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雷霆三式(2 / 3)

葛建平見他們業已吃完,方含笑說道:“秦賢侄女這些日來,把我所傳的‘雷霆三式’,及‘陰陽鬼母’查瑛所傳的那招‘陰陽開闔’手法,業已參透精微,綿兒則把我‘遊仙身法’,及‘乾坤掌’,也完全頓略神髓!但你們畢竟是女孩兒家,先天稟賦稍弱,在內力真氣方麵,卻無甚太大進展!”

秦素雲與杜飛綿聽得雙雙點頭,知道葛建平所說,確係至論!

葛建平繼續笑道:“真氣內力,與招術身法,原屬相輔相成,尤其對付‘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及‘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等‘勾魂雙令’,那樣絕代凶人,倘若內力懸殊過钜,則縱有任何靈奇招術,也難於發揮威效!”

秦素雲秀眉微挑,含笑說道:“葛老伯,你既這樣說法,莫非我與綿姊適才所服那杯乳液,及那粒朱紅果實,有甚益元沛氣靈效?”

葛建平看她一眼,微笑說道:“秦賢侄女真是七竅玲瑰,一點即透,你們所飲的那杯乳液,便是‘青城山’靈氣所鍾,被我費盡苦心,方始尋得的‘萬年石乳’,小小一杯入腹,足抵得你們在內力真氣方麵的十年苦練!”

杜飛綿喜欲絕地,揚眉問道:“恩師既然如此成全我們,則那粒朱紅果實,也可能是十年一度開花,三度開花方能結實的‘道家朱果’?”

葛建平點頭笑道:“不錯,你們所服的朱紅果實,正是罕世難尋的‘道家朱果’!有了這兩樣秉天靈氣之物,再加上一夜運功,使之流轉周身,充分發揮益氣沛元功效,則明日啟程的‘峨嵋’之行,我才放心,可以讓‘勾魂雙令’,嚐嚐年輕俊彥厲害,懂得‘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了!”

秦素雲感動得珠淚雙流,目注葛建平叫道:“葛老伯,這種‘萬年石乳’與‘道家朱果’,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價至寶!你老人家既然尋得,怎不自行服用,廷年益壽,得事修齡!卻拿來成全我們……”

葛建平不等秦素雲話完,便即嗬嗬笑道:“我有敷十年修為,得號‘陸地遊仙’,功行之深,放眼乾坤,已少敵手,還要服食這種罕世聖藥,豈不白糟塌?自然留待成全你們這等心性光明,資質美好的懂得扶持之人!更何況‘萬年石乳’,雖然僅有兩杯,‘道家朱果’卻獲得三粒,我早已口饞嚐新,吃掉一粒了呢!”

杜飛綿歎道:“恩師雖然功力通神,無需再借重藥物之效,但雲妹適才說得不錯,多服靈藥,定可得享修齡……”

葛建平又以一陣哈哈大笑,截斷杜飛綿的話頭說道:“綿兒,你們的這種看法,略有不對,應該修正!常言道:‘徒存方士傳,誰證上清仙’?茫茫仙道,無跡無憑,生老病死,才是顛撲不破的循環軌跡,百餘年的修齡,隻要自己清心寡欲,好好修持,誰都可以達到!至於僅憑服食藥餌,便可脫胎換骨,白日飛升!或是萬歲千秋,長生不老,剛分明全係誤盡蒼生的無稽之語了!”

秦素雲聽得好生欽佩地,揚眉笑道:“高人論調,畢竟不同,侄女與錦姊聽了老伯這一席教言,著實獲益非淺!”

葛建平目光朗然地,微笑說道:“與其學佛,不如學聖!與其學仙,不如學賢!與其求能把軀殼水存於塵世之外,不如求能把一腔浩然正氣,長留於天地之間!秦賢侄女適才那種‘金頂同為興漢盟’的念頭,便是高諸仙佛的聖賢之道!成則使萬裏河山,重歸漢室,敗則使英魂正氣,炳耀千秋!故而嚴格說來,獲益非淺之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呢!”

