就是衝著打架去的壓根正癢癢呢,心想早幹不如完幹就說,你不認識吧?今天爺就讓你認識認識,說完就要往上衝,許陽一看這場麵就慌了,忙往旁邊推大莖還說,劉晶你給我醒醒,別沒事找事。
其實那個小子瞧大莖也是越來越不對頭,或者說因為許陽他們之間的梁子早就結下了,這是什麼年代啊,東風吹戰鼓擂,天王老子我怕誰啊,你敢出售核彈頭我就敢買,於是啊,那個林風就先撿起一個磚頭衝大莖就過去了,還想來個先發製人,沒想到啊,大莖這小子打架還真有兩手,那一磚頭拍下去的時候被大莖一個李小龍李三腳踢飛,再接著大莖以一個泰森第一式的左勾拳就把那個哥們的鼻梁打塌了,血液迸射,接著大莖抓著那個林峰的頭就用膝蓋一頓海K,那個哥們抱頭就躺平了。
許陽一看事都這樣了,哪受得了啊,捂著嘴都快哭成癡呆了,大莖也不管,非得讓那個哥們跪到地上給他唱一個《征服》的歌,你們想想啊,就算死也不能唱是吧?那個哥們就不唱,大莖這回可徹底怒了,跟個虐待狂似的沒完沒了的踢人家腦袋,準是平時敲架子鼓那習慣來了,一下一下還挺有節奏感。
靠!那時你沒拉開啊,再踢就出人命啦!王小天聽得目瞪口呆,想不通大莖到底為什麼變得這樣殘暴了。
拉開了,再不拉開那個門鐵定歇菜,小斌說,後來走時大莖還扔下一句呢話呢,他說爺爺叫劉晶,二年七班的,歡迎隨時來找我報仇。
我跟你們說,要不昨天我還想試試身手了呢,一看那小子那熊樣,我就沒上,我要是出手啊,那可比大莖狠不知多少倍呢——
王小天他們看小斌入了境,不願再去理他,紛紛走開了,小斌看沒人理他就衝王小天說了一句,小天啊,昨天你沒回來,你也是事兒。
結果小斌剛說完班主任就要人傳他去,王小天罵了一句,烏鴉嘴,奶奶個孫子的,真他媽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