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十五章 遺囑(3 / 3)

“我不知道韓霜天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隻知道這個男人故意裝出失憶的樣子又一次的騙了我們,現在他就躺在離我們不到十米之外的房間裏,我們要不要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一口,讓他知道欺騙我們的後果?”

張月晨掙脫陳箏的手又緊緊地抱住身前骨感的肩膀。

“你這個女人有時還真是讀不懂氣氛。”張月晨止住了哽咽。

“好了,美女別哭了,韓霜天是個很能忍痛的人,我曾經見過這個家夥拔牙不打麻藥,所以根據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不管他遇到什麼他都是不會主動和我們說的,有再大的痛他都會自己一個人頂著,我們能做的隻是陪著他,幫他消滅那一直伴隨他的孤獨感。”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

“很簡單,隻要讓他知道我們在就好了。”

“無時無刻。”

“對,無時無刻。”

農曆的臘月二十八,今天北京早上的天空藍的發黑,像是笨拙的謊言,欲蓋彌彰。

張月晨推開房門看到躺在陽光中的韓霜天,赤裸著的胸膛閃耀著麥色,白色的床單反射著刺目的光。韓霜天就躺在那裏,仰麵朝上像一個沒有心思的大孩子。

“上高中時有一個周末的早上我也像現在的你一樣,靠著門框看著陽光中熟睡著的他,但是當一個人長期受到另一個人的注視時他是能夠感受到注視的目光的,所以那個早上韓霜天毫無征兆的醒了,然後皺著眉頭看我,沒等我做任何的解釋他就走過來把我推開然後把門關得死死的。”

聽陳箏說完張月晨笑著回頭問她。

“你想說什麼?”

“很簡單,我就是想告訴你小心一會兒他醒了對你不客氣。”陳箏開玩笑的拍拍張月晨的肩膀走了。

二十分鍾之後韓霜天起來了,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走路的樣子搖搖晃晃,扶著牆走到客廳還沒站穩卻被飛來的麵包片砸中。韓霜天甩甩頭打起精神生氣的看著陳箏。

“醒了,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喝酒喝死了,還知道醒呀。”

“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韓霜天悶聲悶氣的嘟囔,可是回應他的是另一片飛來的麵包片。

“你真以為你是瓊瑤劇裏的女主角,裝什麼失憶。你要真是失憶的話那我問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這可是我家。”

“我喝多了,走著走著就到這裏了。”

聽完的陳箏聳肩轉頭對張月晨說。

“死鴨子嘴硬,這是韓霜天的一大防偽標誌。”

“潘小梅,你怎麼也在這裏,你認識她嗎?”韓霜天指著五米之外的陳箏,然後被陳箏又扔來的什麼東西打中了。

張月晨揚起眉毛攤開雙手。

“我當然在這裏了,這可是我好朋友的家,我一個人在北京沒什麼朋友和親人,所以隻好暫時住在這裏,但是你,韓霜天同學,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嗎?或者你來解釋一下門鎖上的劃痕。”張月晨故意笑得很詭異。

韓霜天拉開正對著兩個女孩的椅子坐下,然後表情淡然的說。

“昨天喝多了,我忘了。”

“那麼你還記得是什麼事讓你喝多的嗎?”

韓霜天低頭沉默。

“看來你還是白喝了,韓霜天你不是說過用酒來澆愁隻能是越來越愁嗎,你這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始自己扇自己耳光。”陳箏盤子裏已經沒有麵包片了,她隻好端起裝著半杯牛奶的玻璃杯淺淺的喝一口。

“你別說他了,韓霜天你餓了吧,我給你拿點吃的,和我們一樣的牛奶和麵包可以嗎?”張月晨起身走向冰箱。

這時的韓霜天還是在沉默,沒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越過陳箏的頭頂投向窗外的天空。

張月晨把早餐放在韓霜天的麵前,陳箏說了一句張月晨賢惠然後整個餐桌就沒有了聲音。

在陳箏把自己杯中的牛奶喝完之後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十秒之後又回到餐桌前,她把昨天晚上的那張紙摔在桌子上。

韓霜天停下咀嚼的動作,拿眼睛瞟麵前折好的A4紙。

“你們看過了?”

“呦,你可算想起來我是誰了,我還真以為你失憶了呢。看不出來,韓霜天你比我還能演呢。”

“陳箏,你說話要是不刺激我能死嗎!”韓霜天說話的時候咬著牙。

陳箏笑了,很優雅很囂張。

“行,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放過你。”

韓霜天無語,張月晨出來打圓場。

“韓霜天,今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有,一個人呆著。”聲音冷淡卻又決絕。

張月晨和陳箏對望了一下,然後表情是同樣的啞然。

有時候不是孤獨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孤獨,所以說這才是難逃的孤獨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