秦素雲被葛建平這番話兒,誇讚得玉頰羞紅,連聲遜謝。

葛建平又複笑道:“少論仙佛理,多效聖賢行!我們如今不必再複多言,秦賢侄女與綿兒,趕緊入定靜坐,調勻本身真氣,引導靈藥,慢慢流轉四肢百穴,使其盡量發揮功用,我再從旁略加助益,隻等神歸紫丹府,氣納丹田,龍虎一調,重樓全度,便大功告成,昨日今朝大不同了!”

秦素雲與杜飛綿聞言,那敢怠慢?立即麵對葛建平,在蒲團之上,並肩盤膝靜坐,如言先把本身真氣調勻,然後引導丹田間那一股靈藥所化的溫和勢力,緩緩穿行於四肢百穴、奇經八脈之間!

葛建平則比她們更專心一誌地,調氣凝功,並注視著秦素雲與杜飛綿二女,神色上的一切變化!

每當她們氣血流行到某一經脈穴道,略生礙難之時,葛建平即自發覺,雙手食指微伸,隔空吐勁,便替她們把礙難打破,使真氣藥力,繼續通行!

這樣一夜下來,秦素雲與杜飛綿的臉上,卻略有疲憊神色!

曙光一道,恰好功行完畢,秦察雲杜飛綿均自氣舒神旺,天君泰然地,含笑睜開雙目!

她們知道今非昨比,果然精進太多,方自互相對視一笑,便聽得葛建平低聲叫道:“秦賢侄女與綿兒,果是異質奇葩,資稟太好,這一夜功行,居然無礙完成,真令我高興極了!”

泰杜二女抬頭看去,見了葛建平滿臉疲憊神色,知道他在這一夜之間,為自己費盡苦心,不禁感動得珠淚泉流,一個口呼“老伯”,一個口呼“恩師”,雙雙撲向葛建平的懷抱之內!

葛建平一手抱著一個失笑說道:“你們何必這樣?我不過是貫注全神,隨時助你們打通氣直流行障礙,以致略為費力,有些疲憊而已!秦賢侄女與綿兒,無須掛懷,你們且去收拾行裝,讓我獨自靜坐到辰牌時分,便可完全複原,同趕‘峨嵋金頂’的了!”

秦索雲聞言,知道葛建平耗力太多,亟須調攝,遂不敢再複多擾,與杜飛綿雙雙拭淚起立,退出靜室,準備幹糧食水等一切行裝。

果然天光到了辰牌,那位“陸地遊仙”葛建平,便含笑步出靜室,恢複了他宛如古月蒼鬆的高華神態!

秦杜二女見狀,自然高興異常,葛建平向他們含笑問道:“秦賢侄女,綿兒,你們可曾試過關於內力真氣方麵,究竟有多大進境?”

杜飛綿微笑答道:“我們隻顧收拾行裝,尚未曾加以試驗!”

話完,提起行裝,走出茅屋,向屋旁石壁之上,虛空按了一掌!

杜飛綿是用的陰柔暗勁,故而未見什麼強勁掌風,但石壁上卻現出一隻深達七分有餘,八分不到的纖美掌印!

她見狀之下,大喜叫道:“恩師,綿兒在這一夜之間,進境著實不小!我往常像這樣虛空印掌,石上留痕,連五分深淺,還不到呢!”

葛建平目注秦素雲,微笑說道:“秦賢侄女,你也試上一試!”

秦素雲凝功舉掌,虛空一按,壁上所陷掌印,竟分有餘,幾乎近寸!

這是她的功行修為,早已強於杜飛綿,故而如今這壁上掌印,也比杜飛綿深了兩分左右!

但秦素雲見了自己的壁上掌印以後,卻不僅毫無喜色,反到撲簌簌地,珠淚泉落!

杜飛綿見她如此神情,不禁愕然問道:“雲妹,你怎麼了?虛空印掌,在壁上留痕,深幾達寸之人,連當世一位好手,都恐不多見,你還不滿意麼?”

