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服式怪異之人,從頭到腳,連雙手都籠罩在一襲烏光閃亮,似乎是水衣水靠的特製衣服以內,不露半點肌膚在外麵,就連一雙眼睛的部位,也嵌著兩片透明的晶片,因此乍看起來,仿佛有如鬼魅一般!
他們把朱一飛圍住以後,便一齊靜立不動,更似是四尊泥塑石雕的神像!
朱一飛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奸惡之徒,但瞧來瞧去,也不禁瞧得有些發悚地幹咳了一聲,方始開口喝道:“四位是何方朋友?既是向老夫討債而來,為何這般藏頭露尾地,不敢把真麵目亮出來?”
四人當,那麵對朱一飛之人冷哼了一聲道:“朱一飛!你還記不記得在‘君山連環塢’,所作所為?”
此言一出,群堆當,立有四人恍然大悟,猜出了這個服式怪異之人的身份!
這四個人就是秦素雲,夏侯平,龍妙妙以及“遊仙酒丐”上官智!
他們從這人的口音之,猜出就是當日“君山連環塢”的“奪寶大會”上的擔任評判而化名畢仁的怪俠!
隻有朱一飛尚自假裝糊徐地怪眼連翻,搖頭冷笑道:“老夫生平所作所為的好事,不記其數,朋友提及的事兒,可能極為渺小,老夫那裏記得許多,如果朋友們把真麵目亮出來,也許有助於老夫提醒記憶,否則……”
畢仁一聲斷喝道:“住口!”從兩塊晶片裏麵,電射出兩道強烈的冷芒,注定朱一飛,厲聲喝道:“你在‘君山連環塢’的‘奪寶大會’上,用毒害死了大會主人‘君山漁夫’婁一清,又奪去了一塊‘羅公鼎腹’,這等人天共憤的惡事,你會不記得?”
朱一飛這才恍然地“哦”了一聲,冷冷說道:“原來是這點小事,不過,老夫承認,弄死幾個人之事固然不錯,但朋友千萬不必把‘君山漁夫’婁一清牽扯出來,因為他早就死了多年,並非喪命在老夫手下,這點必須弄清楚!”
畢仁厲聲道:“不錯,‘君山漁夫’婁一清確已死去多年,那位大會主人乃是借用名義而已,但這血債,卻難容你狡賴!”
朱一飛冷笑道:“就算如此,朋友又憑著什麼身份,替那死的大會主人,向老夫討還這筆血債呢?”
畢仁厲聲道:“我們四人,乃當日大會評判,難道還不夠麼!”
朱一飛搖頭哂笑道:“你們不把真麵目亮出來,老夫怎知是否假冒!”
畢仁似乎氣憤已極,從頭罩以內,發出一陣狂笑!
站在他右邊的一個服式怪異之人巳自厲聲喝道:“畢兄何必與這惡賊多費口舌,趕快動手把他斃了,免得耽誤大事!”
畢仁搖了播頭,“郭兄!我們當著天下群雄麵前,非要這惡賊死得心服口服,才是我輩本色!”
他對此人這一稱呼,遂提醒秦素雲、夏侯平,龍妙妙及上官智等人的記憶,知是當日“奪寶大會”上,四位評判的蒼須老人郭天威!
郭天威見畢仁尚還不願即時動手,不由“哼”了一聲!冷冷說道:“畢兄之意,難道真要脫下我們這一身特別為了對付這惡賊而製成的衣服,讓他看清我們的身份不成?”
畢仁搖頭道:“那倒用不著,因為在這‘峨嵋金頂’之上,自有能證我們身份之人!”
話聲一落,秦素雲已按撩不住地嬌聲接口道:“不錯!我願當著天下群雄麵前,證明他們就是當日‘君山連環塢’,‘奪寶大會’的四位評判!並還證明就是朱一飛指示他的‘老四’將人家的‘羅公鼎腹’竊走,而奇毒身死,這塊‘羅公鼎腹’現已無用,我僅在此交待清楚。”
朱一飛冷冷笑道:“婦人女之言,豈能相信,除非……”
話猶未了,“遊仙酒丐”上官智已徐徐站起身來,嗬嗬一笑,道:“我老花當日也曾在那‘奪寶大會’上,朦棍了一頓酒飯,故而證實這位秦姑娘的話,一點不假!”
畢仁“嘿嘿”冷笑幾聲!目注朱一飛,喝道:“惡賊!你還有何話說,趕快乖乖獻上命來!”
