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八章 爭鋒相對(1 / 3)

現實總是殘酷,時間總是不留情麵。一個月後,這幫兢兢業業、懷揣夢想的年輕人注定要頭破血流,嚐嚐苦澀命運的滋味。

大二的期末考試如約而至,盡管他們在考試之前都花了一段時間死記硬背,奮筆疾書,但是“臨時抱佛腳”終究是不可行的。

這幫人全都意料之中的考得一塌糊塗。

一向成績優異的馮楓首次掛科,雖說僅是一科,那也是前所未有的,另外她其他的功課裏有好幾科也隻是剛剛徘徊在及格的邊緣。以往她每科平均分都在85分以上,綜合排名一直在整個係上名列前茅。這次的考試成績讓輔導員既是驚訝同時也非常失望,學校給她的父母聯係之後得知了她根本沒有生病,而是向學校撒了一個大慌,對馮楓這種行為非常惱火。馮楓的家境並不富裕,馮楓從小到大也很爭氣,每年都能拿到國家勵誌獎學金,也就是說馮楓的學費基本上是全免的,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輔導員很明確地說馮楓不可能再拿到大三的獎學金,父母心急如焚,更害怕的是馮楓誤入歧途,於是考試一完父母就生拉硬扯地將馮楓拽了回去,沒收了她的手機,斷絕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至於周速人也掛了三科,被輔導員惡狠狠地批評了一道,輔導員當機立斷,以後不會再幫周速人開綠燈,以後不準他再缺勤曠課去追求他的什麼理想。

文婷掛科倒是不足為奇,她基本上每學期都會掛科,隻是以前一般隻會掛個一科兩科,而這次竟然一次性掛了五科,差一點就被留級,這足以把文婷嚇得夠嗆。

艾思奇就比較慘了,雖說她也隻是掛了一科,該死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差兩分及格。對於一般人來說若是掛了一科還勉勉強強可以接受,但是艾思奇是同仁大學現任的學生會副主席,學生會是有明文規定的,凡是考試掛科就會被撤銷現任的職務。艾思奇比文易他們要大一屆,現在已經大三了,她花了三年的時間在學院裏摸爬滾打才好不容易混到現在,其實捫心自問,她參加學生會的目的也非常單純,她隻是想在她大四那年學院的企業招聘會上找到一個好一點的單位去工作實習,很多企業首選的人才便是學生會的主席,次之副主席。這次她掛科之後她試圖動用了一切人脈去通融領導,但是郝佳“鐵麵無私”,非得要撤銷她的職務,最終在一些學生會的其他老師的力保之下,她勉強保住了她以前擔任過的文體部部長這一個職務。艾思奇非常苦惱和掙紮,一邊是自己的前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邊是自己愛慕、敬佩的文易。何去何從,她恨迷茫。

張耀月掛了兩科,對她來說其實有恃無恐甚至無關痛癢。她既不拿獎學金,也不擔任什麼職務,再說家裏也為她鋪好了路。掛科嘛,補考就行。

其實目前過得最“水深火熱”的就是文易,他不多不少恰好掛了六課,按照學院的規定,但凡考試掛科數目達到六門以及六門以上者,全部以留級處理。文易之前身上已經背了一個“留校察看”處分,現在又要麵臨留級,他真覺得自己畢業都成問題了,而這些父母毫不知情,父母一直還到處在其他親戚朋友麵前得意地誇自己這個讓他們長臉的兒子,文易痛苦萬分,心急如焚。

況且自己已經夜以繼日、竭盡全力地想搞好目前這個“約定”雜誌社,本以為辛苦兩個月就會有所好轉,但是往往事與願違,來這裏投稿的人依舊少得可憐,稿件質量也並不樂觀,銷售渠道也始終打不開。而現在盡管自己已經省吃儉用,剩下的一丁點兒錢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文易這才覺得自己以前想得太簡單了,自己根本就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自己離開了餘韻什麼也不是,什麼也幹不成。

放暑假這一陣,大家心裏都非常的失落,見麵了也基本上不說話。現在的雜誌社裏每天隻有周速人、張耀月、文婷還在這裏堅守著。馮楓已經被自己父母拽了回去,艾思奇也突然沒有聯係他們了,突然間音訊全無。而文易每天隻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來雜誌社打一頭就走,然後又回到自己家裏,誰都不見,終日把自己鎖在家裏,抽煙、喝酒、拿著餘韻的照片從早看到晚。那種大難臨頭、淒涼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獨自咽下。

而正在他們最為消沉的這段日子裏,他們發現對麵那家大型火鍋店居然“改頭換麵”成為了一家新辦的雜誌社,招牌已經掛了出來“哲瀚雜誌社”。顯然這是張哲瀚又在搞什麼大動作。

一天下午周速人帶著耀月冒著重慶的酷暑依舊出去跑宣傳,聯絡銷路去了,文易依舊把自己鎖在家裏煙酒度日,雜誌社裏就有文婷一人。

本來文婷正在專心致誌地整理雜誌社的一些稿件,隻見張哲瀚和李濤兩個勾肩搭背、得意洋洋地邁進來。

“喲,文婷你也懂得雜誌社啊,你們這個什麼‘約定’雜誌社是不是辦不下去了啊,文易那隻縮頭烏龜去哪兒啦,就留你在這裏看門啊?”張哲瀚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說,李濤則站在一旁放肆地狂笑。

“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文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指著張哲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