秦素雲搖了搖頭,淒然答道:“綿姊說那裏話來,我蒙葛老伯垂愛成全,能有如今成就,怎會還不滿意?隻是從壁上留痕一舉,想起‘天台山翠雲壑’內的先母遭難之處,遂難免動了孺慕之思,因而傷心落淚!”

杜飛綿“哦”了一聲,向秦素雲含笑安慰說道:“雲妹,你如今不要難過,再過幾日,便可與‘勾魂雙令’,於‘峨嵋金頂’相遇,等到你揮‘天柔劍’,施展‘雷霆三式’,殲卻親仇以後,再放聲一哭才對!”

秦素雲聞言,果然咬牙收淚,與杜飛綿隨同“陸地遊仙”葛建平,離開“青城”,趕赴“峨媚盤頂”!

時屬八月十三,再有兩日,便是秋佳節,也便是定在“峨帽金頂”舉行的“金鼎大會”會期!

故麵,五嶽三山,八荒四海間,自命不凡的英雄人物,均已不是在趕赴“峨嵋”途,就是業已到達“峨嵋山”下!

“血手香妃”龍妙妙胸懷大誌,不惜資財,在“峨嵋山”的周圍區城以內,設有八處臨時下榻之處,供應美酒佳肴,招待期前趕到的赴會賓客。

好在龍妙妙身邊,盡多能人奇士,遂把這建築賓館,招待賓客之事交給“俠膽龍友小孟嚐”李慕青來主持辦理。

所謂“俠膽龍友小孟嚐”李慕青、“鐵嘴龍賓醉管轄”冷東陽、“仁心龍師臥諸葛”張望平等的“龍友、龍賓、龍師”之稱,全是針對“血手香妃”龍妙妙,暨“風流遊龍”龍三公而言,也就是龍家姊弟所結交的三位份屬師友之間的絕頂人物!

小霞小絳,也是龍妙妙的貼身侍婢,則不問可知,秦素雲與杜飛綿在“遊龍舟”所遇的“龍二公”,就是這位胸懷壯誌,愧煞須眉的“血手香妃”龍妙妙!

原來龍妙妙攜帶小霞小絳,在“嶽陽”左近,結識夏侯平後,芳心便除了滿腔君國之思,及民族意識外,也被那位“遊龍俠少”占據了相當地位!

她早知“羅公金鼎”是無用廢物,前來三湘之意,自然不是“參與君山大會”,而是找尋分別已久的龍三公!

就在此時,“嶽陽樓”下的“洞庭湖”濱,“遊龍舟”造成下水,並傳發“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小登科”的別致喜柬!

龍妙妙深知兄弟性情,初見“遊龍舟”時,真還以為是龍三公的玩世之作,但見了“小登科”喜柬以後,便曉其另有蹊蹺。

她因業已查出龍三公與秦素雲,杜飛綿間的三角情緣,遂判斷出兄弟這兩位紅妝密友的造舟傳柬之舉,也無非是要引出龍三公!

龍妙妙僅知其事,未見其人,乃以“龍二公”化名,登上“遊龍舟”,相相這位未來弟婦!

同是武林嬌顏俠,均屬傾城絕代人,這一見之下,龍妙妙與秦素雲,杜飛綿間,自然大為投緣,遂一麵派侍婢小霞小絳,暗護“遊龍舟”,一麵飛函川,請她的“龍師,龍賓,龍友”,也複沿途廂料!

龍妙妙布置一切之餘,不禁暗罵兄弟,委實太以風流成性,既有了如此嬌妻美妾,怎的還不收心?又不知在什麼**豔窟之,流連忘返?

她那裏猜得出龍三公並非耽於聲色,而是在“湘南疑山”,從“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學藝,打算以之矛,攻之盾地,於“金頂大會”之上,與“勾魂雙令”,一爭雄長!

龍妙妙找不著兄弟蹤跡,隻好獨返川,為這場明爭金鼎,暗結同盟的“峨嵋金頂大會”布置一切!

