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但凡大學附近都會有許多專門為大學情侶出租準備的房子。因為需求量太大,所以房東都會坐地起價。日租、月租、季租、年租都不便宜。
周二下午,形體課,文易蹺課。他一個人在寢室奮筆疾書,鍵盤被敲得“啪啪啪”的。想一陣,寫一陣,又急忙回刪。文易覺得自己始終不能突破自己小說,他可以把小說寫得華麗且富有文藝氣息,但是他始終寫不出一部以情動人的小說,情節也始終都是老套子。
自己作為作者也作為第一名讀者,寫到這裏自己都沒有想繼續看下去的渴望,那麼還怎麼奢求其他的讀者會耐心地閱讀呢?別人會僅因你辭藻華麗就拍手稱快認為這是一部好的小說嗎?
索性,他單手推開擺在自己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使勁兒地揉自己的雙眼,心裏真有一種把這部擺在自己麵前的已經寫好十幾萬的小說全部刪掉的衝動。
就在此刻,文易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他四處慌忙地翻找,忘了自己的手機到底是放在哪裏。
文易突然又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餘韻肯定在上課,父母也不會在上課時間打電話來啊,更不可能還有誰誰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給自己打電話吧。
的確,自從文易那些不雅照曝光之後,文易手機的通話記錄裏麵幾乎“清一色”的隻有餘韻,就連父母也是極少有打電話來的。當然文易的父母暫時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還以為文易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還以為自己兒子是電視訪談裏那個光鮮的青年才俊;他們以為不用去操心自己的兒子,天高任鳥飛。
幸好手機被一直撥著,沒有掛斷,文易最終聽著手機震動音量的遠近從寢室床鋪的枕頭下找到。
滑開一看,一個陌生號碼。或是因為沒有及時接聽已經自動斷線了。文易一般不會主動回陌生的電話。理由和大家一樣,這種陌生電話大部分是打錯電話或者就是什麼“先生、小姐您中什麼什麼獎了”之類的吧。
文易瞪著掌上的最新款蘋果4代手機,正準備揣進兜裏,不料著手機再次震動了。
故意隔了一陣才接聽。
“您好,請問您是文易嗎?”像一個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
“嗯,你是?”
“您好,我是《花非花》雜誌社的主編,之前我也看過作者在自己辦的雜誌《天賜》上發表了數篇雜文,文筆犀利狂狷、入木三分,我十分欽佩一個90後的少年居然可以寫出這樣老辣的文章。”
“嗬嗬,謝謝賞識。”文易笑笑,是客套,也是對自己心靈上的一種自我慰藉。
“……我想找作者您約稿,並且是長期合作那種,每月約稿三篇……我們對於像您一樣的優秀作者稿酬是很高的,一般每千字三百元吧。並且我們可以預付稿酬的。”
“真的嗎?那我肯定願意啊。”
“那好,重慶人就是爽快,那麼我將具體的投稿等事項用郵件發給你好嗎,627827428,這是我的QQ號。”
“那行,謝謝,我會盡全力寫好稿子的……對了,順便問一句怎麼是發你QQ郵箱呢?正規的流程……發雜誌社的指定郵箱吧。額,當然,我隻是隨便問問。”
“嗯……嗯,其實那些繁文縟節大可不必吧,那些是針對普通作者的,您可是我們的特約寫手。特殊人才特別對待吧。”
“嗯嗯,那行,我馬上加你。”
“好的,有什麼事兒都可以在網上找我或者打電話也行。你有我號咯。再見。”
“再見。”
簡短的通話之後,文易實在忍不住一個人在寢室手舞足蹈。他跳到一麵寢室裝訂的大鏡子麵前,擺出托腮沉思狀、雙手叉腰狀、冷酷到底狀、帥氣灑脫狀以及各種奇形怪狀。
千夫所指,萬人摒棄,忍辱負重。原來黑色隻是一種純粹純潔的顏色,原來黑夜並不漫漫,而是一種警醒和磨礪,一種催人上進的須臾。
文易果斷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黑色西裝,得意地在鏡子麵前來回端詳。再刮刮胡子,容不得一點點胡渣,抓抓發型,抓到不高不低、不正不斜每根兒發絲的角度都要完美無缺,自然天成,最後噴上定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