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望平以為對方隻是為慕名而來,心毫未存甚敵意。故而不僅一麵含笑發話,一麵緩緩伸掌,並隻在掌上凝聚了成功力!
但“陰陽鬼母”查瑛卻深知“仁心龍師臥諸葛”,既負盛名,必懷絕學,再加上昔日之恨,遂把所煉的“陰陽和合摧心掌”力,凝足了十二成地,全力施為!
像他們這等絕世高手的神功運用,豈同等閑?雙掌雖然一觸即分,張望平髒腑狂震,右半身整個酸麻,傷勢已不在淺!
查瑛這時才表明身份地,點頭獰笑道:“張望平,你心居然還有我查老婆這點微名,當初為何卻妄自猖狂地,到‘陰陽宮’撒野?”
張望平邊自靜攝心神,鎮壓下髒腑間的翻騰氣血,邊自冷然說道:“查老婆,以你‘陰陽鬼母’的盛望威名,不應該在未對我說清情由之前,遽下毒手!”
查瑛狂笑答道:“這就叫‘投之桃李,報以瓊瑤’!當初你挖通‘望鄉台’秘道,救走小霞小絳兩個丫頭之時,可曾對我老婆婆打過交道麼?”
張望平一向智慮周詳,才有“諸葛”之號,但今日卻既因大意疏神,吃了暗虧,又被“陰陽鬼母”查瑛抓住語病,駁問得無法答話。
查瑛哈哈一笑,揚眉叫道:“張望平,你不必驚慌,我查老婆已非昔年性情,今日令你吃了些小虧,但算了斷了先前過節!你若有所不服,可趕緊調理傷勢,在‘金頂大會’之上,與我作一公平決鬥便了!”
語音落處,身形忽閃,化為一絲電疾人影,刹那間便即馳去不見!
張望平見強敵已去,這才趕緊盤膝靜坐,運氣調元地,療治所受“陰陽和合摧心掌”的傷勢!
查瑛去後不久,“血手香妃”龍妙妙所扮的龍二公,也翩然來到第三賓館門前。
她一見張望平席地盤膝,閉目靜坐情狀,便知正在運氣療傷,不禁大吃一驚,遂向賓館人員,悄詢究竟。
問明經過以後,龍妙妙始恍然,不禁對“鐵嘴龍賓醉管輅”冷東陽的星相之學,佩服萬分!
她因知張望平僅與“陰陽鬼母”查瑛,互交一掌,受傷不會大重,應該足能自療!遂不肯加以驚動,隻在一旁靜靜看護,防範再有什麼惡煞凶神,前來擾鬧!
張望平這一調息靜坐,足足坐了三個時辰,方自搖頭一歎,站起身形!
龍妙妙含笑叫道:“老爺,沒事了麼?”
張望平赧然笑道:“姑娘大概為我看護已久,那位‘陰陽鬼母’查瑛,果然名不虛傳,練得好厲害的‘陰陽和合摧心掌’力!”
龍妙妙揚眉說道:“查家‘摧心掌’法,是武林絕技之一,講究疊立十磚,輕加一指,能使上下兩磚,毫無所傷,間八磚,全成粉碎!老爺大約想不到對方便是‘陰陽鬼母’,才在輕敵大意之下,吃了小虧……”
張望平不等龍妙妙話完,便自搖手笑道:“諸葛一生惟謹慎,我平日行事,也頗以此為訓,但今日卻偏偏吃了偶一失慎之虧!不過,客觀分析起來,那位‘陰陽鬼母’查瑛的功力,也確實高出我一籌之上!”
龍妙妙目閃神光說道:“我不會客她猖狂,定在‘金頂大會’會上,施展‘龍家血手’,鬥鬥她的‘陰陽和合摧心掌’,為老爺於雪卻今日之恨!”
張望平連搖雙手,苦笑說道:“龍姑娘,你可以向‘金鏈閻婆,骷髏仙’襲冰豔,責問在此行凶殺人之事,卻不必再向‘陰陽鬼母’查瑛,提及與我的這段過節!”
龍妙妙愕然問道:“老爺此語問意?”
