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真的啞了,他隻是無話可說。
傅年玉點點頭,狠狠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花書閱轉身追了一步,卻在剛跨出門檻時,停了下來。
傅年玉獨自一人向華府外衝去,臉上的表情狼狽不堪。
她曾經看著花書閱的那雙眼,以為其中情意深深,純淨剔透,絕不可能作假。當時,她以為自己很睿智,實際上卻是個傻瓜,原來,欺騙一個人,還可用這種辦法。
畫上的女子,與她有六七分相似,如果不細看,或許真的以為是同一個人。
那個叫許柔的女子,才是花書閱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她傅年玉算什麼,一個替代品嗎?
被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看上,以為她會開心得手足無措,歡欣鼓舞嗎?她還沒有那麼賤,愛情要需要雙方付出同等的心力與情意,他將所有的愛戀全都給了另一個女人,既然不是真愛,她憑什麼要可憐兮兮地祈求他忘記他人,給予自己全心全意的感情。
她一股腦衝出花府,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沒有目的,心中的一股火,燒得她理智盡失。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橫裏伸出一隻手,將她用力按住:“你怎麼回事?”
她抬頭,看到一張溫潤俊秀的臉龐。
如以往每次見麵時一樣,不論何時的他,都那樣翩翩如玉,風度斐然。
顧雲深披著一件雪白的貂皮大氅,有晶瑩的雪花,落在他漆黑的發上,點綴出一種絢爛迷人的風情。
仰頭看著天,冰涼的雪花,落在鼻尖和眼瞼上,冰冰涼涼,將心中的那團火,漸漸熄滅。
她以一副平淡的模樣,拂去衣裙上的雪花——什麼時候下的雪,她竟一點都沒察覺?
“隨便出來走走,這就要回去了。”
她剛轉身,就被顧雲深拉住:“你等等。”
她回頭來看他,想問他有什麼事,還沒開口,身上一暖,顧雲深將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了她身上:“這麼晚了,隻有你才會隨便出來走走。”
她沒有拒絕,因為確實很冷,不過見他脫下大氅後,就隻剩下一件單薄的棉衫,有些不忍:“你怎麼辦,就穿這些?”
顧雲深無所謂地笑:“沒關係,反正我是坐轎來的,況且,皇宮已經到了,皇上的禦書房,可是暖和的很。”
皇宮?
傅年玉詫異舉目遠望,隻見皇宮巍峨的大門,正在矗立在沉沉的夜色中。
糟糕,隻顧著生氣了,把正事忘了。
本來要央求花書閱帶自己一同進宮的,為了個許柔,思緒全被打亂了。不過這樣也好,俗話說,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氣憤下,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皇宮前,還碰上了同樣也要進宮的顧雲深。
“你要進宮嗎?”她問。
“怎麼,難道你也要進宮?”顧雲深玩笑著調侃,眼神卻是篤定的。
傅年玉立即點頭:“沒錯。”
他笑了一下,隨即拉住她的手,好像很順理成章:“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