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戲真做(3 / 3)

龍三公聽說裘冰豔可以救得狄墨雲,心略一寬地,含笑問道:“老人家認為裘冰豔替狄墨雲療傷之舉,需要多久時間?”

上官智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三天,她最少也要花費三天時間,才能使業已魂遊墟墓的狄墨雲,脫離險境!”

說到此處,意興飛揚地,又喝了一杯酒兒,哈哈大笑說道:“有了這三天光陰,讓我善加運用,或許會替這‘嶽州’‘洞庭一帶’弭劫消災,無須在‘峨嵋金頂爭金鼎’之前,先弄得鬼哭神嚎,天翻地覆。”

龍三公笑道:“老人家打算怎樣利用?”

上官智指著身上所穿長衫,頭上所戴氈帽,以及這座小小店房,笑釁吟的說道:“我就利用這件衣服這頂帽兒,及這座小小酒店,便可把……”

說到此處,忽然傾耳凝神,聽了一聽,又複怪聲笑道:“那廝來得真快,我要求龍老弟隱身承塵之上,看場精彩好戲,千萬不可露出形跡!”

龍三公因好奇之心大動,遂立即微提真氣,縱上承塵,靜看這位“遊仙酒丐”上官智,弄的是什麼花樣?

但身軀剛剛隱好,卻想起桌上的鹵雞燉肉,及杯筷等物,均未收拾,若被對方看在眼,豈不立即知曉不久前曾有人在此飲啖!

龍三公方想把自己所發覺的漏洞,告知上官智,但店外卻已起了扣門之聲。

上官智把所戴氈帽,拉得低壓眉梢,故意打下一個哈欠,嘟嘟囊囊地,抱怨說道:“今天真是碰到鬼,這樣深夜,還有人在門外敲敲打打,難道竟自知活不到明天,非現在喝點酒麼?”

龍三公聽了這幾句話兒,不禁對“遊仙酒丐”上官智,越發欽佩!暗想這位老人家,真是神通廣大!

原來,上官智此時不僅語音全變,並連腔調方麵,也用的是極為地道的“嶽州”土語!

上官智一麵嘟囊,一麵取下了一塊門板,隻見門外站著一位枯瘦得異平常人,神情也冷傲到了極處的灰衣老叟!

龍三公本未見過“勾魂雙令”,但適才曾與“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互作糾纏,遂猜想出這位前來敲門買酒的灰衣老叟,定然便是“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

穀寒濤走進店門,果然首先看見龍三公與上官智所吃剩的雞肉杯筷等物,不禁愕然問道:“這酒菜是你們店人自己吃剩的麼?”

上官智陪笑道:“我們自己那裏舍得這樣吃喝?這是兩位堂客所未用完的剩餘酒萊!”

龍三公聽得一皺雙眉,暗想自己今日真不知經曆了多少怪事?方才在裘冰豔手下,幾乎被硬逼成親,如今在上官智口卻又成了堂客!

穀寒濤聽見“堂客”二字,雙眉微挑,又複向上官智問道:“店家,你是說有兩位堂客,曾在你店飲酒?”

上官智點頭答道:“這兩位堂客,是一老一少,但卻美麗到了極處!”

穀寒濤想了一想問道:“她們是不是身穿黑色長衫?”

上官智應聲說道:“老的一個,是穿黑色衣服,但年輕的那位姑娘,卻穿的是一件褐黃長衫,毫無雜色!”

穀寒濤問道:“她們在這裏坐了多久?及走了多久?”

上官智喉間痰音極濃地,陪笑說道:“那兩位堂客,在此吃喝談笑了約莫有一個時辰,走了卻僅有片刻!客人若是知道她們所去方向,並走快些,或許還趕得上呢!”

這種謊話,扯得極圓,就是因“遊仙酒丐”上官智江湖經驗極為老到之故,鹵雞燉肉新,殘杯餘酒猶溫,桌上也尚未收拾,顯然人去未久,倘若上官智說是客人早去,豈不立使穀寒濤心生疑竇?

