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金手指(2 / 3)

她通常會在林勇麵前連聲稱讚晏奇永的勤快和用心,說他買的飯越來越好吃,品種、花樣、口感都完全超過了食堂的爛菜,這樣的人當丈夫無疑是最棒的。林勇聽得滿頭大汗,連忙表示他會在泡開水方麵進行深度開發,做足增值服務。於是,他在每次幫李玉芳打完開水之後,都會自覺地給她泡一杯茶。如果她準備洗腳的話,他會馬上拿起腳盆衝好開水加入適量涼水,把手伸進水裏測試溫度,覺得溫度適宜,才讓她把纖纖玉腳放入水中。有時候林勇甚至會幫她脫鞋脫襪,謙卑的樣子很有大太監的風範。李玉芳對這樣的服務顯然很滿意,她的蘭花指時常點在林勇的額頭上,嬌嗔地說:“小林子,你真好!”林勇聽到這樣的表揚後,會覺得安全許多,腰杆也挺直了不少,他自認為在競爭中暫時占據了上風。

不過他低估了晏奇永的能力。當李玉芳在晏奇永麵前大聲誇獎林勇的無微不至,對女生溫柔體貼的時侯,晏奇永坐不住了。他覺得必須在飯菜的花樣和口味上猛下功夫,才能奪回佳人芳心。他不再到食堂為李玉芳買菜,而是去校門口的菜館子給她買,並且不時地變換花樣,中午是紅燒排骨,晚上就是紅燒鯽魚,今天吃過了栗子燒雞,明天一定是尖椒牛柳,頓頓不同,天天變化。由於支出過多,他自己飯菜的質量則是直線下降,有時甚至到了一天三頓都是榨菜鹹菜下飯的程度。可是為搏佳人一笑,他豁出去了!另外,為了減少開支與林勇打一場持久戰,他還偷偷地違反校規購置電爐,在寢室裏炒炸煮燉,用他的勤勞智慧和精湛廚藝為愛情奮鬥。

不過要競爭就得全方麵的競爭。林勇在女生的鼓動下向他發起了挑戰,還放出風聲說不敢應戰的人都是腦容量不足一兩的無脊椎低等動物。晏奇永憤怒地接受了挑戰,並提出深夜十二點各自帶上最厲害的武器到亂墳崗決鬥,輸了的人直接躺到墳裏去。不過女生們認為這種方式太粗野,不是文明人的做法。她們要這兩個男人在品德、體能、智力、才藝等各方麵分出個高低就可以了,不必打打殺殺的。於是,他們在女生寢室接受了非人的考驗,將以吹牛和問答的方式進行較量。

當主持人張萍影宣布第一個環節“品德對質”開始的時候,猴急的林勇首先發難。他指責晏奇永雖然看上去高大威猛,但是卻十分的小氣摳門,用了他的一點牙膏,他就會一直找借口用你的洗發水,直到你不再敢再買洗發水為止。找他借點零錢應急,他會跟你算利息,有時候比高利貸還高三分。晚上做夢不是講山東口味的夢話就是磨牙,或者起來亂摸別人的腦袋嘴裏還嘟囔著“這個西瓜熟了,可以摘了”,讓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晏奇永的胃口出奇的好,不管什麼都能吃得下,再配上他那超過緝毒犬的嗅覺,寢室裏的零食根本無處存放,搞得大家連方便麵都不敢多買,有東西吃時一定要在他來之前吃完,否則便會被他仗著人高馬大搶走。所以說,吭,林勇清了清喉嚨,接著警告道,你們女孩子千萬不要被他高大威猛的樣子給騙了。

晏奇永氣得臉色鐵青,連忙反駁說,林勇完全實在汙蔑他的人格,什麼借洗發水、借錢、說夢話啊都是他編的子虛烏有的謠言。事實的真相是林勇這小子才是視財如命愛占小便宜的鐵公雞,而是他還是史上最奸的奸商,賣的貨物除了包裝是真的,其他全是假冒偽劣的。以他與林勇多年的相處經驗,他深知林勇的造謠功力,這人的品格和他的外形一樣猥瑣瘦小。各位女同胞,你們應該知道惡人先告狀的道理,他把我說的一無是處無非是想證明他是純潔高尚、大公無私的人。但是我隻要說一件事你們就會看透這個人,這位老兄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偷窺。他省吃儉用買了一副望遠鏡,為的是晚上能看到你們除衣服。