張望平苦笑答道:“龍姑娘請想,江湖向有:‘世外神仙好,宮鬼母凶,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鬆’的歌謠,可見得‘陰陽鬼母’查瑛,素極凶狠毒辣……”
龍妙妙雙眉一挑,接口笑道:“任憑這‘陰陽鬼母’查瑛,怎樣凶狠毒辣,我龍妙妙未必怕她!”
張望平搖頭笑道:“龍姑娘錯會意了,我是說查瑛今日若乘我不慎受傷之下,連續出手,取我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但她竟未這等作法,可見得這位‘陰陽鬼母’,倘非潛修多年,氣質改變?便是業已對我手下留情!我還不識好歹,放不開,丟不下地,耍對這點小小過節,斤斤計較則甚?”
龍妙妙長歎一聲,目注張望平,點頭讚道:“老爺的‘仁心諸葛’之號,委實名不虛傳!江湖人,倘若全能效法你這種寬大仁厚胸襟,則四海八荒之間,哪裏還會有什麼劍影刀光,腥風血雨?”
張望平微微一笑,又取出兩粒丹藥,自行服下,向龍妙妙說道:“龍姑娘,‘勾魂雙令’巳見其一,那位比‘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更複凶殘的‘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可能也到‘峨嵋’,你應該飛傳‘血令’,通知各地賓館,特別加以小心,莫要再蹈此地覆轍!”
龍妙妙點頭同意,立在賓館,寫了十數道命令,拴在信鴿腿間,飛傳四外!
就在這些信鴿,紛紛飛往各地賓館之際,“峨嵋山”,又來了一位豐渠夷衝的年秀士,與兩位容光絕代的美貌嬌娃!
豐渠夷衝的年秀士是“陸地遊仙”葛建平!
容光絕代的美貌嬌娃,是已知本來,歸宗父姓的秦素雲,及“神針玉指賽韋娘”杜飛綿!
一到“峨媚”,秦素雲因將與殺害父母的不共戴天深仇,互相對陣,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葛建平見狀,向她搖手笑道:“秦賢侄女莫要緊張,越是麵臨大敵,越應把心放開,自在從容,方能智珠活潑地,控製全局!”
秦素雲深知葛建平所說是至理名言,遵遂身受教,漸漸平靜情緒,使心神鎮定下來!
葛建平見秦素雲竟能一點就道,知她根器絕高,心自也高興!
“唰”……
一隻銀翎健鴿,飛過當頭,葛建平雙眉微軒,伸手一招,便把這隻鴿兒,招得落在掌上!
直等看完它腿上所拴密令,掌心內勁一卸,那隻銀翎健鴿,方又雙翅疾扇,衝天而起!
杜飛綿含笑問道:“師父,這隻信鴿腿上,所攜帶的密令,是何人所下?寫些什麼?”
葛建平微笑答道:“是龍妙姑向她手下各地賓館的接待人員傳令,說是‘勾魂雙令’的‘金鏈閻婆,骷髏仙’襲冰豔,業已現身,並出手傷人!遂傳令各地,務須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多加小心注意!”
葛建平一麵發話,一麵以眼角餘光,暗察秦索雲的神色,隻見她雖然聽得‘勾魂雙令’之名,也隻把秀眉微挑,並未如何激動憤怒。越發知道這位故人之女,確是罕世難尋的良材美質!
轉瞬間,已到秋,各路群豪,遂一齊集在“峨嵋金頂”之上!
龍妙妙仔細觀察,見除了“南海醉仙客”,“北嶽玉觀音”等兩位曠世高手以外,連兄弟龍化龍,暨業已使自己為之傾心的“遊龍俠少”夏侯平,也尚未到。
她方自皺眉,手下侍者,忽然恭身報道:“三公到!”
龍妙妙心一喜,龍三公那條矯捷人影,業已閃到麵前,恭身長揖,並笑吟吟地,叫了一聲“姊姊”!
常言道:“人逢喜氣精神爽”,龍三公才上“峨嵋金頂”,便瞥見如今改叫“秦素雲”的狄素雲,與杜飛綿,均已安然無恙,到達現場,自然色舞眉飛,精神煥發!
