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輕騎搗巢(2 / 3)

六時五十五分。

編隊飛抵土默特右旗,於清水溝上空最後一次校正航向,推杆直入低空。此時機群距百靈廟機場約二十分鍾航程。參照潛伏於當地的軍統外勤提供的線報,百靈廟機場共駐有日軍川崎95單戰六架,三菱93重爆五架。按近幾日統計的日軍戰機行動規律,大約半小時後對方便會掛彈出擊,進襲平津戰場。編隊唯一所要做的,就是趁著對手麻痹大意,在後者還未起飛時,將他們全部擊毀在地麵上!

正當突擊集群向目標狂奔之時,百靈廟機場的日軍剛剛用過早飯,準備當日對北平方向中國軍隊的出擊。盡管北平已遭到放棄,但日軍依舊沒有放棄對潰退的29軍進行追擊。航空隊的首要任務,也從強擊破襲,轉換為對我軍的騷擾攻擊。身著棕黃色工作服的地勤來來往往,一群屁股上拴著碩大傘包的五短身材正圍著一架93重爆眉飛色舞,時不時發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鬆尾君,今天又是輕鬆的一天啊!”

“是啊,支那軍的防空火力實在太過弱小,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與其說是轟炸,不如說是打獵吧。”

“麵對帝國的炸彈,他們就像是一群瘋狂逃跑的兔子一樣。哈哈哈……”

丟下一枚炸彈,濺起一片血花。這群喪心病狂的日寇,竟將對軍民的肆意屠殺稱作是狩獵遊戲。不過,他們的最終時刻也即將到來了,遠處的地平線上,遠遠地響起了****三憤怒的轟鳴。

編隊的最前方,駕駛IV-1號指揮機的大隊長伸出手臂比劃了一個手勢,後方的二十一架戰鷹立即拆散梯形編隊,轉換為攻擊隊形,降至百餘米高度,蹬舵由東向西,進入轟炸航線。很快,一棟造型特別的青色磚樓出現在飛行員們的視野裏,後方是兩道十字交叉的土質防波堤。灰黃色的跑道兩邊,幾架塗有膏藥標誌的戰機按大小一字擺開,旁邊一群棕黃色的“螞蟻”上下忙碌,後方身著蒙古長袍,散著一頭小辮的偽蒙軍正持槍警戒……地麵的一切都讓飛將們眼前一亮:這,就是本次目標——日軍百靈廟機場!

初升的太陽燦爛奪目,射出耀眼的光芒,將來襲的二十二架戰機掩蓋在奪目的光暈裏。突擊集群由機場東側進入,不僅背靠陽光,有效避免視界中出現強光的影響,還能更清晰地對目標進行觀測。而機場上的日軍就隻能迎著陽光開火,命中率自然大打折扣。不過,令空軍將士驚訝的是,不久前在華北戰場作威作福,肆無忌憚的日軍,看到中國空軍的機徽後居然愣在原地,顯然他們並未想到,中國空軍的報複,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噠噠噠”的掃射聲猛地響起,四十多道火鏈飛向地麵的日軍,百靈廟機場頓時成為子彈肆虐的地獄。幾個反應快的日軍當即滾到一旁,其餘盡皆在密集的彈雨中翻滾掙紮。場上馬上傳來日語與蒙語混合的咒罵與哀嚎。剛才聚在93重爆旁的幾位日軍飛行員,此刻早已被憤怒的子彈撂倒在地,永遠失去了肆虐天空的機會。就那麼死不瞑目地躺在那裏,無神的雙眼中,沒有家鄉的櫻花與米飯團子,隻有異國他鄉的萬裏晴空……

機場上的屠殺依舊在繼續。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鬼子暈頭轉向,撇下手頭的活計四散而逃。****機上的機關炮歡快地鳴叫,陣陣跳動的槍口焰噴出陣陣密集的金屬暴雨,跟在前者身後,肆意收割著活物的生命。時不時有人被擊中,如同在草原暴雨中顫抖的帳篷,猛地抖動幾下,便與這片他們生前無比覬覦的土地融為一體。很快,懸於機翼下的五十磅,一百磅炸彈如雨點般落下,挾著暴雷般的威勢,將機場的碉堡,油庫,彈藥庫乃至被扔下的幾架93重爆一一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