朱一飛目光一轉,嘿然說道:“如果你們曾擔任過較技奪寶大會的評判,便當通曉江湖規矩,但以目前這等行徑看來,仍然大有疑問!”
畢仁厲喝道:“我們這等行徑,有何不妥?”
朱一飛應聲道:“倚多為勝,豈是通曉江湖規矩之人,以此看來,就算當日你們真的擔任過‘君山連環塢’‘奪寶大會’的評判,也就足證當日的情形是如何地不公,既然不公,你們有何資格向老夫討取什麼血債?”
這一番強詞奪理的話兒,竟然頂得畢仁當時一窒,囑然開口不得!
郭天威卻怒聲喝道:“放你的狗屁!對付像你這種心狠手辣,專門用毒害人之輩,還配得上講江湖規矩麼?”
畢仁陡地敝聲大笑道:“對對對!郭兄快人快語,對付這種惡賊,的確不必再講什麼江湖規矩!”
笑聲一頓,目射精光,注定朱一飛,厲聲喝道:“惡賊,今日你惡貫滿盈,任你如何狡辯,也難逃一死,還是光棍一些的好!”
在座群雄雖不清楚這畢仁、郭天威以及另外兩人的功力如何,但秦素雲卻曾眼見畢仁的“化石功,閻羅氣勁”,確實厲害無比,以他一人來對付朱一飛,便已綽綽有餘,更何況四人聯手!
由此判斷,朱一飛這回決難幸免,注定要償還“君山連環塢”“奪寶大會”主人一筆血債!
因為她尚有更大的血債,要親手向朱一飛索取,於是,嬌聲叫道:“畢老人家!這朱一飛你千萬殺他不得!”
畢仁聞言一愕,回頭瞥了秦素雲一眼,沉聲道:“這種滿身殺孽的窮凶極惡之徒,眾人得而誅之,為何殺不得?”
秦素雲叫道:“我與這賊恨重一天二地,仇深四海三江,曾發誓要親手誅戳,報仇雪恨,故此請老人家千萬不可殺他!”
畢仁“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那不要緊!我們就把他擒住,然後與姑娘,任由你來處置便了!”
朱一飛“嘿嘿”冷笑道:“朋友說得好輕鬆,你以為老夫當真怕了你們不成?”
話聲微頓,又複連聲冷笑道:“你們休以為穿了這身怪模怪樣的衣服,老夫就奈何不得,嘿嘿!老夫所用之毒,已到無孔不入,無堅不侵之境,你們若想倚仗這幾件衣服來取勝,嘿嘿,簡直是在作夢!”
畢仁厲聲道:“是否作夢,動手便知,多言無用!”話聲一頓,目光左右一掃,喝道:“亮兵刃!”
喝聲,已自腰間撤出一對長達兩尺,粗如鴨卵的奇形判官筆來!
那郭天威等三人,也在一陣龍吟虎嘯聲,各將兵刃擻出!
在座群雄此時業已下了結論,那就是朱一飛必敗無疑!
因為,這四個人所穿的衣服,既是專門為了對付朱一飛而特製,而自然是密不透風,不論任何毒氣、毒粉、毒液,以及喂毒暗器,都無法侵害並且全都使用兵刃,而兵刃又不與本身肌膚搔觸,更不愁什麼借用物傳毒!
在這種人數懸殊,毒技無所施展的情況下,朱一飛豈不是隻剩了挨打的份兒了麼!
果然,朱一飛目光亂轉,臉色連變,顯然也已覺察出苗頭不對,心正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畢仁冷笑一聲,目光又複一掃,道:“大家留神,莫讓這惡賊弄鬼!”
朱一飛“哼”了一聲,雙掌一錯,斜舉胸前,陰側側地說道:“好!老夫就看看你們這四個見不得人的鼠輩,有什麼真才實學!動手吧!”
畢仁等人,齊亮開門戶,便待動手……
陡聽穀寒濤沉聲道:“朱一飛!過來!”
朱一飛聞聲,不禁心頭一震,不知這老魔頭為何出聲呼喚,隻好一硬頭皮,對畢仁獰笑道:“朋友,老夫主人召喚,且讓你們多活片刻,你們如若知機,此時退走,還來得及!”
畢仁雖然知道穀寒濤決不會無故將朱一飛召回,但在此又不能不讓朱一飛退回去,否則便不夠名家風度,於是,隻好冷冷說道:“你跟穀老魔為奴多年,就讓你過去訣別一番也好,但休得藉機溜走,否則便死得更慘!”
