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冰豔點頭笑道:“對了,這就是名震西南的‘風流遊龍,龍三公,長得確實倜儻不群,武功也還不算太差,墨兒是否看得上眼?”
龍三公聽得簡直幾乎氣炸了肺,心想這一師一徒,真不知是那裏來的怪異人物?
他念猶未了,狄墨雲業已把嘴角一披,搖頭說道:“師傅!你認為他長得漂亮,我卻還有些看不上眼呢。”
倘若事在昨日,則以龍三公這份英挺俊拔的翩翩濁世風神,或許真使狄墨雲一見傾心。但如今一來狄墨雲已對“遊龍俠少”夏侯平,情根暗茁,愛意滋生!二來更知道龍三公已與胞妹狄素雲心心相印,自然決不會再對他發生絲毫情意!
狄墨雲這句“卻還有點看不上眼”之語,使裘冰豔與龍三公兩人,都聽得有點大出意外!
裘冰豔愕微帶驚奇,暗忖狄墨雲為何竟敢對自己所囑咐她以百丈情絲,把龍三公虜為裙下之語,表示違抗?
龍三公則在愕然之微帶不服,暗忖:憑自己的才武藝,聲名相貌,竟還會使這女娃兒說是看不上眼?
換在平時,裘冰豔早對狄墨雲厲聲斥責,但此刻卻因當著龍三公,不宜給狄墨雲太大難堪,遂隻向她看了一眼,冷然問道:“墨兒,你從什麼地方,對他看不上眼?”
狄墨雲適才原是硬著頭皮答話,但如今卻倒觸動靈機,揚眉笑道:“師傅,嫁人要嫁英雄好漢,不能嫁個繡花枕頭,我看這條‘風流遊龍’除了臉蛋兒長得頗為英俊以外,未必有什麼真才實學。”
龍三公既被狄墨雲稱為看不上眼,又被她譏為沒有真才實學的繡花枕頭,不禁傲性大動地,揚眉狂笑道:“姑娘說話請留點分寸,你要不要見識見識我這繡花枕頭之,藏的是些什麼貨色?”
狄墨雲聞言,正下懷,但卻不得不先向裘冰豔,加以請示地,格格嬌笑說道;“師傅,你老人家聽見沒有?這條‘風流遊龍’居然發話挑戰,要和我比劃比劃?”
裘冰豔微笑說道:“比武聯姻,原是武林佳話,你們兩個便過上幾招也好!省得一個把對方看成繡花枕頭,一個卻以為我這媒人,全屬花言巧語,所介紹的,不是頂兒尖的絕代仙葩,巾幗女傑!”
龍三公見裘冰豔同意比鬥之舉,遂向狄墨雲叫道:“來來來,我們且鬥上三百回合!”
狄墨雲因另存深意,必須把龍三公激得怒火高騰,不顧一切地,拚命出手,自己才能用計逃脫師傅強迫為媒的這樁為難之事!故而聽了龍三公約鬥三百回合之語之後,遂哂然不屑說道:“三百回合之數,未免太多,閣下能支持我三十招攻勢,便算你‘風流遊龍’之名不是虛得的!”
龍三公果然越聽越怒地,厲聲叫道:“姑娘既說出大話,便請發招,龍三倘若當真接不住你三十招攻勢,我便在你麵前,長跪求婚,甘心妝台永侍!”
裘冰豔聽他這樣說法,不禁心花怒放地,哈哈大笑說道:“墨兒,有他這幾句話兒,這樁美滿良緣,等於是業已納采下定!你用我所傳‘修羅七七掌’,好好打他一頓,倒看他是怎樣逃得出三十招外?這也算是先給你未婚夫婿的一點下馬威呢!”
狄墨雲恭身領命,嬌軀才轉,玉掌便揮,果然用的是淩厲無儔,變化詭異的“修羅七七掌”法!
龍三公是大大行家,一見狄墨雲出掌發招,便知此女果非易與,功力還在自己的意人狄素雲之上!自然絲毫不敢大意地,展盡所能,妥慎應付。
裘冰豔看了幾個回合,知道龍三公與狄墨雲的功力火候深淺,原差不多,但狄墨雲施展到“修羅七七掌”幾招別出心裁的奇妙招術之際,必會誘使龍三公計上當,從而獲得勝利!
