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雷霆三式(3 / 3)

裘冰豔點了點頭!表示狄墨雲猜得不錯!

狄墨雲繼續問道:“南天三塊玉呢?”

裘冰豔答道:“南天三塊玉是指‘南嶽玉觀音’‘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

狄墨雲笑道:“墨兒知道‘南嶽玉觀音’又稱‘北嶽玉觀音’,就是‘玉劍觀音’空明師大。但‘勾漏玉羅刹’及‘西蜀玉僵屍’是誰,卻不知道!”

裘冰豔說道:“勾漏玉羅刹與你相同,均是姓狄,名叫青蘿……”

說也奇怪,狄墨雲根本隻知自己血海冤仇,並不知身世來曆!但母女之間,感應相通,居然覺得“狄青蘿”三字,聽在耳,竟有種難以形容的親切意味!

她正在傾聽,見裘冰豔語音忽頓,遂含笑叫道:“師傅,你怎麼不說下去?這位‘勾漏玉羅刹’狄青蘿的名兒,起得多麼美好?”

襲冰豔也萬想不到自己昔年從洪水偶然救得,愛她質資,收歸門下的狄姓孤兒,會是深仇之女?但固一提起“勾漏玉羅刹”狄青蘿來,總有些內咎神明!遂假意把臉色一沉,佯怒叱道:“墨兒,你怎麼如此羅嗦多問?‘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均是死去多年之人,還要提起她們則甚?”

狄墨雲素來本有些懼怕師傅,一見裘冰豔滿麵怒容,遂嚇得禁口不言地,默默走去!

他們師徒二人,走向“峨媚”之事,暫時不提,且說“峨嵋山”下的另幾位武林人物!

這些人物,共有三位,一位是容貌陰險的年儒生,一位是隻勝八指的蟹麵遭人,一位是身材高大的駝背老者。

這三人是一盟兄弟,身為老大的駝背老者,也就是秦素雲的仇家“十大寇”,僅存的最後一名“萬毒仙翁”朱一飛!

朱一飛與兩位盟弟,是聚集在“峨嵋山”舍身崖下,他雙目凝光,向四外略一打量,怪笑說道;“這也奇怪,老人家一向令出如山,他既要我們於‘金鼎大會’的會期三日以前,趕到‘峨嵋’舍身崖下,怎地這期一日,尚未見來?”

那容貌陰險的年儒生,狂笑一聲說道:“大哥,那位老爺,蹤跡久絕江湖,如今雖已再度出山,恐怕未必仍有昔日神通……”

朱一飛不等年儒生說完,便自變色搖手叱道:“老三,趕快住嘴,莫要信口胡說!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

年儒生雖然猶自不服,雙眼一番,正待辯說,忽然一陣山風過處,從峭壁之間,吹落了大片樹!

山風落,原是常事,但“萬毒仙翁”朱一飛卻語音微顫地,手指年儒生,沉聲叱道:“老人家已來,老三趕快跪下待罪,再若狂妄,你連死都死不成了!”

這兩句話兒,聽得那者二蟹麵道士,與老三年儒生,一齊毛骨驚然地,屈膝跪倒!

年儒生一跪,方知頭上有了東西,一枚黑色紙錢,從他發際飄然墜下!

但紙錢尚未及地,便被一隻手兒接住!

這隻手兒,枯瘦得宛如鬼爪,指甲色是暗灰,不屬他們任何一人,正是那位不知從何而來的“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所有!

穀寒濤麵罩嚴霜,目注朱一飛,冷然叫道:“朱一飛,你等得不耐煩了麼?須知我昨日便來,特意藏在暗處,察看你們這幾個東西,是否還像昔日一般,對我恭敬聽命!”

朱一飛見穀寒濤頗有怒意,顫聲答道:“老人家說那裏話來,一日為奴,終身敬主!朱一飛兄弟怎敢對老人家,稍懷異意?”

穀寒濤聽他這樣說法,麵色稍緩地,揚眉冷笑道:“你還不錯,但年儒生適才已有犯上之意,應該怎樣處置?”

朱一飛深知穀寒濤性情,知道年儒生已難活命,遂趕緊應聲說道:“老三狂妄,其罪當死,但……”

穀寒濤不容他往下再講,有所求情。佛然說道:“當死便死,不必多言,是由你下手,還是由我下手?”

朱一飛聞言,毫不猶豫的,回身一指,便點年儒生心窩,使自己這位結盟之弟,橫屍仆倒!

年儒生死後,穀寒濤目注朱一飛問道:“朱一飛,我要你替我做的東西,可曾做好?”

朱一飛巷身答道:“老人家命辦之事,朱一飛敢有不立即從命之理!”