如今,會期已屆,“峨嵋山”下,盡是高人……

在某一條通往“峨嵋”的道路之,前後走著兩撥人物!

前一撥隻有一人,是位臉罩麵紗,手持拐杖,踽踽獨行的黃衣婦人!

既有麵紗罩臉,自然年歲難知,隻可從她拄拐杖之下,猜度這黃衣婦人,是位老婆婆的身份!

但她雖拄拐杖而行,步履間卻毫無蹣跚老態,反倒輕靈絕頂,矯捷萬分!

第二撥則有二人,是一位黑衣老婦,與一位黑衣美女!

老婦是“勾魂雙令”的“金鏈閩婆,骷髏仙”裘冰豔!美女是秦素雲的胞姊,如今尚未弄清身世,以仇為師,不曾認姓歸宗的“冷麵仙姬”狄墨雲!

黃衣婦人在前,裘冰豔師徒在後,但黃衣婦人經過一個景色絕佳之處,偶一流連,裘冰豔師徒便已趕到!

裘冰豔目光掃處,雖然瞥見瀑旁石上,坐著一位黃衣婦人,但因向來目空一切,也就未多留意。

她與狄墨雲略為眺賞,又複繼續前行,黃衣婦人也即起身舉步,但彼此間的前後次序,卻告顛倒!

裘冰豔正行之間,忽然“咦”了一聲,止住腳步。

狄墨雲含笑問道:“師傅,你老人家想起了什麼事兒?”

裘冰豔雙目微蹙,低聲自語說道:“難道是她?……”

一麵自語,一麵便回頭看去。

這時,那黃衣婦人雖仍拄杖前行,但巳收斂了矯捷輕靈,現出一種駝背彎腰的龍鍾老態!

襲冰豔等她走過身旁之際,發話叫道:“老婆婆,多載睽違,你見了我這武林舊友,怎麼連個招,都不打呢?”

黃衣婦人問道:“你把我認成誰了?”

裘冰豔指著對方手那根細杖說道:“倘若我所料不錯,你這根杖兒,應該是半根黃色,半根黑色!”

黃衣婦人失笑說道:“你這說法,倒妙得很,好好一根杖兒,我卻把它弄成半黃半黑則甚?”

裘冰豔冷笑說道:“黑色是陰,黃色是陽,陰陽連運,妙用非常!”

黃衣婦人搖頭說道:“真有點妙,但妙的是你的話兒,使我聽得莫明其妙?”

裘冰豔皺眉說道:“雖然有‘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但你既遇上我這認識真人的武林舊友,又何妨露露相呢?”

黃衣婦人笑道:“你這位老婆婆,大概有些神經錯亂,我若露了麵後,還不是與你一樣的雞皮鶴發,成了半截瓤!”

一麵說話,一麵偏過臉兒,輕輕揭起麵紗,露出了又老又醜的左半邊臉頰!

裘冰豔冷“哼”了一聲,說道:“峨嵋巧遇,舊識重逢,你怎麼隻肯給我看左半邊醜臉?不肯給我看右邊漂亮臉頰!”

黃衣婦人伸手指著狄墨雲失笑說道:“漂亮?‘漂亮’二字,隻是屬於這種年輕小姑娘,不會再屬於我們這種老太婆了!”

裘冰豔越是見她這樣推脫,便越是認定對方就是自己所猜之人!遂等黃衣婦人話了以後,緩緩說道:“你不要推脫,且再把右半邊漂亮臉頰,給我看看!”

黃衣婦人哈哈大笑道:“你這位老婆婆真有意思,我又不是徐妃,還會作半麵妝麼?”

語音方落,伸手一揭,竟把整片麵紗,完全揭去!

廬山麵目已現,果然是位年老婆婆,並非裘冰豔意料之,半麵老醜,半麵紅妝的奇異貌相!

