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尚君也有估算失誤的時候。他在屋頂上掀開一片瓦片看見裏麵的架子上正擺放著那副江陵寒春圖時,心裏冷冷一笑。找畫而已,輕鬆異常。隻是,這麼順利,卻讓人心生奇怪。
公子劍將瓦片上刻上他與劉尚君才能看懂的暗號,然後輕輕躍過幾個屋頂後,飄然落在了他與劉尚君剛剛分離的地方。
兩人相約,三分之一柱香後在原地彙合。
不過一會,劉尚君就迅速飛來。她搖了搖頭,示意暫時還沒有找到,公子劍點點頭,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因為,畫就在他尋找的那一頭,試問劉尚君又怎麼可能找到呢。
劉尚君心內一喜,拉著公子劍就飛去尋找那幅畫了。暗處的天佑,清冷的眸子一瞥,也跟著過去了。
兩人在屋頂行走飛速,不消幾秒的時間就到了公子劍做好標記的那處屋頂上。下麵守著六位士兵,形同虛設一般。那些重重守衛的士兵,就好似大石頭一樣,中看,嚇人,但是對劉尚君他們來說卻是沒用。
公子劍出手飛快,尚不及眨眼的時間就將門口守衛的六人封住了道,讓他們隻能聽,隻能看,卻不能動,也不得開口說話。巡邏的人看見守衛們安安穩穩的呆在門口,自然是以為裏麵沒事。所以,一直路過了好幾撥的巡邏,都沒有看見這些侍衛漢子們眼內那深沉的淚水。
劉尚君與公子劍輕聲推門而入,毫不意外的兩把雙人短劍向著劉尚君刺了過來。公子劍一怒,就要拔劍出輎,劉尚君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動手。
雙劍停在劉尚君的喉嚨處,好似這人一用力,劉尚君就要喉斷身亡了。
“萬大哥,月容可不歡喜你對我這樣啊。”要想抱得美人歸,確實是要吃得苦中苦的。何況這苦有可能讓你丟了自己的官職,淪為平民百姓。
“愛是愛,是職責是職責,兩者不能混為亂彈。梁上衣,我相信月容也會理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罷了。”這就相當於傳聞中非常讓人糾結的自古忠孝兩難全那般,隻是劉尚君才不會讓眼前的人陷入那般境地。她
她輕輕歎了一聲,揚起了袖子,慢慢說道:“自古忠孝兩難全,辛苦你了,萬大哥。”
萬年廷正欲感激梁上衣的成全時,就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不容他再做出任何舉動,他身子一軟,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家賊難防啊,萬年廷倒下去的時候腦中速度閃過這麼一句。不過,為何是家賊?
公子劍眼明手快的接過昏迷的萬年廷,將他放在一邊,心想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天佑,隨手一個迷藥就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任人宰割。隻是,他也未曾想到,想天佑身為天下第一人又豈會用這樣的手段去陷害別人,隻有他那三觀不正的徒兒,才愛用這些個迷藥勞什子的。
上次,為了七星寶劍,公子劍不就領教過劉尚君的手段了麼,一步倒和夜七什麼的,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所以真正不能得罪的人其實是劉尚君,因為她不擇手段,因為她六親不認。
劉尚君揚起了唇角一笑,看著眼前那副江陵寒春圖,心裏一陣得意。
畫上就如傳說中的那樣,細雨絲絲,嫩芽彎彎,小溪流水清幽綿長,少女浣衣嬌俏可人。雖畫上不著一字,但盡得風流。就連劉尚君那粗鄙不懂畫的俗人,也能看出此畫之美好,撇開價值,藝術美感更甚。
一聲輕哼,劉尚君將畫小心取下沿著邊沿,小心卷成一圈,隨後用隨身帶的布巾將畫包了起來。這其中,可稱之為小心翼翼,萬分謹慎。公子劍默默的看著正在行使著作為小偷的權力的劉尚君,心中微微生起疑惑。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公子劍瞥了一眼劉尚君,劉尚君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她也疑惑。今晚都不用動刀槍,就把畫偷過來了,真有這麼容易麼。
不管容易還是不容易,或者說這裏麵還有其他陷進,現下也容不得他二人多想。劉尚君抄起畫向公子劍眼神示意,兩人便速速離開了,徒留下那一群雙眼飽含淚水的守衛漢子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人發現他們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