她這種想法,本來不錯,卻誰知狄墨雲用上了更深心機,竟與龍三公來了個雙方合作!
原來,狄墨雲一麵動手,一麵暗用“蟻語傳音”功力,向龍三公耳邊說道:“龍三公,我叫狄墨雲,我知道你是我同胞小妹狄素雲的意人,我們之間,絕不能成立什麼婚姻之約。但我師傅‘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性情極怪,向來言出必行,決不容人違抗!故而你一定要完全聽我安排地,與我密切合作,才能應付目前的尷尬局勢!”
這幾句耳邊私語,把龍三公聽得一身冷汗!
他此時才知道那位功力高得出奇的黑衣長發美婦,竟是與“灰指神霸,紙錢霸主”穀寒濤,合稱“勾魂雙令”的“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
而與自己動手的這位絕色嬌娃,名叫狄墨雲,竟是心上人狄素雲的同胞姊姊!
這兩種關係,極為矛盾!自己既不能與狄素雲之姊,再訂婚姻之約,但對於這力所難敵,向來一意孤行的武林煞星“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卻又如何應付?
龍三公正在發愁,狄墨雲又以“蟻語傳聲”功力,向他耳邊說道:“還有一件事兒,你必須記住,就是不可提及‘狄素雲’三字!”
龍三公聞言,不禁更覺愕然,弄不懂這狄墨雲的葫蘆之,究竟賣的什麼藥?
狄墨雲一麵奇招迭出,出手猛攻,一麵又瞞著裘冰豔,向龍三公,悄悄發話說道:“龍三公,你莫要驚奇錯愕,一切事兒,且待日後解釋,如今你卻要趕快給我個答複,若你願意與我合作,共度難關,便點點頭兒,否則便播搖頭兒,表示拒絕之意!”
龍三公此時正苦進退兩難,躊躇無策,那裏還肯拒絕?遂乘著閃身避勢之間、把頭兒點了一點!
狄墨雲見他點頭表示願與自己合作,遂喜心翻倒地,又以“蟻語傳聲”功力,向龍三公說道:“我下一招,是用‘鬼鬧鍾魁’手法,右掌先實後虛,再複由虛化實,左掌先虛後實,再複在實上加勁地,向你雙掌猛攻!你可乘我虛實變幻的刹那之間,以‘赤手搏龍’絕學,震得我胸前門戶洞開,然後用獨門煞手,重重打我一掌!”
龍三公聽狄墨雲要自己重重打她一掌,不禁在目光,又現出茫茫然的莫明其妙神色!
狄墨雲知他驚奇,遂不得不再加解釋說道:“你這一掌,打得越重越好,隻不要把我打死!因為我身受重傷之下,我師傅便不能逼我與你立即成婚,而‘龍家血手’之傷,外人無法能解,我師傅為了我的安全,也就不會對你有過份不利舉措!這樣一來,目前難關,即可從容度過,我們便有機會,彼此細商怎樣應付的徹底策略!”
龍三公聽完話後,覺得今夜除非寧為玉碎,在裘冰豔掌下伏屍以外,確實隻有狄墨雲所說之策,可以暫度難關,遂無可奈何地,又向狄墨雲把頭兒點了一點!
狄墨雲見狀,秀眉微挑,厲聲道:“龍三,你不要驕傲,不要得意,且嚐嚐我‘修羅七七掌’的這招‘鬼鬧鍾魁’手法,是何滋味?”
話完,招發,左右雙掌,同時一圈一翻,向龍三公凝勁拍去!
裘冰豔觀戰至此,臉上微現笑容,因為這招“鬼鬧鍾魁”手法,虛有實,實有虛,虛外生虛,實加實,是自己獨創精研的絕學之一!龍三公定然在難明虛實,走避不當以下,要吃大虧……。
她念猶未了,卻見龍三公竟把握得恰到好處地,趁著狄墨雲虛實互變的刹那之間,左手大袖一翻,震開狄墨雲的胸前門戶,右掌色呈血紅,五指如鉤的,當胸推出!