裘冰豔方自頗含歉意地“呀”了一聲,這黃衣老婦,便即微笑說道:“老婆婆剛才講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如今既已被你逼得露麵,顯然不是‘真人’!你不必再對我胡亂糾纏,且讓我這棺材瓤,在未進棺材之前,趕去‘峨帽金頂’,開開眼界!”

說完,方一轉身,尚未舉步,便響起了一陣宛若龍吟風嘯般,極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

這聲息的來源,是裘冰豔乘著對方剛一轉身之際,揮袖飛射出一線金光,纏住了黃衣老婦所持的細杖!

這線金光,就是襲冰豔仗以成名,上墜黑色骷髏頭骨的那根金鏈!

但由於鏈杖相纏,所發生的那陣清越龍吟,也可知曉黃衣老婦所持細杖,乃是金屬鑄造,並決非凡鐵!

黃衣老婦想不到裘冰豔竟來了這麼一手,自然持杖回奪,不願脫手撤杖!

雙方互一較勁,無甚上下區別。金鏈鐵仗,也就兩兩分開!

但鏈纏杖身之下,卻把杖上黑漆,紋落一些,現出黃澄澄的金色!

裘冰豔一見杖現金色,便自厲聲叫道:“查老婆,你的原形已現……”

話猶未了,那黃衣老婦哈哈一笑,身形閃處,宛如鳳舞龍翔,雲飄電掣,在山道間隻幾個起落,便走得無蹤無影!

狄墨雲見這黃衣老婦的身法之快,竟不下於自己師傅。遂大為驚奇地,向裘冰豔問道:“師傅,這穿黃衣的老婆婆是誰?她的身法好快!”

裘冰豔歎息一聲說道:“墨兒,關於出類拔萃的武林人物,江湖間曾經編了四句歌謠……”

狄墨雲不等師傅話完.便自接口笑道:“這四句歌謠,我自然知道,就是:‘紙錢灰指甲,金鏈黑骷髏,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

裘冰豔搖手說道:“這四句歌謠,是專指我和穀寒濤老鬼‘勾魂雙令’而言!但在此之前,還有四句歌謠,指的是位出類撥萃的絕代武林奇客!”

狄墨雲笑道:“這四句歌謠,墨兒不知,師傅且告訴我好麼?”

裘冰豔點頭吟道:“世外神仙好,宮鬼母凶,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鬆!”

狄墨雲失笑說道:“師傅還要解釋一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誰是‘世外神仙’?誰是‘宮鬼母’?誰是‘南天三玉’?誰是‘北海一鬆’?”

襲冰豔答道:“所謂‘世外神仙’,是指‘陸地遊仙’葛建平,所謂‘宮鬼母’,則是指‘陰陽鬼母’查瑛……”

狄墨雲聽到此處,想起恩師適才曾把那黃衣老婦,叫做“查老婆”,遂恍然笑道:“這樣說來,方才那黃衣老婦,莫非就是‘陰陽鬼母’查瑛?”

襲冰豔點頭答道:“就是這老怪物,她在麵紗之內,居然還戴了副人皮麵具,竟差點把我瞞過,因為查瑛生具異相,她左半臉皺紋密布,醜如老婦,右半邊臉卻玉潤珠圓,美如少女,才得號‘陰陽鬼母’!”

狄墨雲柳眉微皺,又自問道:“師傅,你所念的四句歌謠是:‘世外神仙好,宮鬼母凶,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鬆’,為何那位‘陰陽鬼母’查瑛,並不見得怎樣凶狠?”

裘冰豔搖頭苦笑說道:“我也有點莫明其妙?‘陰陽鬼母’查瑛昔日的確凶橫無比,並與我有段過節,今日竟一再忍受我的挑釁,和善得令人頗不相信真是她呢!”

狄墨雲笑道:“師傅,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裘冰豔笑道:“絕對不會,她那隻‘陰陽鬼杖’,向不離手,何況臨去之時,又顯露她的‘鬼影淩空身法’?”

狄墨雲一麵緩步前行,一麵問道:“那‘北海一株鬆’,是不是指師傅曾經對我說過那位業已化去‘赤鬆童’羅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