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學裏很多大學生都曾有大學在校創業的這種想法,更確切的說這是一種心血來潮的衝動。他們的構思不乏奇思妙想,其中有很多人也很有才華,同時還野心勃勃,但是絕大多數的人僅是紙上談兵而已,付諸於實際行動的隻占了極少數。因此,那些美好的想法也就胎死腹中,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人想成功卻沒有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而這一小部分敢於去實踐的人裏又有好大一部分因為“三分鍾熱度”或是遇到創業路上種種意料之內、意料之外的艱辛的時候,多數人就選擇了半途而廢。那麼大學在校創業成功的人無異於鳳毛麟角。
文易初次自主創業自然也遇到了種種意料之內或是意料之外的阻撓,成功的確不是那麼隨隨便便,輕而易舉。
文易終究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張耀月的幫助,他們在離學校較遠的一個偏僻地段租了一間小門市,大概隻有一間寢室這麼大的地兒。雖說門市很小,但是看上去還是非常的整潔,也極具有文化氣息。門市門口是一塊古色古香的、大大的黑色牌匾,匾上刻著紅色的大字“約定文學雜誌社”,看上去十分醒目和韻味。門市裏麵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雜誌社所需的所有辦公用的設備一應俱全,另外一般來說雜誌社裏麵總會有一些名言警句裝裱成畫掛在牆壁上以作標榜,而這個“約定”雜誌社裏隻有他們自製的一幅畫,畫麵上是“天涯海角”的實景,旁邊的空白處有幾個字,這是文易親自用毛筆寫上去的,“人生,是我與上帝的約定。”整體看來,這裏雖說不上規模,但是的的確確也有一家小型雜誌社的精美和別具一格。
大學在校創業其中極大的一個阻礙就是“學業”與“創業”在時間和精力上的矛盾衝突。文易他們大二就快畢業,都有滿滿的課。偶爾逃一兩節還行,但是假若長此以往,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考試掛科,掛科掛到了六門他們就得留級。當然,大學也有很多變通的地方,簡單說,如果你和輔導員的關係很好或者學校裏能得到領導的賞識,那麼給你悄悄地開一個綠燈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無奈與湊巧,學院裏最看不慣文易的老師就是郝佳,但是郝佳又偏偏是文易的輔導員外加學院的團委書記,文易隻要沒能按時來上課,郝佳都會“鐵麵無私”地幫文易記錄好每一次的缺勤情況。郝佳經常站在教室門口悄悄地查勤,她特別留意的就是那個喜歡特立獨行、不識好歹的文易,她往往看到文易在教室之後就立馬離開,也不會再看其他的同學是否都來上課。
這些現實的客觀原因咄咄逼得文易天天手忙腳亂,身心俱憊。文易每天早上趕著去上課,然後一到中午又急急忙忙地趕回雜誌社立馬坐到電腦麵前“皮拉啪啦”地打字、點鼠標,至於晚上就更不用說,文易每天夜以繼日,通宵達旦,有時候連吃飯都來得不及顧到。
晚上淩晨的時候他實在餓了就去胡亂熱點兒剩菜剩飯吃,也不管味道好不好,飯菜是否餿了,總之他僅是要填飽肚子而已;實在困了、倦了,他就獨自捧著餘韻的照片,倚坐在陽台,抽支煙,出身地凝望著餘韻和自己照的那些照片,幻想著自己明年再去“天涯海角”之時餘韻臉上由衷的笑容,他就會覺得倦意全無,立馬又撲爬連天地坐到電腦麵前審稿子、改稿子、寫稿子。
這樣瘋狂地持續一段時間,文易依舊憑借自己強健的體魄以及心中強烈的信念支撐著,隻是文易的臉已經不知不覺地瘦了整整一圈,氣色蒼白。他也沒有時間再像以前那樣裝扮自己,經常他都是亂著頭發,隨便穿著一件衣服就跑去上課,甚至有一天他褲子襠部的拉鏈都是敞開的,後來還是被文婷發現的,大家說笑之餘,也很心痛文易這樣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但是文易此時已經是走火入魔一般,心裏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搞好“約定”雜誌社,要自己按時赴約的時候能成為餘韻想要的樣子,其他心無雜念,仍由誰來勸阻都不管用。
周速人、文婷等人見到這種情況,也自然知道文易的性格,大家都放棄了勸他的想法,從而把自己所有的精力也盡都集中在“約定”上,竭盡全力地助文易一臂之力。
周速人找自己的輔導員好好生生聊了一番,將自己目前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想法向輔導員說清楚了。或是因為輔導員之前也同是農村貧窮家庭出身的緣由,他特別理解周速人的心情,甚至他還覺得這種“有想法”的學生比在學校裏隻會乖乖念書的學生有前途多了,所以他特許周速人可以不來上課,他會在周速人的考勤表上打出全勤,他隻是特別囑咐周速人考試之前得好好複習,能夠應付考試即可。這樣的格外開恩給了周速人很大的空間和自由,比起文易既要忙“學業”又要忙“創業”他可能稍微輕鬆一點兒吧,也僅此一點兒。
他每天也是很節約,中午晚上多半是吃最便宜又吃得飽的“豆花飯”,甚至平時他抽煙也時常把自己抽過的“煙臀”又拿起來抽。他每天自帶一瓶裝滿開水的水壺奔走於各個高校(為了盡可能節省開支,他基本上都緊靠步行)。他極力向其他人宣傳“約定”,起先他會經常把“文易”搬出來,但是他慢慢發現,把“文易”搬出來非但沒有給這些人增強信心,反倒讓大家有所顧慮,於是他開始從“約定”新辦雜誌更能尊重作者,發覺新人為營銷口號,這樣一來還稍微有一些人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