裘冰豔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墨兒小心速退,這是‘龍家血手’!”
但狄墨雲是故意施展這條苦肉計,自然避讓略慢,未及閃開,被龍三公打得悶“哼”一聲,飛跌出七尺外,口吐桃花,暈死在地!
裘冰豔性情雖極殘酷凶狠,但狄墨雲卻是她欲以衣缽相傳的唯一愛徒,見狀之下,那得不憐怒交進?冷叱一聲,身形電閃地,駢指往龍三公的肋下點去!
龍三公此時因已知曉對方身份,遂心暗定對策,巍立如山地,既不躲閃,也不接架!
裘冰豔這一招乃是含怒而發,威力極強,龍三公隻要稍加閃避抗拒,輕則重傷,重則慘死!
但她眼看已點對方肋下要穴,龍三公卻連動都不動,隻好縮手收勢,咬牙厲聲問道:“龍三,你為什麼甘心等死,不加閃避抗拒?”
龍三公泰然自若地,目注裘冰豔,微笑答道:“因為我如今業已想起你的來曆,覺得不必動手!”
裘冰豔“哦”了一聲,冷然問道:“你說說看,恐怕未必猜得著我的來曆?”
龍三公揚眉笑道:“紙錢灰指甲,金鏈黑骷髏,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你定然是威震乾坤‘勾魂雙令’的‘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
裘冰豔“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猜出我的身份,嚇得不敢動手?”
龍三公依然高傲絕倫地,軒眉答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旗鼓相當的半斤八兩對手,根本不必一戰!”
裘冰豔喝道:“什麼半斤八兩,期鼓相當?”
龍三公笑道:“一分修為,一分功力,武學上的‘火候’二字,絲毫勉強不來!譬如我和你這女弟是旗鼓相當,半斤八兩,可以公公平平地,放手一拚!倘若換了你來?我卻有自知之明,遠非敵手,幹脆殺剮聽便,不必相抗!”
裘冰豔聞言,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狂笑!
龍三公嘴角微披,哂然說道:“你不必過份得意,‘金鏈黑骷髏’之名,雖然震懾乾坤,但三山五嶽,能者如雲,照樣有與你功力相當,火候相若的適宜對手!”
裘冰豔目閃凶芒,厲聲問道:“誰是我的對手?”
龍三公笑道:“能作你對手之人,還不在少!譬如那‘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遊仙酒丐’上官智,‘玉劍觀音’空明師太,‘南海醉仙’蕭先生,以及我姊姊‘血手香妃’龍妙妙等,都足以和你作泣鬼驚神的生死一搏!”
裘冰豔靜靜聽完,目光凝注在龍三公臉上,不住哂然冷笑!
龍三公不耐煩地問道:“如此發笑則甚?”
裘冰豔狂笑答道:“我笑你繞著彎,說了半天,原來隻是想激我尊重身分,去尋你姊姊相鬥,不要找你晦氣!”
龍三公俊臉通紅地,揚聲叫道:“你不要以為我當真對人懼怯,不敢惹你,常言遭得好‘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打’……”
裘冰豔不等龍三公話完,便自接口道:“你不必再激我了,趕快請便,今夜這筆帳兒,等我向你姊姊清算也好!”
龍三公想不到裘冰豔真被自己的幾句話兒,激得傲性大發,肯放自己走去?聞盲之下,搖頭說道:“你叫我走,我偏不走!”
裘冰豔詫然問道:“你為何不走?還留在這亂葬墳則甚?”
龍三公指著暈死在地的狄墨雲,應聲答道:“我與你這女弟,並無過分深仇,一時失手,把她打成這等重傷,有些過意不去,想替她治好傷勢再走!”
裘冰豔氣得目閃厲芒地,狂笑說道:“你盡管走,作徒弟的被人打傷,作師傅的自然會治!”
龍三公因狄墨雲是故意被自己打成這等模樣,怎能忍心獨自走去,棄她不顧?遂又含笑說道:“她是被我‘龍家血手’所傷,外人無法救治……”
裘冰豔冷笑叫道:“龍家血手,又待如問?我治得了時,便治她的病,治不了時,便要她的命!反正是死是活,與你無幹,你若再不快走,小心我會不顧身分,把你那隻‘龍家血手’,生生扭斷!”
