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覺的認為自己容光煥發,“枯木逢春”。
霹靂出門。
驕傲地踏步於寢室與教室中間的那段路程,早早地候在教室門外,等餘韻下課。然後自己會用最得意的姿態展示在餘韻麵前,並且告訴餘韻,叫她不要再為自己擔心,已經有一家權威雜誌社向自己拋來了橄欖枝。
自己來得太早,看看自己手上戴的那款情侶手表,離下課還有半個鍾頭。文易趴在教學樓過道的窗台上,抽著煙,組織著語言,準備要用最精煉的詞彙言簡意賅的表達出自己此刻的喜悅。他甚至幻想著一直擔心自己前途的餘韻在聽到自己已經被權威雜誌社看中之後是會有多麼的愉悅、興奮、萬分激動。
終於,下課的鈴聲知趣地響起。
文易扯一扯自己的衣領,驕傲地朝教室門口走。
“這裏!”文易高舉起右手,示意正從人群中走來的餘韻。
當然,看到文易的不僅是餘韻,還有班上所有的同學。他們或用餘光假裝不經意地瞄,或在容光煥發的文易身上停留一兩秒,飛快轉頭。
文易疾步走向也正朝自己走來的餘韻,牽著餘韻就隻管朝教學樓的另外一頭過道走去。
走到樓道的盡頭,文易回身見沒有其他人,於是一把摟住餘韻,猛地將餘韻拔地而起,旋轉,放肆地笑。
“韻兒,你知道嗎,今天《花非花》雜誌社向我約稿啦,他們每月向我約稿三篇,我會作為vip作者,我的稿酬是以最高的支付標準計算。”
“真的?”餘韻的臉上有喜悅,但不是文易想像的那麼強烈。
“是啊,他們的主編今天親自給我打的電話。你算算,每月三篇,一篇稿子就寫5000字,按每千字300元計算,那我一個月就有4500元的稿費。雖說也不算太多,但起碼也算個白領吧,我們在外麵租一套房子綽綽有餘,我可以養你啦。”餘韻從來沒有看到文易如此的興高采烈過,即使文易接受電視訪談的時候也不見得有這般開心,唯一的答案或許是失去之後更能珍惜眼前的吧。
餘韻輕輕地抱緊文易,雙手攬著文易挺直健碩的腰杆上,將臉頰完完全全貼在文易的胸膛,眼角竟然微微濕潤。
……
文易輕柔地推開餘韻,看著餘韻水汪汪的眼睛,心中頓生憐惜。
“怎麼啦?韻兒。怎麼哭了?”文易實在不懂,不懂餘韻為什麼會在此時微微落淚。自己唯一能想到的是喜極而泣,但是這個理由明明顯得牽強。
餘韻用手指拂去自己眼角的淚水,直瞪瞪地望著文易,冒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文易你一定要對得起我,一定要一輩子都記得我,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
空蕩蕩的樓道裏,殘留下了不解和動容。
之後文易和餘韻都搬出了寢室,租了一套離學校隻有幾分鍾步行路程的卓然假日之城的精裝修且設施齊全的二室一廳。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班的,所以每天早上,不管陰晴圓缺、打雷下雨,他們都會一起來上課。中午就回去一起做菜吃,餘韻燒菜,文易就在一旁打雜以及最後負責洗碗。下午放學後兩個人會一起去超市買新鮮菜,買水果,買零食,買一些日用品。晚上再一起做飯燒菜,一起做家務,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一起讀彼此最新的文章,一起睡在一張雙人床上“花前月下”。
樂此不疲,安逸其中。
這種小日子給了他們很多興趣。安靜,隨意,愜意。
其實所有親密的大學情侶都向往過這樣的生活。人總是這樣的,總想從現階段的生活狀態立馬一步跨越,衝衝地趕去下一個人生的階段的生活狀態,更多的或許隻是新鮮和刺激。正如小學生迫不及待想發育;初中生迫不及待開始看電影;高中生迫不及待談戀愛。那麼大學生唯有迫不及待想成家立業。
這對兒戀人自然也不能免俗,但是卻不盡如此。
文易和餘韻偶爾還傳一點平日裏的生活照到他們的微薄和空間上去,比如他們燒菜時的手忙腳亂;比如他們打掃衛生時身上髒兮兮的樣子;比如兩個人端著紅酒杯靠在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