朱一飛冷笑一聲,轉身緩步退出四人的包圈,朝穀寒濤行去……
在座群雄也明白穀寒濤將朱一飛召回去,其必有章,遂不約而同地齊將目光移向這一方麵!
隻見朱一飛行到穀寒濤麵前躬身一禮,道:“主人召喚老奴,有何令諭?”
穀寒濤卻沒有出聲,隻是嘴皮亂動,分明是施展“蟻語傳音”功力,對朱一飛有所指示!
他指示些什麼,畢仁等四人以及在座群雄一點也聽不見,自然是無法知道內容!
但是從朱一飛那恭謹而時露喜色的神態看來,顯然穀寒濤的指示,與應付這一場拚鬥有關!
畢仁等四人互相望了一眼,已至心照不宣!
約莫過了半盞茶光景,穀寒濤方才停口,接著大袖微揚,便有一件灰色的東西從袖飛出!
朱一飛伸手接過,立即藏入袖,然後躬身一禮,便帶著一臉極為得意的獰笑,轉身回到畢仁等四人的間,獰笑喝道:“老夫的主人已頒下令諭,命老夫對汝等立刻行刑,還不趕快上前納命!”
畢仁大喝一聲道:“好!惡賊接招!”
兩根巨型判官筆一分,欺身疾上,左手筆一招“鬼錄點名”,直到朱一飛胸前“七坎”大穴,右手筆一招“趕鬼入獄”攔腰掃出!
朱一飛冷笑一聲!身形一晃,讓避開去!
郭天威一聲怒喝:“打!”兩柄“碧娛鉤”虎虎生風,連環攻到!
跟著銳嘯排空,青芒閃電,兩柄長劍又從左右疾卷而至!
朱一飛身形搖擺,仿如柳絮,一閃一飄之間,兩柄長劍擦身而過,人卻直欺進另外兩名敵人麵前,雙手一分,駢指如戟,疾然分向胸腹劃去!
兩名使劍的奇異服式之人,霍地分開,同時反手一圈,長劍劃然削去!
朱一飛撤手旋身,雙掌一圈一拍,勁風到處,恰將畢仁的判官筆及郭天威的碧蜈鉤逼封開去!
當麵的險招才過,背後兩柄長劍又複遮天蓋地,電卷而至!
朱一飛也不回身接招,反而足下一滑,直搶進畢仁跟前,趁對方正在撤招換式的刹那之間,雙手齊探,屈指如鉤,竟然硬朝判官筆抓去!
畢仁凜然一驚,暗忖這惡賊怎地如此熱悉我的弱點,並且拿捏得恰到好處?難道……
他心念電轉,雙手卻毫不怠慢,猛一沉腕,兩根判官筆以毫厘之差,從朱一飛指縫滑脫!
郭天威睹狀,不由眉頭一皺,大喝一聲!雙鉤飛舞,卷起兩道碧森森的光華,電襲朱一飛背肋要害!
另外兩柄長劍也乘勢夾攻而至!
朱一飛仿佛將這三般兵刃,毫不放在心上,閃身讓過以後,又複指掌齊施,朝畢仁攻去!
他這種大異常規打法,隻看得群雄大為詫異,俱猜不適是何道理!
因為,對付聯手圍攻的拚鬥,景忌專注於對手當的一個目標,因而暴露己方的空門,給予敵人以可乘之機!
但朱一飛為何會明知故犯呢?
這道理恐怕隻有畢仁心理明白,因為這時候他已判斷到穀寒濤老魔頭,可能已猜出他的真正來曆,說不定將他的弱點告知了朱一飛,故此才有這種異乎尋常的打法!
畢仁愈想愈覺不妥,遂一麵絕招連施,不讓朱一飛欺近,一麵厲聲喝道:“大家手下加勁,以免夜長夢多!”
郭天威等三人此際亦已看出一點端倪,聞言之下,那敢怠慢,絕學齊施,兩鉤雙劍交織成一片光幕,特朱一飛罩了個風雨不透!
朱一飛一麵遊走閃避,一麵獰笑道:“無知鼠輩,老夫遲遲不下殺手,就是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少伎倆,姓畢的,你這時方才醒覺,業已來不及了!”
笑語,袍袖一抖,呼地飛出一串灰色光畢,有若靈蛇一般,在光幕以內翻騰掣動!
群雄當,立時響起了一陣詫呼,不少人已緊張得站起身來,壓抑著嗓叫道:“勾魂令!勾魂令!”