說完,取過一具包裹打開,其是件軟皮為裏,細葛為麵的青色長袍,前心後背,均繡有兩大團金花,十分華麗!

穀寒濤極為小心地,穿上這件金色長袍,又向朱一飛揚眉道:“朱一飛,你這件袍做的確實不錯,但不知是否具有‘觸手**’的奇妙威力?”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放心,這件‘金花毒袍’的所具威力,可以隨時試驗……”

穀寒濤微傲一笑,截斷他的話頭說道:“好,你且試來給我看看!”

朱一飛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又把話說錯,必須趕緊設法自救,否則……

他凶睛一轉,竟對那缺了兩根手指的蟹麵道人,含笑說道:“老二,你且向老人家袍上繡有金花之處,猛擊一掌!”

蟹麵道人聞言,慘笑叫道:“大哥……”

朱一飛接口笑道:“二弟莫怕,這隻是試驗性質而已,‘金花毒袍’雖具‘觸手**’威力,但我有解藥在身,那會使你有所不幸呢?”

蟹麵道人聞言,無法再複推托,隻好牙關一咬,向穀寒濤所著長袍的前胸繡花之處,發掌擊去!

他深知穀寒濤既要試驗“金花毒袍”威力,便決不會再讓“萬毒仙翁”朱一飛,救治自己!

不出手是違令,違令必死,出手是毒,毒也是必死,反正終須一死,萬難再活之下,這蟹麵道人遂凶心大作,起了與同休之念!

他所擊部位,是袍上金花央,也就是前胸“七坎”死穴!

指尖方一沾袍,掌心猛力盡出,用的竟是最狠毒的“小天星”內家重掌!

蟹麵道人的功力不弱,加上穀寒濤毫無提防,故而竟把這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打得眉頭微蹙,身形一晃!

穀寒濤這次倒並未發作,隻是目注朱一飛,冷然問道:“朱一飛,你們盟兄弟之對我矢誌效忠,原來就是這等效法?”

朱一飛聽得全身觳觫地,趕緊低頭答道:“老人家聖明,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但朱一飛對於老人家,卻是矢誌忠誠,決無貳意!”

就在說話之間,那蟹麵道人,竟連哼都不哼一聲地,便化成了一大灘腥臭濃血!

穀寒濤目光微注,點頭說道:“這件‘金花毒袍’的靈效威力,倒還說得過去,可以合我所用!”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交辦之事,朱一飛敢不盡心竭力地圖報嗎?”

一麵發話,一麵從懷取出一瓶丹藥,雙手捧向穀寒濤,含笑說道:“這是‘金花毒袍’上的‘**劇毒’解藥,老人家萬一若有誤觸,或想饒恕其他觸袍之人,隻消立即服上兩粒,便可無恙……”

穀寒濤不等朱一飛話完,便接過那隻藥瓶,看了兩眼,向來一飛揚眉問道:“朱一飛,關於這種解藥,你配有多少?”

朱一飛恭身答道:“這解藥共須八樣珍奇之物,焙煆配製,極為不易,故而隻有一瓶……”

話猶未了,“喀喳”一聲穀寒濤業已把那隻白玉小瓶,連同瓶解藥,拍成粉碎地,擲下深穀!

朱一飛駭然問道:“老人家這……這是何意?朱一飛句句實話,並……並……並……無有半字虛言!”

穀寒濤微微一笑說道:“你莫要怕,我不是怪你,隻是因我自己決不會誤觸金花,故而毀去解藥,表示從來不會對任何敵人寬恕!”

朱一飛聽了穀寒濤這樣說法,才驚魂稍定地,拭去一頭冷汗!

穀寒濤指著年儒生遺屍,以及蟹麵道人所化的那灘濃血,向朱一飛道:“朱一飛,你同盟兄弟,連死二人,你是否有點怨恨?”

朱一飛恭身答道:“屬下不敢!”

穀寒濤“嗯”了一聲,嘴角微披地,點頭說道:“我諒你也不敢,但你知不知道我處死他們二人,是何用意?”

朱一飛昔年追隨穀寒濤甚久,對他性情,揣摩得頗為透徹,早就猜出了這位“紙錢霸主”的殺人意旨!

但他正想答話說出,忽又稟然警覺,這樣做法,是愚笨之舉!

因為穀寒濤是一代梟雄,凡屬梟雄人物,最不願意把自己的心意樁別人猜透!換句話說,誰在梟雄主之前,賣弄聰明,誰就是最大的笨瓜,自招忌克!

朱一飛心念至此,趕緊斂鋒藏拙地,先假作想了半天,然後搖頭說道:“老人家的睿智高懷,那裏是朱一飛這等駑鈍之質,所能妄加意料?”

