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我的情人在哪裏(2 / 3)

他們總是盼望著一個窗口,在這個窗口中他們能看到他們期待的光明,比如一個像天使一樣裸奔的女生,但是他們滿眼都是穿著臃腫的服裝,跑起來像森林裏的豪豬一樣的女生,她們有時跑跑的還會不小心栽個跟頭,爬起來在撲撲身上的土,惡俗的咒罵幾句上帝,頓時讓王小天等人心灰意冷。

這群人糜爛不堪的活著,他們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卻不知道該為什麼而哭。整個十八歲的天空就流失在這個空城中。

……

日記七:我們的生命還在,但是我們已經死亡。

……

王小天有時候會碰見卓雨嘉,但是次數不多,每一次遇見了,卓雨嘉總要給他一個憤恨的眼神,讓王小天無地自容,王小天在心裏沒好氣地罵,不就是吻了一下麼,況且我哪個也是第一次,要是在原始社會,原始人抓到一個雌性的就摁倒在地上開始交配,她們找誰去說理呀?

最近光腚讓他們很憤怒,整日沒頭地往食堂跑,他們初步懷疑光腚這小子可能是把食堂二樓的炊姐給搞上了。晚上回舍之後王小天他們就開堂問審,人家可是一純情的鄉下姑娘啊,光腚你可別用你那下流的思想把人家給教壞了。

光腚就笑嘻嘻地說,現在純情的姑娘不多了,也隻能討個鄉下姑娘做老婆了,再說了,除了大莖以外,咱們不都是鄉下的麼?不能念幾天書就忘了咱是鄉下人吧?

王小天他們不禁失落,據傳社會大眾追求的主流是,農婦,山泉,有點田,因為除了這些之外,他們找不到純情的東西了,包括他們自己在內,也都是一堆爛人。

白晝越來越短,天氣越來越冷,每天天不亮王小天他們就被擾人的號角聲驚醒,跑到樓下做操,由於天黑,所以學生們瞪著眼將找自己班級的位置——-用一塊磚頭埋在地裏露出一半作為標誌,因此那麼多人彎腰聚在一起瞎找,就像一群瞎貓在找死耗子。

終於,一場大雪把紛紛揚揚的飛絮灑滿榆城高中的每一個角落,原本愣愣角角高低參差的教學樓被蒙上一層迷幻色彩,像一個幻雪世界,學生們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唱了幾句,2007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來的要完一些。

大雪帶來了唯美的幻覺同時也帶來了一場嚴重的流感,整個榆城高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學生沒有逃過這場災難,而王小天也在其中。

王小天躺在校醫室裏還在想著那個該死的體育組組長,他平時沒少訓斥過王小天,說王小天做操不會踩鼓點,說王小天做操胳膊腿申不直,一次王小天頂撞他一句,請問老師,你總是說我做操不會踩鼓點,那麼可否告訴我,該怎樣踩鼓點呢?結果就因為這一句話,王小天被扣了5分,理由是對學校的教導嚴重抗拒。

現在學生們都流感了,就是因為他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許學生穿羽絨服,要加強體育鍛煉,隻是當他站在二樓的廣播室陽台上說這句話時,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自己正穿著一件“雪中飛”羽絨服,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正是導致這次學生流感的始作俑者。

王小天的運氣還是比較好的,他搶到了一個床位可以掛點滴,搶不到床位的隻能去打平針,校醫可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給人打針時都比較變態地死死往裏紮,但是這也可以理解,職業病,看見病人不折磨心難受。

打完平針的學生都以一種唐老鴨的姿勢走路,讓人產生懷疑,是不是剛做完割包皮手術呀?同一天裏有這麼多人被割了,那的割下來多少xx皮呀?

此時的病床正式戀愛的溫床,很多濫竽充數的小情侶也躲到校醫室談情說愛,搞的真得病的人不能安心養病,王小天看多每一對情侶在一起摟摟抱抱互相親吻就尋思著,要是也有一個女孩子在那裏陪他,他的病也許會好的快一點,想著想他就難過起來,他又想起在楊山高中時,他病了,言言就逼著他吃藥,他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就故意全吐到言言的身上了,言言一邊擦衣服上的水,一邊罵王小天白癡,當時是夏天,王小天壞笑著偷偷看她的胸前,猜了半天,也沒猜出來那裏邊的內衣是多大罩杯的。

當時的王小天就是那樣壞,但也說明了,他的生理上已經成熟了,開始對女人產生一種渴望了。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就算這裏在長崎廣島一次也不甘我屁事,現在我隻想睡覺,一覺睡醒後病就好了,到時候在去體驗無聊的人生,什麼事無聊的人生?無聊的人生就是惡心,每個人都帶著純潔的帽子欺世盜名,校長主任幹的全是挾天子以令群儒的事,學生全是潘金蓮,不管愛不愛西門慶都要淫蕩表演,都要像老師說的那樣,玉不琢不成器,然後麻木不仁地打磨自己,,這是不是叫沒事找事呢?王小天躺在床上想到了這些。

王小天睡著睡著恍惚之中感覺有人在推他的腦袋,這人怎麼都愛推我腦袋呀?拿它當皮球了吧?

別推我阿姨,讓我再睡一會,王小天以為是校醫室的校醫,閉上眼睛耍賴皮。

哎喲喲,我什麼時候有了一個這樣大的外甥呀?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風的耳朵喜歡傾聽幸福的聲音,這咫尺的輕柔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王小天睜開一隻眼睛先是看到一雙眼睛,清澈的眼睛,接著見一個留著短發的女孩,女孩的小耳釘閃閃發光,他的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怎麼是你呀?

這個女孩叫琳琳,是王小天在楊山高中時的同學,女孩子長的跟水晶人似的跟何言是他們學校當時一對有名的校花,當時有很多高三的學生給她們寫情書,各種禮物沒完沒了的送,但是她們都沒接受,王小天當時就想,這不是一對傻冒麼?

王小天所幻想的那種女人,都是夢露那種驚豔類型的,但這個女孩子怎麼說都是個孩子,她在王小天的眼裏,就一種評價,沒有女人味。

她與王小天的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要從楊山高中說起,琳琳的家也是市裏的,但是為什麼會跑到鄉下的楊山高中念書呢?王小天對此的猜測是,腦袋被門擠了。

每次放假王小天都能看到她自己一個人往車站拎大包小包,王小天看到一個女孩子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心軟了,過去和她說了一句話,嘿!看你拎包怎麼那麼費勁呢?女孩就說,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啊,那正好我們想到一起去了,你幫我拎吧。

事隔許多年後,每當王小天回憶起他主動說的那句話時,都要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反思,當時他是不是吃鹹鹽把自己給閑著了,沒事跟她搭什麼茬呀?那包挺重呢,要是讓董存瑞抗個那樣式的炸藥包,不炸死也給壓死了。

王小天他們在一起走,當時林琳還請他吃了一塊巧克力雪糕,正當他們走到一個拐彎處,一輛農用三輪車拖著一串濃黑的尾氣向他們駛去,當時車主並沒有踩刹車,王小天一看情形不好,扔下包抱住琳琳就滾到道邊上去了,差一點沒掉進道邊的臭水溝裏,王小天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衝著三輪車罵了一陣,直到他筋疲力盡,王小天以為琳琳會有多麼感激他呢,琳琳當時吧唧就扔出去一句話,你怎麼搞的?把雪糕蹭我一臉。王小天驚訝地看看自己的手裏,還拿著半塊巧克力雪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