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世界對於男人而言,永遠都是一個無法涉足的邊緣,對於她們,男人永遠都是異類。
在隨後的日子裏,王小天度過了激情燃燒的一個月,他村子裏童年時的夥伴們都打工返鄉,無論白天黑夜,王小天一票人馬都要像山賊一樣在村裏橫行出沒,他們中的老K還為這個四人組合起了一個頗為剽悍的外號——絕地蒼狼。
夜晚他們在村前的大野地裏放火,白天他們在村前的破土路上飆車找妞泡。
王小天不懂為什麼他要那樣麻痹自己,才感覺到自己像一個男人,才感覺到自己並不窩囊,他記得小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也會像現在這樣到處去放火,幻想著自己就是殺人放火搶劫無惡不作的搶到,但是當村子裏的大人們一聲喝止,他們就會嚇得屁滾尿流四處逃竄,否則就會吃一頓拳頭,但是現在映著紅紅的火焰,他們再也不用逃竄了,因為他們都長大了,仿佛隻有長大才可以不怯懦,仿佛他們忍受著大人們拳頭的淩辱,隻等待著這一天的改朝換代,然後再加倍償還給他們。
偶爾也會有一些大人們看到火光趕去那裏,王小天他們便會衝著來的人猙獰狂妄反叛的大笑,來的人往往都是說一句,你們慢慢玩吧,別把山給燒了,然後灰溜溜地走掉。王小天他們都為這一刻感到自豪。
幹二就比比劃劃著跟王小天說,小天,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我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闖子在一邊說,隨手掏出一根煙放進嘴裏,伸出手去烤火。
他們聽了都拍著手說,說得好。
提及關於女人的話題,他們所講的都是社會上的亂套事,讓王小天聽了遠遠不能接受,老K還一臉無奈地給王小天他們講述了一次他的糗事。
在沈陽的時候,他在網上聊了一個妞,不到一個鍾頭,他們就在賓館見麵了,老K又一臉淫笑的向他們誇耀一番那個妞的長相絕倫,而且性欲極強。前半夜他們連做了三次,後半夜老K又忍著劇烈的疲憊堅持做了兩次,沒想到的是快要亮天時那個妞還要求老K做一次,老K當即發了火一腳將此妞踹到床下大罵,有xx多元,就給我滾xx多元!最後老K對他們發了一句感慨,當時真他媽的累死我啦!
他們還一直逼問王小天在學校裏糟蹋了幾個學生,他們對王小天說,一看你就已經失身了,然後追問王小天還是不是處男,王小天一聽到這樣的話就開始心虛,他看到了眼前這些真正的男人赤裸裸的肉欲,他灰心喪氣的想,他們都變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聽爸爸媽媽老師話的乖孩子了,那些荒草蔓延西風淒迷年少不拘的時代不複存在,人還在,但是性質有了很大的變化,對於言言卓雨嘉和琳琳的事情,王小天從來都不跟他們講,不是不願,隻是不敢,王小天怕他們會罵他天真幼稚,更接受不了他們說出的過分的話,在王小天的心底,這幾個女生還都一直是純潔的形象,他還為她們保留著一片不許別人染指的天地,更不是拿來炫耀的資本。
……
白天他們騎著摩托車招搖過市帶著王小天到處找妞,後麵是一片塵土飛揚狼煙滾滾,他們都認為一定要有煙才酷,因為在電視劇中往往一個勇猛的男人騎馬出現,後麵就是一片狼煙,所以結果總是他們被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一些經常坐在自己家門前曬太陽的老太太常常會抱怨幾句,造孽呀,或者是發感慨,這人活一輩子啊,真是啥罪都得遭啊!王小天他們也不去理會他們,根本不顧村子裏的倫常道德,至於七大姑八大姨們更是靠邊站吧。
他們村前的路因為年久失修也坍塌下去許多,王小天認為在沒開辦奧運會之前,這條路就別指望黨來關懷了。
王小天他們騎著摩托車飛馳在上麵,一不小心壓到一塊石子上麵便會人仰馬翻車毀人亡,然而他們還是疾馳著,對於他們,那是一種誘惑,在死亡的邊緣跳一曲最後之舞,他們年輕有著揮霍的權利,也隻有年輕的血液才能如此激蕩沸騰,像一縷驚鴻,每個人都有過不同程度上的年少意氣不修邊幅的放縱自己,仿佛那條命就是為了死亡而生一樣。
在王小天把頭盔上的擋風罩放下去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像少年啦飛馳!
王小天眼前的路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物體都像一道光芒一樣在他眼前劃過,王小天的潛意識告訴他,這還不夠快,在給一點油門,然後手就一直不停地擰油門。
那時王小天的身體已經處於一種無知覺的狀態,隻是言言卓雨嘉和琳琳的麵孔不停地在他腦中閃現,王小天想,如果我的人生就以這樣的速度向前飛去,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直到後座上的老K用拳頭砸王小天的後背,王小天才猛地刹住車,王小天慶幸自己的車技真是好的不得了,竟然沒有飛出去。
小天,你他媽的騎得也太暴了,剛才有幾個妞都給錯過去了!老K憤怒的叫喊。
王小天發現老K來時堅持要帶的墨鏡已經沒了就問,你的墨鏡呢?