何況上官智輕輕巧巧幾句話兒之,還包含了兩種噱頭,使穀寒濤非留在此地,聽他鬼扯不可!

第一種噱頭是告知穀寒濤那一老一少兩位堂客,在此吃喝談笑了約莫一個時辰,使穀寒濤起了探詢她們所談何語之念!

第二種噱頭是在有意無意告知穀寒濤,對方雖然走尚未久,但必須知道所行方向,才可趕上!否則,四野茫茫,又怎樣追蹤躡跡?

穀寒濤聽完話後,立從懷摸出一塊碎銀,遞向上官智,並把語音放得頗為柔和地,含笑問道:“店家,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兩位堂客的所去方向?”

上官智把那塊碎銀,掂了一掂,好似又想貪得,又複無奈地,仍然遞還穀寒濤,搖頭苦笑地說道:“在下不敢胡言亂語,騙取客人厚賞,我在那兩位堂客走時,正忙著上板關門,以致未注意她們去向。”

穀寒濤眉梢微挑,向上官智搖手笑道:“店家,你不必把銀還我,且替我也弄些酒萊吃喝,但我要問你話兒,你卻必須根據所知,從實答複!”

上官智聞言,遂立把那塊碎銀,揣入懷,一麵歡天喜地,收拾杯盤,替穀寒濤重行準備酒菜,一麵陪笑說道:“客人有話,盡管請問,我們嶽州人,向以誠實著名,絕不欺瞞顧客!”

穀寒濤持杯就唇,呷了一口,然含笑問道:“店家,你說那兩位堂客,在此吃喝談笑了約莫一個時辰,你可聽見她們所談的是些什麼話兒?”

上官智侍立在穀寒濤身旁,點頭笑道:“回稟客人,我在那兩位堂客身邊,端萊上酒,自然聽見了她們所說的,是些什麼話兒。但卻因太以拉雜,不知道應該怎樣……”

他謊話越編越像,越扯越圓,使那老奸巨猾的穀寒濤,居然深信不疑地,接口含笑說道:“不妨,不妨,由我來問,由你來答,這樣或許還會幫助你回憶得更加清楚一點!”

上官智點頭笑道:“這樣最好,但我若記不得或是答不出時,客人卻不可怪責我呢!”

穀寒濤吃了一塊牛肉,隨口問道:“那兩位堂客的彼此之間,是怎樣稱謂?”

上官智想了一想答道:“穿黃衣的小姑娘,把那穿黑衣的年美婦,叫做師傅!她師傅則把她叫……叫……叫做墨兒!”

穀寒濤“哦”了一聲,把“墨兒”之名,念了兩遍,又向上官智揚眉問道:“店家,你有沒有聽她們說過是為了何事前來‘嶽州’地麵?”

上官智巴不得他有此一問,急忙大獻殷勤地,點頭答道:“知道,知道,她們是為了兩件事兒,前來嶽州!”

穀寒濤聽得訝然問道:“兩件事兒?你……”

上官智連連搖手地,接口笑道:“客人別急,她們對這兩件事兒,談說頗多,且等我來向你仔細稟告!”

龍三公藏身承塵之上,聽到此處,業已猜出這位“遊仙酒丐”上官智,可能是想編造一套謊話,使裘冰豔、穀寒濤等“勾魂雙令”,各自東西,不在“嶽州”相會!以免於“峨嵋金頂爭金鼎”的大會期前,多肇起一場武林浩劫!

穀寒濤見了上官智那副肋肩諂笑神情,遂揚眉微笑,又摸出一塊碎銀,輕輕放在桌上說道:“店家,這塊碎銀,是酒資以外的賞賜,我希望你能盡量回憶,把所聽得那兩位堂客的口之言,對我轉述詳盡一點!”

上官智一麵點頭哈腰,唯唯稱是,一麵便像個市井貪利小人般地,趕緊伸手去取穀寒濤放在桌上的那塊碎銀!

誰知穀寒濤刁滑無倫,他對上官智所扮店家,雖未看出絲毫破綻,卻仍故意相試,竟在輕輕一放之下,便使那塊碎銀,深深嵌入木內!