龍三公知道這位“金鏈閻婆”的瘋狂之性已發,根本不可理喻,遂隻好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淩空拋向裘冰豔,揚眉朗聲說道:“這紙包之內,是我獨門靈藥‘還魂散’,你且趕緊喂給令徒服下,便可保全她的一條性命!”
裘冰豔接過紙包,立即撕破,對包的白色藥粉,看下一眼,便自咯咯怪笑叫道:“龍三,你簡直瞎了狗眼,裘冰豔師徒,生平傲骨難磨,怎會受人憐憫?沾人恩惠?你還不替我滾!”
襲冰豔說道“快替我滾”之際,右手忽揚,竟把那包“還魂散”,當作暗器使用,向龍三公迎麵灑來!
兩人相距,原近兩丈,藥粉更是何等輕細之物?但發自裘冰豔手,卻仍具有相當威力,化成一片白光,帶著呼呼嘯聲,漫空罩下!
龍三公知道不走不行,隻得一聲長歎,頓足飛身,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但他人雖離開,心情上卻有一種沉重負擔!
這種沉重負擔,就是對於狄墨雲的深深關切!
因為自己為求逼真,及恃有治傷藥物起見,那一掌打得不僅委實太重,並還用的是獨門絕學“龍家血手”!
如今,裘冰豔高傲無倫,拒絕自己替狄墨雲下手療治,並不肯接受所贈藥物,則狄墨雲的性命,定有相當危險!
倘若對方是位陌不相識之人,已足使自己心為之歉疚難安,何況狄墨雲竟是狄素雲的同胞姊姊,自然更使自己心百緒如潮地,不得平定!
龍三公失魂落魄地,信步前行,竟險些兒把一位坐在亂墳碑上的老叟撞倒!
那老叟“哼”了一聲叫道:“常言道:‘揚頭老婆低頭漢,青皮蘿卜紫皮蒜’,多是夠狠夠辣人物!你這位小哥兒,卻為何要作低頭漢呢?”
龍三公聞言,赧然抬頭,卻見石上坐的是位衣衫檻褸,卻並不肮髒,神情清朗出塵的老年花!
他雖才一注目,卻從這老花的氣宇之上,看出不是常人,遂止步恭身陪笑說道:“晚輩心有事,以致險些兒衝撞了老人家,尚望老人家海量寬容,莫加怪罪!”
老花看他兩眼,哈哈笑道:“江湖人言,‘風流遊龍’龍三公,一向性情狂傲,目無人,今日怎會對我老頭,客客氣氣起來?究竟是龍公交上了什麼益友良朋?人品進步,還是傳聞有誤呢?”
龍三公見對方一叫出自己來曆,不禁好生驚奇地,又對這老花仔細打量了幾眼!
老花微笑說道:“龍公,你這樣看我則甚?莫非想做個東道主人,請我這老花,喝上幾杯酒麼?”
龍三公笑道:“老人家若想飲酒,晚輩自應奉請,但可惜這等荒墳亂塚之間,恐怕尋不著……”
老花不等他話完,便自怪笑說道:“隻要你肯花錢,離此半裏之遙,便有一家小小酒店,所釀造的酒兒,味道還並不惜呢!”
龍三公點頭笑道:“既有酒店,龍三願意奉陪老人家,共謀一醉,敬煩老人家指點路徑如何?”
老花笑道:“指點什麼路徑?你隨我來便了,或許我不會白喝你這一頓酒兒,而使你獲得一種意外收獲!”
語言方了,身形已騰,朝向西南方飄然走去!
龍三公遂也隨後騰身,但那老花卻似施展了什麼“千裏戶庭”,“移形縮地”等極上乘的輕功,竟使龍三公,難以追及!
龍三公心一驚,傲氣也發,展盡身法地,要想把這來曆奇異的老花追上!
半裏之遙,轉瞬即到,等那老花在一家上了門板的小酒店前停步之時,龍三公業已落後了七丈遠!