龍妙妙剛對龍三公看了一眼,便為龍三公雙目的彌沛神光所驚,秀眉雙揚,詫然問道:“兄弟,我還以為你玩胡塗了呢?誰知你競在苦苦修為,把內功火候,煉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上乘境界。”
龍三公微微一笑,把別來經過,簡明扼要地,向姊姊說了一遍。
龍妙妙聽完,低聲笑道:“兄弟且去與你那兩位心上人兒,敘敘離情,隻等穀寒濤現身,便即開始大會!”
龍三公對於秦素雲,早就相思欲絕,隻因與姊姊久別之下,不得不先行敘述一切有關大事,如今既聽得龍妙妙這樣說法,便趕緊飄身縱過,向秦素雲抱拿長揖,含笑叫道:“狄賢妹……賢弟一向可好?”
他因相思太甚,“狄賢妹”三字,競衝口而出。但又恐羞了這位心上人兒,故而又趕緊改稱賢弟!
但這種動作,反而欲蓋彌彰,更把秦素雲羞得玉頰飛紅,垂下頭去!
杜飛綿一旁向龍三公白了一眼,嬌笑說道:“你既已知道我雲妹身份,卻還裝腔作勢地,稱她賢弟則甚?隻不過應該把個‘狄’字,改成‘秦’字才對!”
龍三公愕然說道:“為何要改成‘秦’字?”
杜飛綿嫣然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先替你引見我的師父,然後再由秦素雲妹,向你說明她的身世便了!”
龍三公一聽見眼前這位宛如皓月蒼鬆的年秀士,竟是杜飛綿的師尊,遂趕緊整肅衣冠!
杜飛綿笑道:“這位是我師父,姓葛,上建下平,武林人稱‘陸地遊仙’美號!”
龍三公“呀”了一聲,恭身施禮,含笑說道:“原來竟是‘陸地遊仙’葛老人家,晚輩仰慕仙顏,欽遲已久!”
葛建平微笑說道:“龍老弟不必多禮,你且與我秦賢侄女,趕緊一敘別來經過,這場大會,就快開始了呢!”
龍三公聞言,遂心頭微跳,俊臉通紅地,又向秦素雲長揖為禮,改叫了一聲“賢妹”!
秦素雲羞愧已過,反到大方起來,遂把別來所經,及自己的身世家仇,向龍三公細加敘述。
龍三公於聽完,也把“嶽陽”一別的各種遭遇,說了一遍,秦素雲不禁聽得秀眉愁皺說道:“三哥,我與那穀寒濤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卻又對你有傳技之德,豈不……”
龍三公不等秦素雲話完,便即揚眉說道:“雲妹不必對此憂慮,穀寒濤與我並無師徒名份,彼此之間,隻是互相利用,自然仍以你親仇為重!我寧願拔劍……”
秦素雲也不等他往下再說,便即接口說道:“三哥,我不許你拔刀相助,小妹要手刃親仇,否則,我爹娘在泉之下,怎能瞑目?”
尤三公方待再複發話,忽然瞥見“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與“萬毒仙翁”朱一飛,相偕而來,在“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狄墨雲師徒的對麵,尋塊大石坐下!
秦素雲驚叫一聲,向杜飛綿低聲說道:“綿姊,那‘萬毒仙翁’朱一飛,不是被我姊姊用巨石擊舟,翻墜在‘白帝城’下的夔峽急流之了麼?他……他……他怎麼能僥幸不死?”
杜飛綿也覺驚奇,龍三公卻取出那兩粒“魏武寶珠”,向她們含笑說道:“朱一飛當日得能不死之故,便因身有‘避水寶珠’!如今我便把這兩粒珠兒,分送給綿雲二妹!”
語音一了,便把“避水珠”及“避火珠”,分向杜飛綿,秦素雲遞去!
杜飛綿老實不客氣地,接過了“避水寶珠”,秦素雲不肯接受那粒“避火寶珠”,向龍三公笑道:“三哥,我身邊業已有了‘祛毒寶珠’,這粒‘避火寶珠’,應該由你佩帶!”