但穀寒濤雖頗刁滑,上官智卻比他更要刁滑三分,伸手一取碎銀,竟未取動,遂裝出驚奇萬分,顫聲問道:“客人,這……這……這……”

穀寒濤微微一笑,暗運神功,那塊碎銀居然自行離桌飛起,落在上官智的手掌之上!

上官智一聲不響,癡然木立,仿佛是被這種神奇怪事,驚得呆了!

這副美妙表情,使穀寒濤疑慮盡去,哂然笑道:“客家,你還不把銀收起,詳細告訴我那兩位堂客,是為了兩件什麼事兒,趕來嶽州?”

上官智如夢初醒地,向穀寒濤盯了兩眼,在神情略添悚懼之狀,一麵收起碎銀,一麵餘驚未盡的顫聲說道:“她……她們的第……第一件事兒,是為,為……為了找尋三件寶貝!仿佛叫……叫做羅……”

穀寒濤接口笑道:“是不是叫做‘羅公三鼎’?”

上官智連連點頭地,含笑說道:“對了,對了,就是叫做‘羅公三鼎’!我聽得那位黑衣年美婦說,是什麼鼎腹、鼎耳,均有下落,但尚有一隻鼎足,卻告遍尋不得!”

穀寒濤聽了這幾句話兒,不禁雙眉高挑地,發出一陣縱聲狂笑!

上官智知道他是得意狂笑,但卻不得不裝做愕然問道:“客人怎麼這樣發笑?莫非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兒?”

穀寒濤飲下一杯酒兒,微笑說道:“你不要管我,我笑我的,你說你的,我不會怪你說錯什麼話兒?”

上官智聞言,遂又複說道:“她們的第二件事兒,是要來找尋一個老鬼!”

穀寒濤皺眉問道:“你說什麼?這老鬼是誰,他從何而來?”

上官智應聲答道:“那黑衣年美婦說是這老鬼聞得‘羅公三寶’,在‘嶽州’出現之事,必然也會趕來,她要趁機向他表示驕傲一番!我並聽得這老鬼仿佛姓穀,名字是叫什麼……”

穀寒濤聽得怒氣騰眉,厲聲叫道:“我知道了,你不許再說下去!”

上官智悚然一驚,垂手呆立!

龍三公在暗聽得卻幾乎有點忍俊不禁,心想上官前輩委實太以促狹,這種當著和尚大罵賊禿之舉,真令穀寒濤有苦難言,發作不得!

但他雖覺好笑,卻絲毫不敢轉動,連呼吸也運用內家龜息之法,因為穀寒濤如此功力造詣之人,十丈以內,墜針落,無不可聞,自己倘若稍露馬腳。不僅立蹈殺身危機,並破壞了“遊仙酒丐”上官智的一番心血!

龍三公方想到此處,穀寒濤又向呆立一旁的上官智,皺眉問道:“店家,你怎麼不講話了?”

上官智苦笑幾聲,恭身答道:“客人,你不是不許我再說下去了麼?”

穀寒濤也不禁啞然失笑,又取了一塊碎銀遞過,把神色裝做得頗為溫和地,緩緩說道:“是不要你再說那老……老鬼姓名,並不是不要你再說其他各事!”

上官智笑逐顏開地接過銀,揣入懷,一麵替穀寒濤提壺斟酒,一麵陪笑問道:“客人,你還要問甚話兒?”

穀寒濤揚眉說道:“我要知道那黑衣年美婦,可曾說出她有何值得找尋那老兒,向人家誇耀驕傲之處?”

上官智略為想了一想,瞿然說道:“她有過這種話兒,那黑衣年美婦說是她有一個傑出徒弟,但那老兒卻至今還是個老絕戶,尋不著姿質靈秀的可傳衣缽弟!

這幾句話兒,正好說穀寒濤的心頭隱痛,遂一頓酒杯,長歎說道:“俗骨蠢材容易得,精金美玉太難求!那孤獨老鬼,目前雖無傳人,但他卻具有可使對方速成絕藝的特殊本領,隻要一旦尋著一位兩廂情願的根骨靈秀少年,定可在極短期間,把他造就成傲視武林的曠世好手!”

