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需要一個答案;一個答案,需要一位好的回答者。
但是,一個回答者需要什麼?我認為是需要一個態度誠懇的提問者。如果提問者對自己的問題都是“不求醍醐灌頂,但求一吐為快”的吐槽心理,那無論回答者寫出什麼振聾發聵的至理名言,都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隻不過生活中的“牛”看起來比知乎更多。生活中對於別人的問題,我不會告訴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尤其是觀念上的問題,我更不會發表什麼意見。我隻會告訴他,如果是我,我會如何如何。說不說是我的事兒,聽不聽是他的事兒。一個態度不誠懇的問題,是不必回答的;一場虛假的交流,是不必認真的。
知友:女人是男人的什麼?
程浩:女人是男人的臉。男人可以丟命,但是不能丟臉。
知友:寫代碼的人沒有賣房子的人掙的錢多?是不是就認為賣房子的人比寫代碼的人有出息?
程浩:改革開放初期,賣茶葉蛋的比造原子彈的掙得多,是不是說明賣茶葉蛋的比造原子彈的有出息?二三流歌手的出場費比林夕、方文山寫一百首歌都掙得多,是不是說明那些二三流歌手比林夕、方文山有出息?這是什麼衡量標準,合理嗎?
知友:你讀過哪些港台出版的好書大陸沒有出版?
程浩:為什麼沒有人提徐中約的《中國近代史》(上下冊)?此書在中國雖然有出版,但是是大篇幅刪改的閹割版。我讀過原版之後感覺非常不錯。
知友:有人說:“沒有素質的應試教育是缺乏前途和生命力的教育,不講分數的素質教育是喪失質量和毫無價值的教育”,你怎麼看?
程浩:嚴重反對!何謂教育?傳道,授業,解惑也。
何謂傳道?為人處世之原則;何謂授業?安身立命之本事;何謂解惑?腳踏實地之心態。
分數可能是一個量化標準,但是這個標準是僵硬的,是片麵的;它隻能衡量一個人在某一方麵的短期水平,它不能衡量一個人的能力,更不能衡量一個國家的教育,甚至用分數作為主要考量標準根本就是一種恥辱。教育質量如果是體現在分數上,那為什麼中國的高中生在數學、物理、化學等知識競賽上可以完爆美國中學生,而等到了諾貝爾獎這種真正檢驗教育質量的地方,卻看不見一個中國人(海外教育背景除外,莫言、某曉波除外)了呢?教育是一個大命題,像我這樣一個沒上過學的人去談論它,就像沒談過戀愛的屌絲在給別人講自己的泡妞辛酸史。所以站在一個無學可上之人的角度說,中國教育的最大問題就是過於重視分數。分數就像兩根越勒越緊的鐵鏈,慢慢地勒斷了我們對知識的信仰。
知友:如何改善自行車黑市的惡性循環?程浩:不買黑車,從我做起。
知友:如何接受初戀女友結婚這一事實?
程浩:為了不讓現任女友變成下一個初戀女友,更愛她一點吧!
知友:每次看到知乎上精彩的回答,總是強烈感受到自己的知識儲備和思維能力有限,於是花很多時間去消化那些答案,這影響了現實中的工作與學習,如何解決?
程浩:記住一點:知乎是一個可以讓人進步的遊戲。
知友:麵對一個急功近利的人,送他一句什麼座右銘好?
程浩:雁留聲羽人留痕,前人功德後人承;水因善下終歸海,山不爭高自成峰。忘記出處了。
知友:你最喜歡的書是哪本?理由是什麼?
程浩:其實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我一向不愛給人薦書。因為讀書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每個人的成長經曆、閱曆都不同,能夠幫助我的,不一定能夠幫助你。我希望每個人都能邂逅屬於自己的好書。如果一定要說,我個人最喜歡的是餘華的《活著》、王小波的《時代三部曲》、周德東的《三岔口》,還有錢鍾書的《圍城》和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文集。
知友:病房怎樣設計才能減輕病人的恐懼?程浩:這是史上最不知所雲的一個問題。
病人的恐懼源自死亡的威脅,與病房有什麼關係?如果你能治好他,能挽救他的生命,那即使讓他睡在公共廁所,他也會對你感恩戴德。如果你治不好他,他的生命即將終結,那即使住到馬爾代夫的海濱別墅裏,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副大一點的骨灰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