龍三公笑道:“我們三人,分佩‘魏武三珠’,倒也是段武林佳話!但今日卻請賢妹先把這‘避火’,帶在身邊,因為你少時要力拚強敵,手殘親仇,懷多了一件靈異之物,總是好的!”
秦素雲聽他這樣說法,遂點頭一笑,把那粒“避火珠”,揣向懷內!
但目光微轉,臉上笑容忽收,兩道秀眉,又複籠聚愁思地,向杜飛綿苦笑說道:“綿姊,我姊姊此時尚昧於本來,不知裘冰豔是她父母深仇,卻便如何是好?”
杜飛綿點頭說道:“這事到極關緊要,我們應該想個法兒,把一切詳情,告知你姊姊才好!”
秦素雲方自蹙眉思計,忽然目光微轉,低聲叫道:“三哥,綿姊請看,我姊姊的神色之間,怎麼突然有了變化?”
龍三公與杜飛綿聞言,向狄墨雲所坐之處看去,果見狄墨雲眉黛凝愁,仿佛受了什麼重大刺激?全身都起了一種不是細心矚目難於發現的輕微顫抖!
起先,她還銀牙緊咬,強自支撐,隻讓淚珠兒在眼眶之轉動,不令下落!但終於忍耐不住,兩行珠淚,竟如斷線珍珠一般,撲簌簌地,弄得衣裳盡濕!
杜飛綿萬分詫異之下,湊向“陸地遊仙”葛建平身畔,正想有所詢問,卻見葛建平目光也凝注狄墨雲,嘴皮並不住微動!
她有了這種發現,遂恍然大悟地,向龍三公,及秦素雲含笑說道:“我們不必再設法了,我師父業已施展‘蟻語傳音’功力,向狄墨雲妹,說明一切!”
秦素雲頗為替狄墨雲擔憂地,蹙眉說道:“此時尚未到動手時機,我姊姊這樣衝動,倘被裘冰豔發現,卻是怎生掩飾?”
她語音方了,狄墨雲的傷心難禁神情,業已被裘冰豔看破!
原來裘冰豔先前因“灰指神霸,紙錢霸主”穀寒濤,率領“萬毒仙翁”朱一飛,同來“峨嵋金頂”,遂把全副心神,都注意到這多年情仇身上!
如今,偶一偏頭,忽然發現狄墨雲背對自己,神情有異,遂伸手把她的香肩撥轉!
這一對麵,狄墨雲衣杉濕透,滿腔淚潰縱橫,自然使裘冰豔大吃一驚,詫聲問道:“墨兒,你怎麼突然傷心得這般情狀?”
狄墨雲從“陸地遊仙”葛建平所作耳邊蟻語之,初明身世,並知道師傅裘冰豔就是自己不共戴天深仇的“宇內雙妖”之一,自然傷感得無法控製情感!
她因自幼受裘冰豔薰陶,性情方麵,比秦素雲暴烈多多,一知真情之下,竟立欲向裘冰豔下手報複!
但念頭才起,忽又覺得裘冰豔對自己雖有殺害父母的如山之仇,卻也有撫養教誨的如海之恩,這“恩仇”兩字之間,卻是如何?……
狄墨雲心矛盾,正在愁思,耳邊又響起葛建平的低低蟻語!
葛建平這次是看出狄墨雲痛苦傷心,勸她暫時且忍耐,並告知由她向穀寒濤下手,把裘冰豔交給秦素雲來解決!
狄墨雲聽得葛建平這種說法,心方自一寬,裘冰豔恰好把她撥轉身來,愕然問話!
倉卒之間,狄墨雲忽然想起自己在嶽陽荒墳,故意於龍三公手下重傷之事,遂靈機一動,遙指龍三公,咬牙答道:“師父,墨兒是看見這龍三公,想起前仇,遂想……”
這種答覆合情合理,自使裘冰豔深信不疑,不等狄墨雲話完,便向她安慰地,接口笑道:“墨幾何必如此性急,好在我已替你練就了那根專殪強敵,無堅不摧‘燧人毒神鑽’,難道你還殺不了一個區區龍三公?”
