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時,王小天的母親又囑咐他好多話,他一直點頭答應,上車之後他看到他母親的頭發被風吹起,她抱著雙肩打了幾個寒戰。
一路上車不停地顛簸著,王小天又,這場好笑的愛情的遊戲似乎到此為止,但是他的人生還要繼續下去,這就意味著他將繼續麵對著許多驚訝層出不窮的日子,日子是永遠不會停滯不前的,他的大腦裏旋著一首歌,如果我有方向,那就是遠方,鋼鐵怎樣練成,流浪不靠堅強,如果我有槍,早就上了膛,如果我有玫瑰,我隻留下芬芳,那些紛紜往事才在的大腦中理清頭緒。
王小天回學校後先回了一趟男生公寓,穿過樓道時發現樓道裏堆滿了垃圾,王小天還是感慨道,這規模可以開一家廢品回收站了,或者是拍一部環保題材的電影,片名叫做,《我家住在榆城豬窩》,然後立一塊大牌子上麵就寫,找豬窩到榆城。
王小天往裏走,樓頂的高三大姐扔下一個黑色的大方便袋,袋子正好滾到他的腳下,從裏麵飛出兩片衛生巾。即使是這樣,也沒讓他的心情壞到哪裏去。
他回到舍裏時,小影已經回來了,正像一個麥田守望者一樣站在窗口向外眺望,王小天說了一句,有沒有裸奔來的姑娘呀。王小天說這話足以證明此刻他是輕鬆的。
你倒是說話呀?王小天發現小影有一些異常。
小天,我跟你說個事呀,你千萬別害怕,千萬別怕!小影說完慢慢轉過頭看著王小天,那一刻王小天驚呆了,他看見了《火影忍者》裏的漩渦鳴人,小影燙了頭發,跟名人一樣,全部向外支起像個流星錘。
大—大——大莖他們呢?王小天指著小影的頭發說。
都回班了。
那他們有沒有看到你的新發型?
看過了。
那他們是怎麼說的?
他們說,傻X。
王小天在舍裏又收拾了一陣,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放假走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動,隻是把積攢下來的幾十雙臭襪子洗了洗,當他從舍裏出去回班時看見樓道裏的那個大塑料袋子已經被人弄破了,散落了一地的衛生巾。
榆城高中宿舍樓的布局是這樣的,在教學樓的東麵,有五棟宿舍樓並排挨著,每一棟教學樓上都貼著字母分別為,A,B,C,D,E,從前到後男女生分開住著,但是後來由於又來了一些老師,為了給新老師倒出地方住,校領導們就把高三幾個班的女生分到了王小天他們公寓的頂層,王小天住在C樓,可是後來因為校方的此舉,學生們又給C樓前加了一個字母,w,學生們是這樣想的,這不是男女混居麼?男女混居這樣的事情是不堪入目的,而不堪入目的地方就是WC。當時學生們普遍都是這種想法,可是到後來,他們都找人混居了。
王小天回到班時聽到屋內一幫人正在嚷嚷著什麼事,他仔細聽了聽好像是痔瘡。
有痔瘡,用肛泰呀!王小天故意大喊一聲,以告訴班裏的人他回來了,這對於他而言,這絕對不是一次簡單的回來,他甚至有一種王者歸來要將什麼殺個片甲不留的感覺。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他的激動過分了。
班裏的一群老狗正不懷好意的示意他回頭看,他疑惑的回頭看去,楊雪氣哼哼的瞪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王小天腦子裏混亂,想想自己似乎沒有得罪她,後來猛地看到楊雪的嘴角邊多出了一個大紅點,他明白了,這一群老狗是在津津有味地談論著那個紅點。
王小天硬擠了一個笑容過去,飛快的避過她的眼神,班裏老狗們一片哄笑。
王小天趴在桌子上等待天黑,身邊的所有爛事都和他沒有關係,包括中國大陸是否要武力收複台灣或者是達賴喇嘛是否會獨立成功,他除了那樣之外也沒有什麼事可做,當他被大莖叫醒時,真的已經天黑了。
小天,醒醒,那個何言找你呢,看樣子好像是有急事,大莖一邊使勁推著他的腦袋一邊說。
什麼?你說誰?王小天聽到言言的名字像被電棍擊了一樣一屁股做起來,轉而又難過起來,還來找我幹什麼?永遠別見麵了不是很好麼?以前王小天是拚命的想見到她,但現在是不想見到她。他不知道又該以怎樣的心態來麵對她,友情可以轉化為愛情,愛情卻不能轉化為友情,她是他的初戀情人,注定這一生他要為她魂牽夢繞,可是現在這層關係斷裂了,所以永遠不可能再有交點了。
王小天胡亂猜想著出去了,那時言言正在連廊裏理他們班級不遠的地方來來回回地低頭走著,王小天哼了一聲,她抬起頭跑過去。
小天,看見你就好了,你這死小子!言言悲喜交加地對他說,還是習慣性的踢他一腳,但是被他躲開了,這一幕令他心酸了,但是感情上的漂泊最後還是讓他冷漠起來。他不能再接受她這樣對他。
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呀?你們班的掛著一個,還來找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偉大呀?挺博愛的呀?王小天的情緒不由自主的發作起來,又毫不留情的宣泄給眼前他最愛的女孩,然後自己在承受同樣的心如刀割的痛苦,但他又不得不這樣做,這樣做能讓他的心裏好過一些,倘若是心死了就不會再有什麼留戀了。
他的心她能明白麼?
小天你聽我說啊,不是這樣的,言言拽住他的手,顯得非常焦急。
你覺得這樣的遊戲有意義麼?王小天粗暴地甩開她的手,我什麼都不想聽,你給我滾遠一點,你讓我覺得惡心!
白雲蒼狗,當他們都奔馳在大千世界的茫茫曠野裏扣著陌生人的門,宿命就這樣安排了巧然的一幕,那個同樣在他生命中有著某種意義的女孩子出現了,或者她的出現就象征著某種意義,卓雨嘉從樓道裏走進來看了看王小天,麵目表情的從他身邊走過。
王小天看見她,他們的眼睛遇到一起,一種衝動在王小天的心底像火一樣燃燒起來,那局麵越演越烈,最後誰也無法控製。
王小天一把抓住卓雨嘉的胳膊,這一幕在他想過遠走他鄉的前一天上演過,而今再一次重現,隻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他兩次拽住她的手已經成為他們的那一場永無寧日的愛戀的開始,他們都還未發現,更不能預見未來。
對於這種情況的發生,王小天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卓雨嘉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而何言更無法想象,每個人都懵懂片刻,卓雨嘉的眉頭馬上皺起一個疙瘩,她的目光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寒氣從王小天的天靈蓋流到腳底。
放開我!你這個流氓!卓雨嘉衝他大吼大叫使勁抽自己的手,可是她的力氣怎麼又王小天的力氣大,手依然被王小天死死的攥著,你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