龍三公聞言,心不禁動了一動,暗忖自己倘若能樁這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垂青造就一番,不知在功力方麵,能有多少進場?

這時.上官智突然怪叫一聲說道:“客人,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那兩位堂官,如今去往何處?”

穀寒濤目閃精芒,連聲催促說道:“她們去了何處?快講!快講!”

上官智笑道:“那黑衣年美婦說是在湘南‘疑山’,發現一名比她如今這位徒弟根骨更好的少年人,要想趕去收為弟,否則索性殺死,決不讓那老鬼萬一湊巧遇上,隻消略費心血,便又足與她媲美!”

這幾句話兒,編造得恰如裘冰豔的褊狹習性,直把這高傲好勝的穀寒濤,聽得連連冷笑說道:“好,我也去趟‘疑山’,倒看看這老婆,收了位什麼樣的寶貝徒弟?以及她所說的那名少年人,根骨又是如何好法?”

這等武林怪客,作事往往興到即為,故而穀寒濤語音才落,身形微閃,人已飛出了店門以外!

等到上官智裝作失驚過甚,腳步蹌踉地,趕到店外顫聲連叫“客人”之際,穀寒濤已如一縷灰煙,消失在若隱若現的朦朧曙色!

上官智搖了搖頭,又複凝望片刻,見穀寒濤確已去遠,方自轉身進店,上了門板,縱聲大笑叫道:“龍老弟,憋夠了吧?你使‘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專心為愛徒療傷,無法於三日內,參與‘洞庭’奪寶之事!我剛把‘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騙得遠去湘南‘疑山’,三日內決難趕回!可稱殊邊同歸,功德無量,因為‘勾魂雙令’這一置身事外,至少在‘洞庭奪寶會’上,可以多保存十名左右的江湖人物性命,等於是消弭了一場血雨腥風的奇災浩劫!”

龍三公飄身落地.抖去衣上所沾灰塵,向上官智訝聲問道:“上官老人家,你是說有人要在三日之內,舉行一場‘洞庭奪寶大會’麼?”

上官智點頭笑道:“龍老弟難道還不曾知道這件轟傳三湘的武林盛事?”

龍三公搖頭苦笑說道:“晚輩連日以來,俗事憂心,精神恍惚……”

上官智微笑接口說道:“龍老弟何必矯情?你應該說是佳人係念,俊侶關心,以致才弄得有點百念紛紜,神無主!”

龍三公紅著一張俊臉,岔開話頭說道:“老人家,這場‘洞庭奪寶大會’,究竟何人發起?以及奪的是什麼寶呢?”

上官智含笑說道:“這場大會,是‘君山漁夫’婁一清發起,所奪寶物,自然是極受武林人物珍視的‘羅公殘鼎’!”

龍三公問道:“是幾件殘鼎?鼎腹?鼎耳?還是鼎足?爭奪辦法如何?大概仍脫不了訌湖老套的刀頭分勝負,掌下定高低吧?”

上官智搖頭笑道:“‘君山漁夫’婁一清所懸爭奪之物,隻是一塊‘羅公鼎腹’,但其爭奪方法,卻頗為別致,不是江湖老套!”

龍三公聽出興趣地,揚眉問道:“請問上官前輩,那‘君山漁夫’婁一清所欲舉行的‘奪寶大會’,到底是怎樣別致?”

上官智微笑說道:“婁一清雖以‘漁夫’為號,其實卻是頗有資財,洗手歸隱的昔年江洋巨寇……”

龍三公聽到此處,插口笑道:“常言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這位婁當家的,既能洗手歸隱,寄情漁樵,便大異於一般俗寇!”

上官智一麵舉杯飲酒,一麵點頭說道:“婁一清確實比常人聰明,他無意獲得一塊‘羅公鼎腹’,本想秘密珍藏!但消息不慎外泄,發現八方高手,齊聚三湘之下,便知匹夫無罪,懷璧有罪,自己的一點功力,那足與這些絕世高手抗衡?若想保持這塊‘羅公鼎腹’,必將煩惱迭至,災禍臨頭,不如索性發起一樁武林盛會,由與會人各顯神通,公開奪寶,自己則置身事外,隻為台下殷勸主。不作台頭奪寶人,遂可於垂死暮年,再充任一次安安穩穩,毫無驚險的風雲人物!”