狄墨雲被裘冰豔一言提醒,暗想自己新近蒙賜的這根“燧人毒神鑽”確實威力奇強,倘若用來作為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禱的報仇利器,豈非再妙不過?
裘冰豔又複笑道:“如今想必還有什麼重要人物,不曾趕到,‘血手香妃’龍妙妙才尚未宣布開始這場‘峨嵋金頂爭金鼎’大會,隻要等大會開始,你便可隨時向龍三公,施行報複的了!”
狄墨雲連連點頭,舉袖拭淚,但眼光卻偷偷掃視全場,尋找自己芳心暗屬的那位“遊龍俠少”夏侯平的蹤跡。
這時,夏侯平尚未到來,穀寒濤卻發現龍三公已在場,遂向他招手示意。
龍三公緩步走過,神色自如地,恭身笑道:“老人家,有何分派?”
穀寒濤問道:“你‘白象坪’之行的結果如何?”
龍三公笑道:“冷血嫦娥裘霜豔已死,三妖均除,‘羅公秘錄’已得!”穀寒濤大喜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辱我之命,果然事事成功,實堪嘉許,你如今可肯叫我一聲‘師父’了麼?”
龍三公搖頭笑道:“老人家抬愛之情,龍化龍心領就是!”
穀寒濤見他如此倔強,隻好長歎一聲說道:“你這娃兒,真夠高傲,但須緊緊記住,少時大會開始,戰敗‘遊龍俠少’夏侯平,在年輕一輩之,無敵於天下以後,卻千萬莫再錯過這等絕世機綠,否則便可要悔之莫及的了!”
龍三公笑道:“老人家不必叮嚀,到時候我自會拿定主意!”
穀寒濤問道:“我命朱一飛轉賜你的‘避火避水’等‘魏武雙珠’,你收到了麼?”
龍三公點頭笑道:“業已收到,多謝老人家的厚愛!”
穀寒濤伸出一隻右手,怪笑說道:“那本‘羅公秘錄’何在?你怎不取出交我?”
龍三公因一來姊姊“血手香妃”龍妙妙,早就知道“羅公殘鼎”毫無用途!二來自己適才與姊姊傾談別緒之際,亦曾將這冊“羅公秘錄”,給她先行過目!遂毫不遲疑地,從懷取出,雙手遞過!
穀寒濤大喜之下,立即展卷披閱!
等他看清羅公昔年因心愛古鼎被竊,遍索不得,一怒之下,才編造謠言,愚弄武林人物,其實鼎上古篆,隻是些詩歌詞,根本與什麼絕藝神功,絲毫無關以後,不禁氣得連聲玲哼,滿頭須發都飄然欲起!
就在此時,空一聲鶴唳,從東麵雲,飛來了一隻絕大仙鶴!
鶴背上坐有兩人,遠遠看去,知是一男一女!
龍三公起初還以為來人定是“南海醉仙客”蕭先生,及“北嶽玉觀音”空明師大,但細一注目,才知不是,並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鶴背上的男女二人,男的是“遊龍俠少”夏侯平,女的是“碧梧仙”鳳飛鳳!
龍三公嚇出一身冷汗,不是懼怯夏侯平,而是為了鳳飛鳳的出現。
因這位“碧梧仙”,隻一現身,穀寒濤立食發覺自己“巫山神女峰”頭,對他欺騙,可能立下毒手!
他既然知機,便即避禍!
龍三公趁著穀寒濤目注空,身形輕輕一閃,便自翩若遊龍般,回到“血手香妃”龍妙妙的身側!
這時,那隻巨大仙鶴,越飛越近,才使穀寒濤看清了鶴背上人的貌相!
不是穀寒濤的目力方麵,不及龍三公,隻為了一個生疏,一個熟悉之故!
龍三公可從姿態之上,遙遙辨人!穀寒濤卻非等看清麵目,決想不到鳳飛鳳未遭劫數?
等到他看得分明以後,立即怪笑一聲,冷然叫道:“龍化龍,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