話音未落,女生一片嘩然,大家議論紛紛,想不到傳說中的壞蛋會在身邊出現。林勇趕緊舉報晏奇永,這小子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他買的望遠鏡自己根本沒怎麼用過,平時都被晏奇永搶去了。雖說是他買的,但其實是晏奇永看得最多。每到晚上,很多人都在排隊,可是一直都被他一個人霸占著,搞得兄弟們的意見很大,讓他很難做人。

“噢!鄙視你!”眾女生一起用手指著晏奇永。晏奇永慌忙解釋,他是用一個藝術家的眼光來審美的。在他的內心裏,絕無什麼念頭,女生們個個在他眼中都像觀音娘娘一般,既純潔又神聖。

林勇冷笑道,他的話鬼才會信,誰不知道他最愛婦產科,每天有事沒事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研究女性生殖器官。晏奇永大喊道:“別胡說,鳥人!”林勇毫不客氣地回敬:“閉嘴,鳥人!”晏奇永捋起袖子,大有動手之勢。林勇一看,也毫不示弱地攤開雙手擺出黃飛鴻常用的架勢,準備戰鬥。

張萍影看到兩人的臉像猴一樣的紅起來,肢體語言也越來越豐富,看樣子很有可能用武力解決。她怕他們鬧出人命來,就趕緊宣布道,好了好了,進入下一個環節進行“體能大考驗”。

這回晏奇永搶著說開了他光輝的往事。他驕傲地告訴女生們,在他老家聳立著許多山峰,山高林密,鬱鬱蔥蔥,森林裏住著各種野生動物,包括瀕危的國家保護動物。當然,森林裏最多的還是他最愛吃的野雞。當他還是十五六歲的時候,他父親常常要求他一個人單獨去打野雞,這個年紀的人精力旺盛,正是培養打野雞能力的時候。有一次他拿著他爺爺傳給他爸爸的火槍進了山,剛剛走進森林,就聽到許多野雞在朝他喊道“快來打我吧,快來打我吧”。於是他端起槍一個個瞄準、命中、擊落,一眨眼的功夫就打了一大堆。正當他興衝衝地去撿戰利品的時候,一隻狗熊從密林深處跑了出來,把他打的野雞搶了過去,還當著他的麵一口氣吃了好幾隻。他憤怒了,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動物敢和他搶吃的。他跑過去給了那隻狗熊一巴掌,狗熊也毫不示弱馬上還他一個熊掌。吃了我的雞還敢打我,他越想越氣,便使出了他家祖傳的打熊拳,還猛踢狗熊,挖它的鼻孔,插它的眼睛。在一陣狂風暴雨般地拳打腳踢之後,狗熊屈服了,它哭著向他道歉認錯,並吐出了剛吃下去的雞,還舉報了隔壁村的大灰狼在過年時曾偷吃了他打的野雞。他還……

晏奇永話未說完,林勇就已經翻著白眼嗤之以鼻。他說晏奇永在十五六歲的時候打獵根本就不算什麼英雄好漢!他當年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會勇敢地和小貓小狗作鬥爭了,他是他們村裏這個年齡段最勇敢的孩子。他說,八歲的那年某天,他帶著他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老獵槍進山打獵,隻開了一槍就擊落五隻麻雀和六隻烏鴉,還有三隻麻雀被嚇得小腿抽筋從樹枝上掉下來摔死,另外七隻烏鴉則嚇得大叫“我是喜鵲,是吉祥物,別朝我開槍”,住在樹下的小白兔也聞風來降,表示願意被他當寵物養。這樣的成績得益於他的勇敢機靈和他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老獵槍。他的勇敢機靈暫且不表,在這裏先說說那杆老獵槍吧!他說,這杆獵槍是他爺爺的爺爺的一項大發明,在西湖博覽會得過金銀銅鐵四項大獎。每當要發射子彈時,就得先把彈藥從槍口灌進去,隻要把槍口對著目標就行了,無需睜一眼閉一隻眼地瞄準目標,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引信即可。從這種發射方式上可以看出他爺爺的爺爺是多麼的聰明伶俐,這要比晏奇永的爺爺聰明伶俐得多了。再根據遺傳學定律,優良的基因一定會在他身上生根發芽。由此可見,他一定比晏奇永優秀。

正當兩人為誰更聰明、更優秀爭得不可開交時,張萍影拿出了一張紙,說道:“兩位老兄,為了證明兩位的智力,現在我們來玩腦筋急轉彎,怎麼樣?”

