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六:我相信,如果把你們任何一個人娶回家去,我媽都會很高興。
我的情人啊,你在哪裏?
……
第二天,王小天沉重的反思了這盛滿鬧劇的幾個月,自己的瘋狂已經黯然收場,他為他的頹廢墮落玩物喪誌感到羞愧,感覺對不起他嘔心瀝血的老子,甚至又想到,他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的栽培。
隨即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是從那個今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的那個明日開始,苦下心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狗屁書。
王小天開始井井有條的規劃著他的學習計劃,另兩事件發生在他們的學習生涯中,他們把這兩次事件稱為,榆城高中留法不留人事件,榆城高中食堂政變。
榆城高中留法不留人事件源自一場整頓校園風氣,那次活動在校園裏浩浩蕩蕩展開,一連幾天學校在市內請了幾家理發店的理發師到榆城高中駐點剪頭。
來的理發師頭型火爆聲形並貌都是酷酷的非主流人,大莖他們給出的評價是,帥呆了,酷斃了,簡直該拖出去槍斃了!
那幾天他們的做法是寧剪錯千人,不放過一人,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把全體學生各式各樣的頭發都剪成了傻裏傻氣的鵪鶉蛋頭型,跟他們那個訓導主任的頭型是從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乍一看上去,整個校園都是訓導主任。
每一個學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摧殘,打耳洞戴首飾的一律受到批鬥。
小影的鳴人發行成功吸引訓導主任的目光,榮幸地成為訓導主任親自指揮操刀的典型模範,在給小影剪頭的整個過程中那個主任都在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就是他,這個火雞頭,給我狠點剪!
據傳那個原榆城高中訓導主任是個典型的左派人物,以把學生搞到苦不堪言為己任,秉承著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的精神為職業操守,很受大校長的青睞,如果打個比喻,那大校長就是希特勒,訓導主任就是海德裏希,而學生就是那苦命的猶太人。
以前那個訓導主任在審訊哪一個學生有沒有吸煙時總要讓學生先張開嘴,然後他會把鼻子湊過去聞一聞,所以很多學生都因為逃不過他的法鼻而被記了大過,有的學生被記兩次大過,直接卷鋪蓋滾蛋了。
但是後來那個訓導主任不那樣做了,據傳是有一次在聞別人的嘴時,那個學生有嚴重的口臭,這導致的後果是訓導主任自此失去嗅覺,學生們就在暗地裏說,兵來將擋,鼻來口熏。
那個訓導主任在生理上受到重創後鬱悶至極,就拉上副校長一起去喝酒,兩個人頗為豪氣地去了一個大酒店,在叫上幾個小姐作陪,酒過三巡後從酒店裏出來,副校長就提議開車送訓導主任回家,但是訓導主任堅持要騎著他的野狼摩托車載副校長回家,結果在回家的途中摩托車與一輛出租車相撞,人車一起飛了出去,一把年紀的副校長沒有怎麼樣,訓導主任卻在醫院裏躺了半年,如今出院之後仍對學生們念念不忘,非要回來上班,他回來了學生們見到他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這人腦袋跑偏了。
但他的震懾力還是不減當年,讓學生們不寒而栗。在學生中都傳開了,訓導主任卷土重來,要大開殺戒了。
小影被摧殘過後,大莖他們看著他原來生龍活虎的鳴人頭型變成了一個訓導主任式的囚犯頭型,捂著肚子大笑剛要勸說小影莫要暴躁,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小影對他們喊了一聲不要攔著我,自己一個人衝到樓下撿起一塊板磚聲稱要用他的板磚破骨術討回他的公道。
王小天他們在後麵追他,生怕他惹出事來,當時他們都認為小影應該去跑奧運會。
當他們繞著校園狂奔了三圈之後,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翻白眼的小影問了他們一句話,訓導主任辦公室在哪裏呀?
王小天他們聽到這句話臉色鐵青,他們一擁而上把小影揍了一頓臨走時扔下一句,東北人也沒有這樣的?