原來,從朱一飛袖飛出的這一聲灰色光華,竟然是穀寒濤成名利器,鎮懾武林的“勾魂令”。
隻見這“勾魂令”一現,那兩名使劍的人,立時露出膽怯之態,齊將長劍一撤,便待退出,那知
這一串灰色光似是長著眼睛一般,竟然隨著二人長劍一撤之勢電卷而至,繞著劍鋒倏忽兩圈!
“沙沙”兩聲!頓見兩柄長劍仿佛如紙引火,竟然化作兩縷青煙,炭灰紛紛,散落地上!
同時,那串灰色光華的尖端忽地一顫,悄然飛出兩枚錢大的光圈,分朝兩人射去!
這兩名使劍之人長劍被毀,情知凶多吉少,不約而同,雙雙倒掠而起……
畢仁及郭天威齊聲大喝,一雙碧娛鉤與兩柄判官筆風雷進發,鋪天盞地,猛攻過去。
朱一飛一聲冷笑!看也不看那兩名意圖遁走之人,手腕一抖,那灰色光華立即掉頭,朝攻來的兵刃卷去!
隻聽兩聲慘叫過處,“砰砰”兩響,那兩名合劍之人,巳然雙雙被“勾魂令”飛出來的光圈打,跌落塵埃!
也就在這同一刹那,畢仁的一雙判官筆,郭天威的兩柄碧蜈鉤已如磁引針一般,被那串灰色光華圈住!
二人不由急怒交迸,一齊運聚數十年性命交修之力,盡注手兵刃以上,吐氣開聲,奮起神威,一掙一絞!
隻聽一陣“沙沙”之聲響處,頓見光華亂射,灰煙紛飛,畢仁,郭天威與朱一飛,齊都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三人手皆是空空如也,敢情碧蜈鉤,判官筆及“勾魂令”業已同歸於盡,化作灰塵!
朱一飛穩身形,目光一掃畢仁及郭天威,獰笑說道:“你們兵器已毀,恃仗已失,還敢不敢再戰?”
畢仁厲聲道:“笑話,我不用兵器,也照樣取你狗命!”
喝聲,雙掌一圈,便待欺身撲去……
陡聽一聲斷喝:“且慢!”一條人影飛落當場!
畢仁收勢望去,不由詫道:“上官兄為何不讓小弟出手?”
原來,這發話喝止之人,正是“遊仙酒丐”上官智,他眼見畢仁打算徒手與朱一飛相搏,情知必會兩敗俱傷,這樣一來,不但極不劃算,而且會影響了秦素雲姊妹手刃親仇的計劃,故而出麵攔阻,聞言,遂含笑答道:“老弟台多年未見,怎地火氣依然如昔,須知你與郭兄台合力震毀了穀老魔‘勾魂令’,已是功德無量,就請暫息雷霆,把這惡賊留給秦素雲姑娘便了!”
畢仁聞言,方自沉吟未答,忽聽穀寒濤“嘿嘿”冷笑道:“上官老花說得漂亮,你以為這樣說法,就可以把他從鬼門關口,拉回陽世了麼?須知我已諭令朱一飛執行他的死刑,就決不會讓他像烏龜一般縮了回去!”
這一番譏嘲的話兒.隻聽得畢仁暴跳如雷,七竅生煙,瞪目厲聲道:“穀寒濤!你敢不敢過來與我決一死戰?”
穀寒濤哂然道:“你連我的奴才都鬥不過,還配與找動手麼?”
畢仁氣極而笑,厲聲道:“好好好!我就教你的奴才,嚐嚐‘化石神功,閻羅氣勁’的厲害!”
喝聲一落轉對上官智道:“上官兄請退下,讓我和郭兄收拾了朱一飛這惡賊,再來敘舊便了!”
上官智情知無法勸阻,隻好慎重地叮囑一聲,便轉身退回原位。
畢仁望了郭天威一眼,道:“郭兄且盡力施為,與小弟合力殺這惡賊!”
郭天威點頭應諾,二人遂齊步逼近來一飛,各自澄神靜慮,運聚玄功,貫注雙掌……
朱一飛目睹對方神情,也知這一次全憑真才實學的拚鬥,非同小可,遂也絲毫不敢怠慢,將本身所蘊藏的毒氣加速運行,全部逼聚掌上,卻用內家真氣,護住心脈,以防萬一……
場頓時一片沉寂,百數十個眼神,全都靜靜注視著一場即將爆發的生死殊鬥!
