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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輕風不禁開聲道:“為什麼,你能夠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殺人的時候,難道你的手不會抖麼?”
蘇景溪慢慢的披上衣裳,說:“因為他們該死。”她把司空曙腰上的係的玉石琥珀解了下來。
軒轅輕風道:“你殺他,就為了這琥珀?”
景溪道:“司空曙久習采陰補陽之術,在他身上不知有多少處子的鮮血,我不殺他,也自有人會除掉他的。”她笑笑:“隻是,我想特別想要這塊吉祥軒的‘蝶琥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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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琥珀中,有一隻剛剛破繭的蝴蝶。色彩瑰麗無雙,栩栩如生。
軒轅輕風道:“蝶琥珀?莫非是那傳說中的琥珀?詩慕公主衣衫上的繡蝶成精,翩然飛出,卻被法海關進了琥珀。”
景溪好看的眉毛動了一下,微笑道:“正是,傳說打破這塊琥珀,蝴蝶便會化身為人。不過,我不相信。”琥珀托在她掌中,她的手掌卻比琥珀更美:“這樣一塊琥珀,蝴蝶束縛其中,正好。”
輕風歎道:“可惜隻燕尾蝴蝶剛剛破繭而出,便被鬆脂包裹。從來都沒有真正飛翔過。”
蘇景溪挑了一下眉:“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為什麼軒轅麟不來找你們?”
軒轅輕風道:“因為他知道,從來都是優勝劣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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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盼望我們,能夠真正的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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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溪冷笑:“軒轅公子權傾天下,他的子嗣,從小便嬌生慣養吧,軒轅輕風,你有沒有跟人真正在公平的條件下較量過?就好像和同伴玩奔跑的追逐,當競爭變得這麼表象,連膝蓋都會顫抖的感覺,你又嚐試過麼?”
軒轅輕風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閃了一下:“難道你試過?”
景溪道:“蘇殷曾經跟我說,‘無論何時,你必須擁有一種品質,它能夠幫助你:你不會因為淚水模糊而看不見東西,你還有頭腦繼續思考下去。’如果你能不留下任何證據,而且在別人麵前自己都堅信自己是好人,就沒有人能看出你的真正意圖了。”
“連自己都能騙倒的演技,是無敵於天下的。”
“精妙,可是,你為什麼不叫蘇殷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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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撫mo了一下琥珀的吊墜,晶瑩剔透的琥珀中,仿佛能看到剛剛破繭的蝴蝶在盤旋掙紮著。
“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司空曙的屍體我需要你幫我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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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尋花問柳的錦衣記少爺,當然不會告訴家人他去了哪裏。
現在,他更是永遠不可能告訴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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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細嫩的少女,常常不敢下廚,怕那些油飛濺到了皮膚上,留下疤痕。
軒轅輕風道:“我本以為你和阿淺一樣會怕下廚呢。少女們不都這樣麼?”
蘇景溪笑道:“世人皆以為廚藝請夥夫做即可,但人生若不在‘吃’上講究些,或者又有什麼意思,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如果吃飯隻是為了不要餓死的話,那這千萬頓飯食又有什麼樂趣。”
軒轅輕風望向她的眼睛:“這是蘇殷先生教你的麼?”
景溪轉移了話題:“你嚐一嚐這魚的味道。”
她夾起一塊魚鰓下麵的肉送到輕風碗中。
魚之味,乃百味之味。吃了魚,百味無味。
肉質極鮮嫩,軒轅輕風問景溪是如何做到的,她卻反問:“軒轅輕風大俠,你以為呢?”
輕風細想了片刻,道:“要達到這樣鮮嫩的程度,你必然是沒有完全在鍋裏煮熟,而是煮得它騰騰冒氣,蓋上蓋子,在端到桌上走的一路上,熱氣蒸騰才熟的。”
蘇景溪笑道:“不錯!”她問:“解藥的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