老花正待舉手敲門,喚醒店家,龍三公於已如一縷輕煙般,飄墜麵前,向老花抱拳笑道:“當世武林,能具老人家這等身手之輩,究如鳳毛麟角,故而龍三要冒昧請教一聲,老人家可是名滿乾坤的‘遊仙酒丐’?”
老花哈哈笑說道:“二十年前,‘遊仙酒丐’上盲智七字,確還小具聲名,但如今卻久已沒沒無聞,比起你這‘風流遊龍’龍三公的威風殺氣,可差得遠下!”
這時,那家酒店的門板忽啟,有個三十來歲的店家,現身走出,向“遊仙酒丐”上官智,陪笑說道:“老爺,你怎麼此刻才來?我把那三隻雞兒,早已鹵好,一鍋牛肉,也燉得又香又爛的了!”
上官智從袖上摸出十兩紋銀,遞給店家笑道:“鹵雞燉肉,雖然要緊,但更要緊的卻是我所要的那套衣服,你可替我準備好了麼?”
龍三公聞言,方自微愕,那店家卻已把一件灰布長衫,及一頂氈帽,雙手捧過!
上官智披上長衫,戴好氈帽,便無複是位年老花,而變成一位小酒店的主人模樣!
龍三公笑道:“上官老前輩,你易容變服則甚?難道除了我們以外,這店還會有酒客來到?”
上官智拉著龍三公進入酒店,並命店家把門板上好以後,並頗為得意地,含笑說道:“若我所料不錯,今夜除了我們以外,這店可能還會有兩撥客人,前來敲門買酒!故而我們要起他們未來之前,先行吃飽喝足,才有精神看熱鬧呢!”
龍三公聽得茫無頭緒,不禁苦笑叫道:“上官老前輩……”
上官智立即連連搖手截斷他的問話,在桌邊坐下,端起早已斟滿的酒,一傾而盡,又撕了一隻雞腿,啃了兩口,方對龍三公笑道:“龍老弟,我們要爭取時間,且一麵喝酒,一麵吃雞吃肉,並一麵談話!”
龍三公聽他這樣說法,遂也舉箸挾了一塊牛肉,邊自咀嚼,邊自微笑問道:“上官老人家,你在‘洞庭嶽陽’一帶突現俠蹤,莫非是為那‘羅公三寶’而來?”
上官智啃完雞腿,甩去雞骨,又取了一隻雞翅,揚眉怪笑說道:“龍老弟,不但我是為‘羅公三寶’而來,便連‘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金鏈閻婆,骷髏仙’裘冰豔等‘勾魂雙令’,以及你姊姊‘血手香妃’龍妙妙,誰又不是為那一塊鼎腹,一隻鼎耳,一隻鼎足而來?”
龍三公笑道:“這樣一來,簡直成了八方高手會三湘,倒使‘嶽州’左近,成了峨嵋金頂爭金鼎的前哨之戰!”
上官智怪笑說道:“‘勾魂雙令’太以凶殘,他們若來一個?我還可以應付,偏偏是雙現‘嶽州’地麵,便幾乎把我弄得焦頭爛額!如今總算是被你趕走一個,才使我喘過了一口氣兒!”
龍三公訝然問道:“被我趕走一個?老前輩此話怎講?”
上官智連喝了兩杯酒,目注龍三公笑道:“裘冰豔性情雖怪,法令雖嚴,但對門下弟,卻愛如性命!狄墨雲既被你用獨門‘血手’震傷髒腑,她自需全力為唯一愛徒療傷,哪裏還有工夫,參與洞庭奪寶之事?”
龍三公笑道:“或許她不顧一切地,仍要參與,固為我聽她說了孺不足一鬥,要向我姊姊加以報複!”
上官智搖了搖頭說道:“裘冰豔雖然言出必行,但我料她必在設法為狄墨雲治愈傷勢以後,才會找你姊姊一鬥!”
龍三公劍眉微挑,目光電閃,說道:“老人家,你認為裘冰豔治得了我家傳血手?”
上官智微笑說道:“你們龍家的家傳血手,雖極厲害,但裘冰豔功力通神,自然難她不倒,隻不過要消耗一點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