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醃酸菜,尤梅用盆往屋裏端著瀝過水的白菜,柱子媽往缸裏一顆埃一顆擺,擺過兩層之後,鋪上麻袋讓柱子用力踩實。外邊的菜越來越少,缸裏的菜越來越高,柱子踩缸越來越吃力,但他的蠻勁愈是高漲,不顧母親的勸阻謾點輕點,一腳猛似一腳地踩下,把菜踩得發出“吱吱’的響聲。褲子掉到跨骨下重新提起,蓬起的褲襠比後麵的瘦屁股還飽滿。缸被他踩得來回搖動,他也隨之舞動雙臂,尤梅站在下邊驚恐地感到,他似乎要隨時撲向自己。一陣陣涼意襲擊她的全身,腿發顫,身發軟,頭發蒙,菜盆幾次險些脫手。裝完菜,柱子抱起大石頭放在菜上壓缸,為了防止石頭與缸相碰,他叉開雙腿,站穩腳跟,高舉輕放,前胸隨之也就撲在缸沿上。也許是因為醃完菜,可以鬆口氣,也許是柱子自得力大,他抱著石頭趴在缸沿上並沒有馬上鬆手,而是停留片刻,還自笑瞄了尤梅一眼。尤梅腦裏一陣空白,閉上雙眼,向後退了兩步,但又站住。她強忍著柱子的行為似乎是對自已的奸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