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失眠(2 / 3)

咚咚咚,門外還是敲個不停,他隨手抽出從大莖那裏拿來的卷子紙擦了屁股,猛地站起來打開門,死死瞪著門外的人。

看到這陣勢,那個小子呆呆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吭一聲,他才出去洗手。他暴怒地擰開水龍頭,噴湧而出的水柱濺了他一臉水,他瘋狂的向臉上撩著水,看著鏡子中那個憔悴的狼狽不堪的髒兮兮的自己。

水流著流著就斷了,他重重的踢了一腳水管子,又他媽的停水了。

現在這裏成了一個折磨人的地方,又這樣封閉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聯係,整所高中像一個監獄一樣把他困住了,王小天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困獸,翻滾咆哮,四處亂竄,怒目而視守門人的鞭子。

中午,王小天去辦公室請假,他想回家了。

班主任還是一如常態板著更年期婦女所特有的鐵青的臉,好像人人都是她老公,人人都是性無能,人人都該受她的氣。

王小天你又想請假幹什麼?對了,還有件事沒找你呢?前兩天你值日,地都沒掃幹淨,給咱們班扣了兩分,告訴你要是月末咱們班評不上優秀班級,你就是咱們班得罪人!這事該怎麼辦吧?你說說。

我不想理這些屁事!王小天把手往桌子上一拍,低下頭不去看她,我就是想回家!

你看你這個樣子?在這裏耍流氓呢?我告訴你,我就不吃這一套!你想回家。沒門!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說不行就不行!

好,好,好,你記住了!王小天一字一頓用手指著班主任的臉轉身往外走。

王小天!你給我站住!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班主任的臉黑漆漆一片,她抬高嗓音像發了瘋的母狗一樣衝著他咆哮,她沒有想過自己的學生會這樣對他,她感覺受到了屈辱,全辦公室的老師都掉過頭看他們。

我,我沒說什麼呀?您聽錯了。王小天立馬嬉皮笑臉地說。

那,那,那你先走吧,班主任怕在全辦公室老師麵前把事情鬧大,又怕真把事情鬧大後,王小天堅決不賣她麵子,那樣她就會失去一個老師的尊嚴,沒有辦法,就著這個台階識時務者為俊傑地下拉。

王小天走出偌大的辦公樓想了想,便又掉頭朝辦公樓的門上當當當猛踹了三腳,我X你媽!你說不行就不行!你不就一個XX老師嗎?天地君親,有他媽的你什麼事呀?你要是站在豬圈裏你就是豬,別他媽的把自己當成熊,你要是熊,你就他媽的回林子裏呆著去——--裝個xx呀!

不等那個孫子警衛來,王小天已經跑遠了。

王小天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裏遊蕩,此刻他是不願意回到班級的,稀裏糊塗的走到榆城超市,他買了一包紅河煙,找錢時剩下兩元買了一盒中華牙膏,回去他撕開牙膏盒上的貼紙看到兩個字——贈品。

所有人都奔馳在瑣碎的忙碌中,似乎把他遺忘,整個下午王小天撐著兩隻熊貓眼渾渾噩噩的什麼課也聽不進去,在生物課上,他迷迷糊糊聽到小影和生物老師的辯論。

生物老師對小影講解自由組合定律,由親代純合子自交得到子一代雜合子,再用隱形純合子與其側交得到子二代,子二代連續自交又可以得到子三代子四代能夠穩定遺傳的純合子。

但是由於往常小影他們在一起說話的習慣,辯論就成了這樣。

老師關於這個問題,我認為應該是由雜種子一代性交得到子二代雜種和純種,再選用隱性純種與它們性交,這樣就可以鑒別子二代的純種基因型,這樣就可以直接篩選出能夠穩定遺傳的精子。

同學,你能夠有自己的創造能力,老師很欣賞你,但是請你注意,應該是由子一代純種性交得到子二代雜種,再用隱性純種與它性交得到子三代。

老師我不懂為什麼用子一代雜種性交不可以,而你用子一代純種與它性交就可以。

這位同學你要清楚,你提出的性交問題的錯誤根源所在是子一代的精子型我們不能明確,所以老師說的性交方式才是正確的。不過你敢於這樣大膽的提出質疑,這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

哦,謝謝您的誇獎,原來是這樣性交,我明白了。

……

晚上回舍,他們遭遇了一件令他們痛心疾首的事情。

學校停了水,沒有水用來衝廁所,而可惡的是不知道是哪個舍裏的混蛋跑到他們衛生間裏拉了一灘屎,他們一邊像牛一樣喘著粗氣一邊用臉盆從樓下端水衝廁所一邊怒不可遏的對著舍裏的管燈發誓,抓到那個小子一定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他,在叫他跪到地上唱征服。令他們頭疼的是那灘屎已經幹在那裏顯得格外沉著與冷靜頑固至極。他們推測此人作案手段高明,早已經計算好時間,他們又努力衝了十多分鍾之後仍不見什麼成效,最後意見達成一致放棄衝廁所,紛紛默哀,這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同時也對那攤倔強的屎報以欽佩之情。

十點熄燈以後他們都不急於睡覺,意味無窮的聊起天來。起初光腚向他們提了一個意見,以後應該上二樓去吃飯。

為什麼要去二樓吃飯?大莖問。

二樓的炊姐長的都不錯,我是這麼想來著,要是我們中間出去一個人給她搞定了,然後我們吃飯不就省錢了麼?光腚壞笑著說,他們聽完後都很悲傷地說,好你個不要臉的光腚,這句話要是讓胡錦濤胡爺爺聽到,他該有多麼傷心啊?看來中國完矣!然後他們開始默哀,默哀三秒鍾之後,小影先說,這個意見比較不錯,我看很好。

他們聽後又罵了一頓小影。大莖又說,可是讓誰去比較合適呢?

大莖這樣一說就表示,除了王小天和小斌以外的人,已經全部倒戈。

就叫小天去吧。光腚說。

王小天在這個時候實在有心情跟他們瞎摻和就把事往小斌身上推,叫小斌去吧,我可能是不行。

這時半天沒有發言的小斌轟的一聲巨響從鋪上掉了下來,此舉立時嚇到了一屋子人,小斌真是一個行為主義者。

小斌躺在地上不言不語如同死去了一樣,半晌他們都關切地問他,沒事吧小斌?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拉倒,沒人逼你,你不必這樣自殘。

小斌摸了摸腦袋說,剛才是誰掉下來了沒事吧?

他們同時靠了一聲,原來這家夥夢遊了。滿屋子的人又笑了好久才喘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