第二次事件發生的時候秋天的尾巴在彌留它最後的時光,冬的氣息漸漸逼近,他們都跑回家裏拿了一些準備過冬的衣物。
這次事件的導火索是一高三的老大哥在食堂一樓的雞架裏吃到了半條蛆,如果這整條蛆都吃進嘴裏,感覺不到有什麼異樣,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關鍵是他吃進嘴裏半條,還剩下半條露在外麵,如果當時沒有其他人看到也就算了,問題是當時許多人都看到了並且嘲笑了他,這樣他就不高興了,如果高一或者是高二的學生不高興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是高三的學生,當時高三的學生都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於是此哥們就聯合了高三學生會的人員,高三學生會的人員又聯合了高一高二學生會的人員,策劃了這場榆城高中頗為有名的食堂政變。
他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周六全校學生出外備齊一個周的食物,來一場持久的罷餐行動,主要口號就是,反抗校園食堂飯菜質量次,另外食堂的菜價高,王小天他們接到這次政變的計劃說明時,都顯得格外高興,因為在他們心裏,再也沒有比跟學校作對還值得高興的事情,他們紛紛在那張頭名狀上簽上自己的大名,就準備周六出去備食品了,但不幸的是這次行動失敗了。
在周六的前一天有人走漏了風聲,這事就傳進了大校長耳朵裏,大校長緊急召開領導班子大會,會議上嚴厲批評了高三年級組的負責人,又強調了事態的嚴重性,鑒於榆城高中剛剛成立,此事若傳到外麵去,必然會對榆城高中的聲譽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榆城高中的聲譽毀了,那榆城高中第二年的招生也就沒有什麼指望了,一個學校招不到學生,那還叫學校麼?大校長這時候考慮到自己剛剛上任一年不到就把榆城高中弄砸了,他跟教委的領導們不好交代,另外自己再往上升職的希望也就泡湯了,心急如焚。
正在這時他的得力部下訓導處主人俯在他肩上耳語一番,兩個人都露出了神秘的齷齪的笑容。
周六這天到了,所有的車輛都聚集在榆城高中門外等候,但是學校卻下了一道命令,休息日臨時取消,學生們得到這個通知時,焦急地滿校園亂竄,整個校園亂成一鍋粥,之後廣播室裏廣播,全校學生召開大會,所有學生在操場集合訓導主任在主席台粉墨登場,那天訓導主任開篇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你們是什麼嗎?你們就是一群事X!
操場上全校學生一片嘩然。
主任又開始講話,你知道你們這樣做會給榆城高中帶來多大的影響麼?弄不好明年的招生計劃全讓你們搞黃湯了,你們老實的眯著不行啊!不裝X能懷孕啊?
操場上又是一片嘩然。
這件事情最後的解決方式是,校方和學生一方各自退後一步,學校每天白贈送學生們兩桶礦泉水,學生們停止罷餐行動,大會結束後,三個年級部的學生會會長全部解除職務,各班班主任加強對學生的思想教育,王小天他們的班主任苦口婆心給他們講了一堆道理,講來講去就隻表達一個意思,你們還小,不明真相,受了不良學生的欺騙煽動。
下課之後大莖說,真他媽的虛偽!王小天等人也很失落,他們覺得這是一種挫敗,覺得自己被人嘲弄了。
此事件落下帷幕。
嗨,時間的老頭永不停息的向前走去,根本不理睬人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讓人們質疑,這個老頭是否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這群少年的青蔥高中歲月還是那樣慘淡,像是換了肺結核的病人一樣奄奄一息。
小斌說,我們也就隻能這樣和我們的操蛋人生相互糟蹋啦!
王小天等人基本上都無事可做,隻能靠著泡妞來尋找自己還存在著的證據,他們給榆城高中的女生歸為三類,第一類不盡人意的是上等的妞們基本已經被別人承包落戶,就像一隻寄生蟲一樣找到了自己的寄生體可以坐吃山空了,第二類另外那些上乘的妞們還未兜售自己的沒有人願意招惹,她們不兜售自己的原因就是經常兜售自己,沒有人願意總也被戴綠帽子,剩下第三類就是長相不太圓滿,她們的利用價值是從人道主義方麵來考慮的,在這些人中有不停地做各科輔導書的,就等著成為祖國的棟梁,而這些人中不做卷子的,王小天他們斬釘截鐵的斷定,隻能打起仗來當人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