“好啊,誰怕誰啊!”晏奇永和林勇異口同聲地回答。

“聽好了!第一題!蜈蚣的女朋友對蜈蚣說了一句話,蜈蚣嚇得當場昏了過去。請問蜈蚣的女朋友說了哪句話?現在開始搶答!”張萍影說完,背起手得意地看著他們。

“它的女朋友要和它分手!”林勇好像發現什麼寶藏一樣地叫起來。“不對!”張萍影否決了他的答案。“是它女朋友懷孕啦?”晏奇永用探尋的口氣問道。“懷你個大頭鬼!”張萍影沒好氣地說。看著他們抓耳撓腮的樣子,她白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你們兩個笨蛋!真是死腦筋!看來是回答不了,我還是告訴你們吧!它的女朋友說,親愛的給我買些鞋穿穿。然後,它就昏過去了。”

晏奇永覺得這個答案太牽強了,向張萍影建議道:“這題不好玩!來點有科技含量的!”

“行!本姑娘早有準備!”張萍影看著紙片,胸有成竹地說道,“老師說蚯蚓分成兩段仍能生存,小明按老師的話去做,卻發現蚯蚓死了,請問為什麼?”

“本來就是一條死蚯蚓!”晏奇永搶著回答。

“蚯蚓是活的!”正和李玉芳勾肩搭背的黃芬紅糾正道,“死了還要問你這個問題幹什麼!”

“小林子,想知道答案嗎?一道題一個冰淇淋怎麼樣啊?”朱瑩看著林勇眉頭緊鎖,笑嘻嘻地問他。

“好啊!好啊!”聽了朱瑩的建議,林勇趕緊眉開眼笑地說。

“不行,不能作弊的!小芳不會嫁給投機取巧的人!噢!”張萍影趕緊製止,說完還向李玉芳眨了一眼。

“對,我不喜歡這樣的人!”李玉芳配合地說。

“怎麼會死呢?我小時候也把蚯蚓扯斷過,可它們都活下來了呀!”晏奇永在苦苦思索,兩隻手在做著扯蚯蚓的動作。忽然,他靈機一動,他小心翼翼地問張萍影:“難道是豎著分成兩半?”

“呀!聰明!想不到你這個大個子還挺機靈的!恭喜你,先得一分!”張萍影驚喜地說。稍停了一會兒,她看了一下手中的紙片,又看了林勇一眼,說道:“小林子要加油啊!這一題是螃蟹和蠍子玩猜拳,為什麼它們猜了半天還分不出勝負?”

“怎麼都是關於動物的題目!”晏奇永不滿地嘀咕道,“螃蟹和蠍子能幹什麼好事!”

張萍影聽到晏奇永的抱怨,撅起嘴說:“你是在怪我囉!”

“沒有,沒有!”晏奇永連忙搖著手說,“我是怪螃蟹和蠍子!”

林勇也想了半天,急得直打轉。在張萍影後麵的朱瑩,不斷地用兩手作剪刀狀來提示林勇,但是林勇還是滿頭霧水。李玉芳看到後,用手指著朱瑩示意她別做了。朱瑩看著林勇著急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它們的鉗子像什麼啊?笨蛋!”

“鉗子像……”林勇稍微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像剪刀!噢,它們一直在出剪刀,所以就分不出勝負!”

“這不算!有人告訴他的!圓圓你要公正啊!”李玉芳對張萍影說。

“嗯!我會的。這道題不算!還是晏奇永領先!”張萍影宣布道。晏奇永對林勇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得意洋洋。林勇則在不停地翻著白眼。張萍影接著問:“老李很勤快每天都要刮胡子,可是他臉上的胡子還是越來越長,為什麼?”

“他刮的是別人的胡子!”張萍影的話音未落,林勇幾乎是跳起來回答。

“咦!很對啊!你是不是聽到過啊?”張萍影懷疑地問道。

“怎麼會呢!是我反應快嘛!”林勇得意地自我表揚。

“我記得以前猜過的!隻是我反應慢了點!”晏奇永懊惱地對張萍影說。

張萍影說:“別泄氣!還有題呢!這道題你們課別想歪了啊!說,什麼東西越硬越大,女人就越喜歡。”

“這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是男人身上的吧?”林勇壞笑道,還用手摸著下巴。

“你肯定想歪了耶!”朱瑩用蘭花指指著林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