龍三公揚眉笑道:“婁一清這種想法,果極聰明,但老前輩似乎還未說出他這‘奪寶大會’的別致之處何在?”

上官智目注龍三公笑道:“龍老弟怎麼如此性急?你讓我一麵喝酒,一麵說給你聽!婁一清為了這場‘奪寶大會’,幾乎耗盡藏資,籌備已久,他邀請了三湘地麵的黑白兩道的四位元老,共同主持,在‘君山逍遙塢’,擺設了‘五行大陣’!”

龍三公訝然問道:“他既由與會群雄,較技奪寶,卻又擺設‘五行大陣’則甚?”

上官智笑道:“這又是婁一清的聰明之處,也是我所謂的別致之一!他認為倘由與會群雄兵刃拳掌地,動手過招,則當場不讓父,舉手不留情的各盡所能之下,難免有所死傷,彼此種仇結怨,甚至又把他牽涉在內,有失置身事外的逍遙本旨!故而別出心截的擺設了‘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大陣’,請與會豪傑,各展所長,任意選擇的盡量顯示功力,再由位主持人,公平評判,給與分數,等所有人表演完畢,便把那塊‘羅公鼎腹’,贈送得分最高之人!”

龍三公靜靜聽完,含笑說道:“婁一清這種安排,雖已煞費苦心,並頗為別致,但其卻好像仍有未盡妥善之處?”

上官智飲了一杯美酒,怪聲笑道:“龍老弟且說說看,你認為何處不妥?”

龍三公說道:“幸虧‘勾魂雙令’,不能參與此會,否則得分最高的,定是他們,誰還能比得過這等絕世魔頭……”

上官智截斷了他的話頭,搖手說道:“龍老弟,你弄錯了,譬如拿你來說,就未必比不過‘勾魂雙令’?”

龍三公連播雙手,愧然笑道:“上官老前輩不要拿我取笑,龍三起初年少氣盛,確有井蛙自大之見,但此次遇上‘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後,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具秋螢難敵月,螳臂豈當車之感……”

上官智聽他說至此處,雙眉略軒,搖頭笑道:“龍老弟,倘若動手過招,你因火候關係,自非‘勾魂雙令’對手!但在‘君山逍遙塢’的‘五行大陣’之上,卻未必不能比裘冰豔,穀寒濤那等老怪物們,得分為多!其緣故,你可猜得出麼?”

龍三公想了一想說道:“是不是‘君山漁夫’婁一清在評判給分辦法之上,有了特殊規定?”

上官智向龍三公點頭笑道:“你猜對了,婁一清認為倘依照尋常辦法,則隻有聽憑幾位成名老怪縱橫賣弄,逞盡威風,年輕好手便無出頭機會,遂在評判給分的標準之上,對老輩成名人物,加以限製,麵對修為年淺,火候稍遜的後輩好手,略加補救!”

龍三公問道:“他是怎樣限製?怎樣補救?”

上官智笑道:“評判時,要根據當事人的年齡輩份,及所表現的功力火候,綜合給分,譬如我老花表演‘弱水撈針’一技,獲得八十五分,你若能照樣施為,便固年齡輩份,比我略差,而得分卻反在八十五分以上!”

龍三公撫掌笑道:“這種辦法,不僅別致,並極為公平,可見得‘君山逍遙塢’這場‘奪寶大會’,確屬百年罕睹的武林盛事!”

上官智微笑說道:“龍老弟好自努力,‘勾魂雙令’不來,我也不會有貪得之念,則像你這等年輕好手,必然占盡便宜……”

龍三公目光一轉,接口笑道:“上官老前輩,龍三想請你盡力扶持狄素雲姑娘,在‘君山逍遙塢’的‘奪寶大會’之上,爭取榮譽!因為我或許會不參加這場武林盛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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