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把車停好後走下車，拿出汽車遙控器摁一下之後汽車閃著燈很配合的叫了兩聲。他的停車位距離他家所在的小區有五百米，中間還有一條雙行道的馬路。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馬路上的汽車打著前燈來來往往，王隊長夾著煙等在斑馬線上腦子裏還在思考剛剛結束的會議上提出的春節治安方案。
綠燈亮了，王隊長望望頭頂月朗星稀的夜空然後不慌不忙的邁開步子向對麵走去。
就當他走到離對麵人行道隻有五步而自己處在馬路中央的時候，一輛轎車亮著遠光燈朝他疾駛而來。
王隊長定定地站在原地，逆著燈光他看不清開車人的樣子但是開車人卻可以清楚地看清他淡定的表情，微睜的眼睛，叼著煙的嘴唇，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刺耳的刹車聲，然後在瀝青路麵上留下了兩行清晰的刹車痕。汽車停下來的時候它前麵的保險杆和王隊長右手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王隊長感覺這車開得蹊蹺停得也蹊蹺，但是他沒有去詢問而是讓視線始終盯著駕駛室。
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走到了馬路對麵，汽車也開走了，王隊長想要記住車牌號卻發現這輛車的後麵沒有牌照。
“邪門。”王隊長的皮鞋踩在凍硬的路麵上發出鏗鏘的腳步聲。
王隊長一個人走進居民樓的單元門洞裏，他隱約感到背上的一個點有冰涼的刺痛感。
“王隊長，你這麼早就下班了？”楊不離從沒有亮燈的地方走出來。
“現在都八點了，還早嗎？楊不離，你怎麼在這裏？”警覺的神經開始慢慢繃緊。
楊不離向他走來，那張微笑的臉漸漸在燈光下移動然後變得清晰。
“前幾天你不是一直都是十點多下班嗎，今天八點就到這裏已經算是早的了。”
“你跟蹤我？”不好的預感在王隊長腦海中泛濫，他沒有帶槍隻能雙手在背後握成兩個拳頭，然後在腦中構思如果雙方動手怎樣才能在十秒之內製服麵前二十出頭的青年。
“不是，幹我這行的你是明白的，我需要很多信息，很多很多，各種各樣的信息。”
“包括我幾點鍾下班回家？”
楊不離還是在微笑，他的笑容讓王隊長感到更加的不安。
“這隻是額外的信息，就像是附贈品一樣。”
王隊長迎著楊不離的腳步也邁了一步。
“楊不離，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裏。”
走廊裏的感應燈滅了，兩個人所處的空間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黑暗中兩人之間能聽清對方的呼吸聲。
“如果我跟你說我們隻是在這裏偶然遇到的話你肯定不信。”
燈亮了，王隊長發現兩個人已經是近在咫尺，他甚至能聞到楊不離衣領上散發出的女人香水味，同時他也看到楊不離臉上讓他不寒而栗的笑容。
“楊不離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幹什麼蠢事。”
“我能幹什麼蠢事，我隻是來這裏叫你和你家人出去吃個飯，快過年了，順道給你拜個早年。”楊不離繼續說，“你的老婆和兒子已經被我接走了，你也快來吧。”
楊不離此刻越是真誠的表情越是引來王隊長的懷疑，但是家人如果真如楊不離所說那他就不得不去了。
“你告訴我在哪裏，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去。”
“不用收拾，現在就走吧。”韓霜天伸手去拉王隊長但被王隊長躲開。
“你先去，我回家準備一下就去。”王隊長命令的眼神不容別人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