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 第七十七章 二十歲生日
好多次，石頭的手，就快到那個地方了。梅子死死地攔住。梅子虎著臉，馬上就要抽身走人的樣子。石頭全是祈求和討好。梅子沒辦法，隻好說了一個時間。到了那個時間，石頭就該是男人了。
那個時間越來越近，石頭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石頭時常提醒梅子。
梅子滿臉通紅，說，你羞不羞啊？
石頭不依不饒，說，梅子，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梅子說，我說了嗎？我說什麼了？
石頭就有些氣，氣自己沒錄音，把梅子的話全錄下來，看她還敢抵賴。但石頭拿什麼錄音？他哪來錢買？
石頭隻得把梅子說過的話重複著說。石頭還沒說完，梅子叫起來，虎著臉，說，石頭，再說，不理你啦！不理你啦！
石頭說，你自己說的話怎忘了呢？我天天數著日子呢！
梅子的臉早羞得彤紅，叫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石頭在這座城市一家餐館打工，吃住不用愁，卻3個月沒領到工資了。老父親幾次催促，希望能快些寄一筆錢回家，媽的病又犯了，鎮上張醫生那裏賒欠了好幾百元，再不還錢，說什麼也拿不了藥了。春天來了，秧苗插下，再不施些化肥，今年的收成就大打折扣了。買化肥，農經站那幫家夥，根本沒有張醫生通情達理，無論如何都不賒欠。
石頭找老板，這些天，店裏生意還不錯。石頭已經混到二廚的地位，說什麼老板都該給他一些工錢。老板甩一支煙給石頭，說，快了！
快了！到時全給你！
可能腦中裝滿了梅子，3個月沒領到工錢，老父親催促錢款，石頭竟不認為是火燒房梁的大事。
石頭一天天地數著日子。
梅子在城西那邊一家餐廳打工，梅子沒有石頭那樣出息，她隻是一個洗碗工。
昨晚，石頭走了一個通城，去找梅子，告訴她，那個日子，明天就到了。梅子說，知道了，知道了。臉已羞成一個熟透的紅果果。
他們就談到地點。他們不是沒有約會地點，這座城市的公園，高架橋的橋墩下，一些中低檔小區的樹蔭裏，都曾有過他們的影子。石頭想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在那裏，他和梅子可以幹很多很多的事情。石頭很想有間屋子，哪來？睡覺的地方，晚上，把餐桌拚在一起，鋪一些物件，就是了。
石頭去旅館問過，他不敢去賓館，賓館肯定貴得多。就是旅館，也要好幾大十元。咬咬牙，石頭想去。
梅子不去。梅子說，萬一公安來了，把我們當成壞人關起來，怎做人啊？
就像真的把她關起來了，梅子焦躁得很。石頭也怕，在餐館，他聽說過公安抓小姐的故事，罰款，好幾千呢！
說了一大晚上，沒有選定地方。
石頭很不甘。
就在苦思冥想的時候，梅子的電話急匆匆地打來了。梅子在街邊打公用電話。其實梅子完全可以慢慢說，3分鍾以內，收費都一樣。
梅子給石頭說了一個時間。她在寢室裏等石頭。梅子聲音顫抖著，像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是鼓了很大的勁才把話說出來，她一起上班的三個姐妹，晚上要去電影城看電影，寢室裏就她一個人。
梅子她們四個洗碗工共住一間屋子，說是屋子，其實是雜物間，能放兩張單人床，就是單人床，也是上下鋪，一個睡上鋪，一個睡下鋪。
已經足夠石頭欣喜若狂了。這個時間，可以和梅子幹多少想幹的事情啊！
石頭數著時間等下班。
就在石頭竄出餐館大門的時候，老板心急火燎地叫起來。
一隊臨時食客來到餐館，三桌多呢！老板的臉笑爛了。石頭說，老板，我有急事呢！石頭往外跑。
老板火了，說，石頭，你還想在這裏幹不？
老板的語氣很快又軟下來，說，石頭，快去炒菜，啊，明天，把工錢全算給你。
石頭真後悔，為什麼不早一點離開餐館呢？像掌廚的王師傅，不知什麼時候，去什麼地方了，老板找他，哪找得著。
老板掏出5張百元大鈔，拍打著石頭，說，先拿到起，明天工錢全部結清！
老板惡狠狠地罵，狗日的王廚師，你看老子咋收拾他，電話都不接！
石頭不知老板是在罵王師傅還是在罵自己，隻得風急火燎地去廚房忙碌起來，他隻希望快一些把活幹完，去梅子那裏。
石頭一邊忙活一邊想著梅子那句話。想著，想著，石頭就笑了。
梅子說，石頭，你20歲那天，我讓你摸個夠！
今天，是石頭20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