約莫過了半盞熱茶工夫,雙方已然將功力運足,畢仁與郭天威齊地一聲暴喝:“朱一飛拿命來!”
四掌齊揮,卷起一股摧山嶽的罡風勁氣,猛然向來一飛推去!
朱一飛神色凝重地雙掌平胸推出,也將數十年性命交修的內家功力,化作怒海狂濤,挾著冠絕天下的毒素,迎著對方雷霆萬鈞的掌力,狂湧而出!
“轟”然一聲天崩地裂巨響起處,雙方掌力一接之下,頓見狂飆四卷,砂石紛飛!
隻聽朱一飛悶哼一聲!身形被震得蹬蹬蹬地倒退而出,直退到穀寒濤麵前,方被老魔頭伸手托住!
隻見他口角流血,臉色灰敗得像死人一般,顯然已樁畢仁的“化石神功,閻羅氣勁”以及郭天威的奇猛掌力,傷得不輕!
可是,畢仁及郭天威雖然雙雙獲勝,但刹那之間,二人身竟突然猛烈抽搐起來,口發出陣陣**之聲!
上官智情知不妙,慌忙縱身而出,喝道:“老弟台!你怎樣了?”
那知,他話剛出口,陡聽“砰”然一聲,那郭天威突然身一縮,倒伏地上,掙了兩掙,便寂然不動!
畢仁也是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
上官智大吃一驚!趕忙伸手想把畢仁扶住,然後查看究竟,卻陡聽葛建平疾聲呼道:“上官兄動不得,他已身劇毒,沾手便受傳染,還不趕快退下!”
上官智悚然退後幾步,隻聽“砰”的一聲,畢仁也跟著郭天威倒伏地上,身一縮一掙,也就寂然不動!
顯然這兩人乃是在與朱一飛互拚掌力之際,被朱一飛掌風的毒素,乘他們掌力往回一收的間隙,隨著侵入體內!
這種用毒之技,果真防不勝防,厲害絕倫,世罕其匹!
群雄眼見朱一飛舉手投足之間,接連毒斃了五名武林一流高手,都不禁為之駭然失色!
上官智憤憤地瞪著臉如死灰,仍自被穀寒濤托住的朱一飛,厲聲道:“朱一飛!若照你這種惡毒行為,本應將你立斃掌下,姑念你已距死不遠,且讓你多受片刻活罪!”
說完,麵若寒霜,咬牙退回原位,卻聽穀寒濤嘿嘿冷笑道:“上官老花!你以為朱一飛定會死麼,嘿嘿!我的奴才,我若不教他死,又有誰能殺得死他?”
話聲一落.掌心內家真力驟增,滾滾注入朱一飛體內,同時,手指一彈,一粒丹丸直射入朱一飛口!
片刻之間,隻聽朱一飛一聲長籲,臉色立時恢複原狀,雙目一睜,挺身而起,轉過麵來對穀寒濤躬身施禮道:“多謝主人救命之恩!”
穀寒濤冷然伸手一指,道:“快去繼續執行我的命令,不準拖延!”
朱一飛躬身應了聲:“奴才遵命!”轉身麵對群雄,狂笑叫道:“你們看到沒有?我朱一飛巳成金剛不壞之身,彈指殺人,噓氣斃敵,你們還有誰不服氣,敢阻老夫道路?”
他一連喝問了三聲!見群雄別無反應,遂又得意狂笑幾聲,緩緩向那行功正到緊要關頭的裘冰豔、狄墨雲師徒走去!
“遊龍俠少”夏侯平見朱一飛步履之間,已不複如前沉穩,情知他雖被穀寒濤以內功藥物,將重傷的內髒保住,但傷勢沒有完全恢複!可是,由於眼見他一連毒斃五名高手,以深知對方毒技之精,委實無與倫比,絕不能有絲毫疏忽!
夏侯平顧念及此,當然絕不肯容朱一飛走近,遂厲聲喝道:“朱一飛趕緊止步,你不許走近裘仙的一丈以內,否則休怪夏侯平心狠手辣,立殺不貸!”
他一麵發話,一麵便欲閃身而去,對朱一飛加以阻截!
秦素雲秀眉微剔,低聲叫道:“夏侯師兄,你可否把這名陰毒凶徒,交給小妹對付?”
夏侯平向她看了一眼,秦素雲繼續說道:“一來這萬毒仙翁朱一飛,也是小妹不共戴天的父母深仇之一!二來小妹身邊有粒專祛百毒的魏武寶珠,對付這專門用毒凶人,也來得有利,可收克製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