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六章 評花奪畫(三)(1 / 2)

“尚君,這件事恐怕要三思而後行。”天佑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啞巴魯,低聲說道。

啞巴魯才剛到江陵,頭一天必定是層層防守,選在危險最大困難最大的一天去偷江陵寒春圖,是不是太冒險了?而且,劉尚君的武功明顯就比不上啞巴魯,這是天佑的心裏話,他是明白人,當然知道這其中利害。

“師父,偷東西的樂趣,一在於到手,二在於過程。越困難,危險越多就說明越值得我去偷。而且,江陵寒春圖,我勢在必得不是麼?”劉尚君嘴角上揚,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她一點也不擔心,擔心的話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做小偷這份高危險又沒有五險一金的職業了。

陳月容看著兩人一人略微欣慰,一人自信滿滿,不知為何心裏竟也是非常的放心。她對劉尚君充滿了信心,所以當下也隻是微笑著並沒有說什麼。而且,有天下第一人和天下第一劍在此,劉尚君的安危根本不成問題,倒是那啞巴魯,才需要更小心謹慎才是。不過梁上衣向來都是隻取財物,從不傷人性命罷了。

一番話下來,眾人皆知劉尚君今夜有必奪江陵寒春圖的心了。劉尚君微眯著眼睛,蹙著眉頭故意裝作深沉,細細思考晚上該如何行動。這一番耍帥的行為騙騙涉世未深的陳月容尚可,其餘兩人卻是淡淡的看著她,心中隻覺得好笑。

若是沒有其他變故,劉尚君和公子劍可說是在明處去偷圖,而師父天佑則在暗處,具體的動作還是要靠劉尚君自己來完成。畢竟,叫梁上衣的人是她不是別人,做小偷的也不是天下第一劍和天下第一人。

公子劍靜靜的看著劉尚君,他想伸出手,將眼前神采飛揚的人抓進自己的懷裏,隻是有著這種想法的人卻又不隻一個。這一桌的人,都是情敵。

這些日子以來,他二人皆養成了非常人所能有的默契。公子劍隻要看她一眼便知道她要做什麼。而劉尚君也隻要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隻是這次他有些微微不悅,為何這次要加上她的師父一起去。不過是幅畫而已,要他們三人合力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勞師動眾罷了。勞師動眾事小,他心裏更多的是打翻了醋壇子罷了。

公子劍是不知道這幅畫對劉尚君有多麼重大的意義了,單就這幅畫的價值,其實就值得劉尚君去偷,反正她不是最喜歡價值連城的珍寶麼。但是這幅畫更重要的價值是,這裏麵有她可以回到現代的秘密。

江陵寒春圖,她必須慎重,且勢在必得。

夜尚未深,月兒尚且掛在樹梢頭上,涼風習習吹過,一抹紫影和一抹白影並著肩快速的飛向了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宅子裏。他們身後簇立著一人,靜靜的看著他們。不過一會,這人就消失不見了。而那兩人的行蹤,一瞬間也再沒看見過蹤影。

劉尚君行為很高調,她穿著自己鍾愛的紫衫,臉上正洋溢著好心情。什麼小偷一定要穿黑色夜行衣,她現在更想做的是跑到啞巴魯的麵前,大聲後一句:啞巴魯,我來偷江陵寒春圖了!不鬧個世人皆知,好似對不起她自己一般。對於她這個想法,其餘三人皆是一陣噓聲。

好似開了外掛一樣,她現在左手邊有天下第一劍,暗地裏還有天下第一人在給自己撐腰,再加上自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此次啞巴魯也真的隻有吃啞巴虧的份了。

啞巴魯下榻在江陵知府的住處,那裏掛著紅紅燈籠,燈火通明,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不過是一場評花榜比賽罷了,知府弄的跟過年似的。倒不是知府刻意為之,而是啞巴魯吩咐的。

因為,他知道,今晚即使梁上衣不來,也會有別人來的。就不知道這別人,又是何人罷了。

劉尚君眼神示意,公子劍便與她分開行動。偌大一個宅子,若不分開各自去尋找他們的目標所在地,這樣盲目的找下去,天都亮了估計他倆都沒有偷到畫呢。不過,這也是誇張的說法來的,按劉尚君那小腦袋,肯定不會讓這種烏龍事件發生了。

兩人左右散開,迅速的從外圍包圍宅子,一間一間的找過去,其中更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架勢。公子劍額前三根線,飛速的從柴房裏麵閃出。尚君曾經說過,這幅畫越是在越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在這些地方。所以,即使是柴房,他也沒有放過。

躲在暗處的天佑看著與尚君一起上前線偷畫的公子劍冷著一張臉從柴房走出來時,心情莫名大好。雖然這幾百年他將任何事情都看的淡了,但是直到自己的徒兒出現,他好像又燃燒起了對生命的熱忱,對生活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