這句馬屁,拍得恰到好處,穀寒濤果然誌得意滿地,傲笑說道:“你這兩位盟弟,全是庸俗劣材,平時或可聊供驅策,作些粗事,但‘峨嵋金頂大會’,高人雲集,畢聚群英,若讓人看見穀寒濤手下,竟有這等蠢貨,豈不丟盡了我的體麵?”

朱一飛嘴皮微動,欲言又止!

穀寒濤揚眉說道:“你大概想說,既然留在身邊,有失體麵,似可將其遣走,何必殺掉?”

朱一飛既不敢承認自己正是如此想法,又不敢說是穀寒濤猜得不對,遂隻好默然不語!

穀寒濤一陣傑傑怪笑,說道:“這原因就在於他們二人,知道我的秘密大多,我能用則用,不能用時,自然要加以毀滅!”

朱一飛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心想自己知道的秘密,比二位盟弟更多,將來……

念猶未了,穀寒濤居然又猜透他的心事,雙眉微軒,伸手拍著朱一飛的肩頭,哈哈一笑說道:“朱一飛,不要有所膽顫心寒,你雖知道我的秘密更多,但‘萬毒仙翁’尚是一位有用之人,隻要你不對我背叛,我便決不殺你就是!”

語音才住,便從懷取出一枚“四死紅錢”,向朱一飛道去!

朱一飛千恩萬謝地,接過這枚“四死紅錢”,方自心神稍定!

穀寒濤含笑問道:“你見著龍三了麼?”

朱一飛恭身道:“不但見著,並已把那兩粒‘魏武寶珠’轉贈,代老人家傳了令諭!”

說到此處,忽又微笑道:“那粒‘避水寶珠’,真具妙用,朱一飛若非身懷此寶,早就死在‘三峽’江流之,不能再為老人家效力的了!”

穀寒濤“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這樣說法?那龍化龍竟對你動了手麼?”

朱一飛搖頭笑道:“我是在‘白帝城’下,被人打得翻入江內!”

穀寒濤勃然問道:“這向你動手之人是誰?”

朱一飛答道:“是‘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的得意弟,‘冷麵仙姬’狄墨雲!”

穀寒濤“哦”了一聲,冷笑說道:“居然是她?我準許你在這‘峨嵋金頂大會’之上,遇見她時,可以便宜行事!”

朱一飛恭身稱謝,遂隨同穀寒濤,到距離最近的賓館之落腳,準備等到會期正日,再上“峨嵋金頂”!

各路群豪,紛於各處賓館之落腳,大會主人“血手香妃”龍妙妙卻在和她手下兩位高人,互商大計!

這位高人,便是“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與“鐵嘴龍賓醉管輅”冷東陽,另一位“俠膽龍友小孟嚐”李慕青則在巡視各處賓館,接待江湖豪客!

龍妙妙秀眉雙挑,向張望平含笑說道:“老爺,各路凶邪,業已到達不少,但‘南海醉仙客’,‘北嶽玉觀音’等正派高手,仍未現身……”

張望平不等龍妙妙話完,便自接口笑答道:“姑娘放心,這些正派高人,多半不會早來,卻要屆時才到,他們誰也不肯放過這種聚俠降魔,衛道揚道的大好機會!”

語音方了,遠處半空,突然接連不斷地,升起了三道曳著黑煙長尾的鑽天旗火!

張望平“咦”了一聲,軒眉說道:“第三賓館有警,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說完,遂向龍妙妙及冷東陽略一招呼,閃身馳去!

龍妙妙目光一轉,看見冷東陽神色有異,不禁微吃一驚,詫聲問道:“冷大哥,你怎麼愁眉雙鎖,莫非有什麼不詳預兆?”

冷東陽有“醉管輅”之稱,對星墾卜等技,自然絕精,遂點了點頭說道:“老頭的氣色不佳,印堂發暗,恐怕難免要受些驚險!”

龍妙妙大驚說道:“冷大哥既然這等說法,便請你代我在此坐鎮,我去替老爺於打個接應!”

冷東陽皺眉說道:“你是大會主人,似乎不宜太早出現!”

龍妙妙道:“我保留‘血手香妃’龍妙妙的身份,以龍二公的身份出現,有何不可?”

冷東陽點頭說道:“這樣倒行,但你也不必過份憂慮,因老頭印堂雖暗,卻未發黑,不至於有甚性命之慮。”

龍妙妙一麵舉步趕去,一麵心暗想“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是何等功力?居然還會有凶險,則來人不知是什麼樣的絕世凶邪人物?

