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柔抬了抬頭,臉上綻開一個笑容:“瑾柔雖愚鈍,卻自覺大表哥沒有做錯,所以並不感到難堪,司令不用放在心上。”
朱炳儀聽了她這番話,心底讚許不已,以為她並非等閑。
霍秀群倒不以為意,望了朱炳輪一眼,說:“趕明兒叫嵐兒過來吃午飯,大家聚一聚。”
朱炳輪有些不高興,正要說話,就有上房的下人進來問:“二公子和葉小姐的行李怎麼收拾?”
葉瑾柔這才想起,笑道:“我帶了些禮物給司令和夫人。”她送給朱炳儀一條純羊毛圍巾,送給霍秀群一件袍料。
朱炳儀哈哈一笑:“瑾柔小姐可真是有心。”霍秀群臉上沒有半分欣喜,淡淡的說:“顏色到底素了些。”
朱炳儀吩咐上房的一個丫鬟串兒引葉瑾柔到客房休息,說:“這個丫頭還算伶俐,就叫她先聽瑾柔小姐差遣吧。”葉瑾柔連聲道謝,就由串兒引著往客房去。剛走出大廳,就有軍官過來報告軍務,葉瑾柔抬頭看了看那位軍官,不由一愣,他,他,分明是張潤生!那位軍官見一位陌生小姐一雙眼睛瞪著自己,迷惑不解,隻是微微笑了笑。
葉瑾柔不由問串兒:“剛才過去那人叫什麼名字?”串兒說:“他是情報局的尹正東尹長官,葉小姐有什麼事嗎?”葉瑾柔一怔,搖搖頭,心頭更是疑惑,自言自語:“天下竟有這樣奇怪的事。”
串兒帶她來到一間精致的客房,地毯鋪得有一寸來厚,屋裏並沒有硬木家具,都是緞麵沙發椅榻,床鋪是簇新的淺藍色,床上頭掛著一副湘繡,繡的是花間雙蝴蝶,手工細膩,遠看上去栩栩如生。犄角嵌有一道落地長窗,推開出去,竟是一個露台。露台不遠處又是一重小樓,樓四周有荷槍實彈的重兵把守,分明是一處緊要的所在。
她不禁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串兒麵色一緊,說:“那裏可住著一位大人物,當今總統的獨子、夫人的侄兒,霍少。”四下瞅了瞅,又說:“那位霍少,本住在北京,因為議會又要選舉下一任總統,他才南下為他父親拉票。原以為他會是一位極有能耐的人,卻不想是個花花公子,成日裏依紅偎翠,留戀歡場。”
葉瑾柔心裏一緊,不料會住在這種風雲人物隔壁,嘴角不自覺的一抿。
串兒見了,笑道:“葉小姐,別擔心。這位霍少啊,難得一兩日才在小樓裏,根本沒機會碰麵的。”
葉瑾柔嫣然一笑:“那最好不過。”
不一會兒,大廳就有人過來傳飯。串兒引著葉瑾柔回到大廳,朱炳輪走過來,笑著問:“那睡房還滿意嗎?”
葉瑾柔點點頭,說:“非常滿意。還得謝謝司令費心呢。”
朱炳輪說:“現在信我的話了吧,我大哥是非常好客的。”
朱炳儀霍秀群也來到大廳,霍秀群說:“不知道霍少今晚回來吃飯不?”
朱炳儀略微遲疑,道:“他若要回來,總會提前通知我們的。既然沒接到消息,多半是不會回來了。我們就先開席吧。”於是對葉瑾柔一笑,說:“瑾柔小姐,都是些湖南菜肴,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葉瑾柔璀然一笑:“自然喜歡。謝謝司令。”
剛剛吃了一會兒,就有一個聽差急急上來報告說:“霍少回來了。”
朱炳儀一愣,低喃:“他可真讓人琢磨不定。”又抬頭對大家說:“霍少回來了,我們都停箸吧,他可開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