剛才給顛丟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妞給放過去了。
回!追!幹二和闖子一同說,王小天一腳支地猛地原地挑頭,摩托車發動機聲不停地刺激著王小天心潮澎湃欲罷不能,其實這些對於王小天都隻是一些小伎倆,類似於一些帶人雙手大撒把,車身前起漂移等動作他也已經在經曆了無數次的跌倒衝撞傷痕累累後給學會了。
王小天騎了一會看到在橋上坐著四個女孩,老K抽出他的絕地蒼狼煙(七匹狼)遞給他們一人一支。然後解開褲帶撒了尿,四個女孩在不遠處看了捂著嘴笑,老K解決之後,他們就像侵略中國的小鬼子一樣直奔他們的花姑娘去了,到了跟前老K見她們幾個還笑,直接打了一聲招呼,hello!
王小天問他,你還會說英語呢?
老K說,就會這一個單詞。
那幾個女的沒有說話,依然笑。
老K說,做吧。
那幾個女的沒有理他,依然笑。
老K說,幹吧。
女的依然笑,就是不說話。
王小天拍拍他的肩膀說,是不是遇上精神病了?
老K說,x吧?
那幾個女的終於說話啦,她們對著老K說,x你媽呀!
王小天他們聽了大笑起來,隻有老K自己不笑。
幾個女的掏出手機快速的撥號,老K說,不好,她們要叫流氓來跟咱們幹架,幹二說,咱們不就是流氓麼?老K說,但是咱們不知道他們會來多少人。
撤!闖子說。
王小天他們騎上摩托向來時的路疾馳,整個過程王小天都覺得絕地蒼狼應該改一個名字,叫絕世傻x。
……
第二天老K他們去集市,他們覺得是自己的形象出了問題,於是他們帶著王小天去了一家理發店。
老K一進理發店就對理發的一個理發的小姐嚷嚷著要換個發型,理發店的小姐問,要換個什麼樣的發型,老K說,非主流的,讓後他們輪流做頭發,在做頭發的同時還不忘對理發的小姐品胸論臀,王小天覺得他們不會單單對她品胸論臀而已,憑他們的大腦,絕對會聯想出她扒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淫蕩樣子,王小天專心看了看那個理發的小姐,塗著淡淡的藍色眼影,臉上上了一層淡妝,頭發做的是大波浪,確實有幾分姿色,王小天把她和楊雪歸為一類——讓男人看了就心虛。
後來老K他們又和她搭訕,沒過半個鍾頭,王小天就已感覺出老K他們和她都能像夫妻一樣相敬如賓,兩個多鍾頭過去,王小天的生化燙頭型成功出爐。王小天看了看鏡子裏麵的自己,總覺得像一個人,他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來了,是高中課本上的愛因斯坦,他的發型也是那樣淩亂不堪,對於王小天的發型,老K他們樂嗬嗬的讚揚一句,真像韓國的金城武,但是王小天一直自我安慰道,這頭型還不算太難看,一般有名的科學家們都是這種發型,人不人鬼不鬼。
從理發店出去時,王小天看見老K在那個理發小姐的掐了一下,理發的小姐對他莞爾一笑,在回去的路上,老K他們就開始爭論理發店的那個女的該歸誰所有,最後他們的出的結論是公平競爭,但是競爭的結果卻是,第一晚老K就用性藥將其成功馴服,然而幹二他們都覺得這很公平,因為他們也都是那樣想的,不過最令王小天接受不了的是在老K告訴幹二和闖子那個女的不是處女之後,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幹二和闖子分別一人睡了一夜,他們告訴王小天,那叫是兄弟有妞同上。老K又把他的一套非主流衣服借給王小天穿上,王小天穿了一天就被他老子暴頭大罵一頓,第二個集市王小天就把頭發給弄回去了。
在過年那幾天裏,王小天特別的不想出屋,也特別的思念言言,思念卓雨嘉,思念琳琳,他甚至思念那個能把熊嚇死的賈玉和經常扁他的蘇雲,還有大莖那幫哥們。
王小天想過要給言言打一個電話,問問她過得怎麼樣,但是最終沒有提起勇氣,他想到還好自己有卓雨嘉,她一直陪著他沒有讓他感覺到自己是一無所有。
他想著想著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躥起光著腳跑到電話機前。
喂,您好,這裏是香港福利彩票兌獎中心,請問您是肖先生嗎?您中了第十期滾動頭等大獎,獎金是一百萬,王小天用手捏著鼻子說,這時他想到的以防卓雨嘉的爸爸來接電話的萬全之策。
王小天聽到電話那頭卓雨嘉的聲音,真的嗎?太好了!我去招呼我爸,你先等等。
王小天對著電話就笑了,他說,笨蛋,是我啦,小天。
小天?死小天,怎麼是你呀?又被你騙了。卓雨嘉在電話的那頭失望地說,王小天想,金錢對女人的誘惑永遠比男人大。
怎麼啦?就知道錢是好東西,連老公都不要啦?王小天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