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出聲的老漢覺得此時氣氛沉靜,試探性的說道,“小爺…其實我也是被人欺騙才拿到的那東西,若是我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官老爺家的東西,我哪敢要啊。”
聽到這句話,唐諾心中升起一股悶氣,“你被人欺騙,又何必來陷害我兄長!”
“當時情況有些著急,哪想到你們那般好摸樣還是被搜查,說來還是你們倒黴……”老漢覺得身旁空氣有些扭曲,趕忙緩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可以帶著你們去那泯心門的老窩,這位英雄,您剛才不會說在官府又認識的人麼,能不能請您問問看這樣能不能戴罪立功?”
白衣男子似乎來了興致,用眼神詢問唐諾的意思,唐諾點頭,這樣做比剛開始心理預期的還要好些,有個能在官府裏說上些話的人畢竟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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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有人來接你啦。”正趴著玩稻草的天賜隻覺得這獄卒聲音好比春日裏的一聲驚雷,而自己就是那等雨的農民兄弟。
在外麵等候唐諾看到天賜出來,又給了獄卒頭子些碎銀,使之盡快把相關事務辦妥,這才和天賜一起離開了。出了陰暗的牢房,才發現原來外麵正是陽光燦爛,天賜是早上辰時的時候被抓進來的,現在好像已經是未時了吧,隻這三個多時辰,天賜卻感覺和以往一個月似的。
“我叫了輛馬車,你忍一下就到了。”唐諾看著天賜一拐一拐的走路,麵色有些沉鬱。
“沒關係,其實疼啊疼的也就沒那麼疼了,嘿嘿。”看唐諾心情好像不怎麼樣,天賜隻好忍著痛說些俏皮話來。
“你不必這般安慰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若不是我將你帶出來,你現在仍在臨安安安穩穩的當大少爺,完全不用跟著我做牛做馬。當初亦是我耍了些小手段才逼著你跟我出來,但實際上你我素不相識的,我那時就算死了也沒有立場怪你什麼……”
聽唐諾自責的話,天賜心裏也可以說是五味雜陳。其實剛剛在牢裏的時候,他也在心裏偷偷埋怨過,想著自己此時若身在臨安,又該是怎麼樣情景。可是那些畫麵終是在唐諾一聲聲充滿歉意的話語中碎了一地。
“喲,師傅,難道您這是更年期提前,多愁善感了?別啊,按理說您身體這歲數,這分泌的荷爾蒙應該無憂無慮著呢。”
雖然不知道更年期荷爾蒙是什麼,但唐諾也明白這是天賜用來諷刺他的,更明白這諷刺其實是想寬慰他,雖然聽起來不太舒服。唐諾深吸口氣,放鬆了眉頭。
“師傅啊,你這次把我救出來,咱們還有銀子嗎?”趴在看起來挺高檔的馬車上,天賜把心裏想的問了出來,畢竟在牢裏的時候他可是想過出來以後錢少的艱苦日子要怎麼過的,而且這麼快就把他放了出來,一定是花了大錢的,現在又叫來這麼好的馬車……天呐,那還有錢回臨安嗎?!
“放心吧,我可沒給那狗官什麼錢,不過我們要幫他搗毀泯心門的老窩。”
“嚇?”
“嘖,以後別在我麵前露出這種白癡表情。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不過是一個騙子團夥,隻不過是那狗官自己治理不嚴才會一直鏟除不掉,讓其發展起來。比起我以前所遇到的那些江湖門派,這可是真正的小兒科。而且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去。”
唐諾便把天賜在牢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罷天賜有些無語,就因為那老漢片麵之詞,這就把他放了?看來唐諾的那聲狗官叫的還真沒冤枉他,現在也隻能希望那老漢真的能帶他們找到泯心門老窩,否則這次又要多連累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