她眼看即將趕到第三賓館,遂暫時止步,進入一片僻靜竹林之內,改易男裝!

誰知就是這略一耽延,幾乎便使那位“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的一世英名,付諸流水!

原來這第三賓館地點較僻,建築得比較簡陋,隻有一間上等客戶,及三間昔通客戶,預料也不會有多少貴客光降。

但偏偏事屑湊巧,竟有兩撥貴客,先後投宿在這第三賓館。

先來的是身穿黃衣,手持細杖的“陰陽鬼母”查瑛!

第三賓館的接待人員,一來因賓館別無來賓,二來看出查瑛的氣宇不凡,自然便把這位“陰陽鬼母”,安置在那間尚稱寬敞舒適的上等客房之內!

查瑛入房歇息不久,裘冰豔、狄墨雲師徒二人,也已到了這第三賓館。

他們雖未打出旗號,但那副神情氣宇,使稍有見識之人,一望便知絕非凡俗身份!

接待人員未免大傷腦筋,既覺不便把裘冰豔、狄墨雲師徒招待在普通客房之,又不便把那位已先進上等客房以內的“陰陽鬼母”查瑛請出!

就這頗感為難地略一遲慢之間,已把裘冰豔激怒,微揮衣袖,便將主持第三賓館的一名川好漢,點了“五陰絕脈”,然後與狄墨雲,不受接待的怫然離去!

等到“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乎聞警趕到,細一察看,知道那被點“五陰絕脈”之人,業已髒腑重傷,無可救藥,隻好索性加上一指,使他不必多受痛苦地,立即死去!

張望平一麵吩咐替死者料理後事,一麵便查詢下此毒手之人,是何模樣?

第三賓館侍者方欲答話,葺然間,有個老婦人,怪笑說道:“他們這種肉眼凡胎,怎會認得出那位曠世魔頭?隻有我老婆,還說得出她的來曆!”

張望平回頭看時,見從上房之,走出來一位手持細仗的黃衣老婦!

他上次雖因援救小霞小絳二婢,倚仗一位熟嘵“豐都鬼域”地勢的川奇俠所助,潛入“陰陽宮”,打通“望鄉台”秘道,得手而去,但卻未曾與“陰陽鬼母”查瑛,互相朝相!

故而,張望乎雖覺這位黃衣老婦神采奪人,卻不知竟是專為尋他而來的強仇大敵。

查瑛語音才落,張望平便抱拳笑道:“多謝老婆婆,請問那下手傷人,並如此狠辣的黑衣老婦,究竟是何等人物?”

查瑛也不知道這位精神矍鑠老叟,便是自己要找的“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遂怪笑說道:“那黑老婆婆的名氣大了,她就是‘勾魂雙令’之一,名叫襲冰豔,號稱‘金鏈閻婆,骷髏仙’!”

張望平“呀”了一聲,失驚說道:“我未想到竟是這位魔頭?怪不得為了些許小事,竟心狠手辣地,點人‘五陰絕詠’!”

查瑛笑道:“她狠且由她狠,反正後日在‘峨嵋金頂’之上,總會有個恩恩怨怨的徹底下斷!”

張望平點頭說道:“老婆婆說得對,‘峨嵋金頂’一會,各種恩怨,均須總結,我張望平如今不向那襲冰豔計較的了!”

說完,向查瑛長揖為禮,表示謝意,便欲轉身走去!

查瑛臉色一變,沉聲說道:“站住,你慢些走!”

張望平莫明其妙,含笑問道:“老婆婆,還有何事指教?”

查瑛雙目之,異芒電閃地,凝注在張望平的臉上,怪笑問道:“尊駕就是名震西南諸省的‘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麼?”

張望平神色謙和地,微笑答道:“張望平謬托虛名,不敢當老婆婆如此稱道!”

查瑛“嘿嘿”笑道:“這才叫‘人生何處不相逢’,又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張望平這才聽出對方話有話,不禁向查瑛打量兩眼,揚眉問道:“聽老婆婆這樣說法,竟是有意找我的麼?請恕張望平疏慢失禮,向未請教老婆婆怎樣稱謂?”

查瑛冷笑說道:“我久仰‘仁心龍師臥諸葛’的大名,且先領教一二,再通名號便了!”

說完,便把一隻幹癟右掌緩緩伸出!

張望平見了,不便示弱拒絕,遂隻好也自伸出右掌,並微笑說道:“老婆婆恕我眼拙……”

話方至此,雙掌業已互觸,張望平悶“哼”了一聲,如遇蛇蠍地,縮手退出七尺許,目注查瑛,失驚問道:“老婆婆,你……你竟是‘豐都鬼域’的幽冥主人‘陰陽鬼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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