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切夢刀(3)(1 / 3)

我把我的發現告訴佛朗。他說,月亮早就落進傻子的眼裏了。

【未完稿】

原諒我,不能再帶你一起飛翔

1

2月13日,情人節前夕,歐陽給我發來一封E-mail,他在信中說:我失戀了。

歐陽生性孤傲、不羈,我從沒聽說他有過女朋友,更別提失戀了。他是一個背包客,喜歡像獨行俠一樣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以身犯險。去年一年,他音信全無,我甚至一度以為他會出現意外,客死他鄉。他圈裏的朋友說,他們已經超過半年沒和歐陽有過聯係了。這次忽然收到歐陽的來信,我如同看見一個已經申報死亡證明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回來,高興勁兒遠比不上好奇心。我立即給他回了一封信,問他這一年都去哪裏了?為什麼一點音信也沒有?還準備走嗎?他回信說,他永遠也不會走了。我揣摩他這句話別有深意,問他為什麼?他說,他以後可能要與輪椅相伴一生了!我心裏咯噔一下,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好半天沒回複我,過了一會,他說,因為她。我猛然想起他寫給我的第一封信。我想,這一切,必然和那個我未曾謀麵的女孩有關。我盡量用以往的語氣對他說,你要是想跟我談點什麼,我不反對。這封信就像石沉大海,好長時間也沒有收到回信。直到午夜零點的鍾聲敲響--情人節到了--我才接到歐陽寫的一封長信。

2

歐陽是在體育館認識那女孩的。那是去年CBA聯賽的一場重頭戲--福建隊主場迎戰山東隊。歐陽是山東隊的鐵杆球迷,而他那時正巧在福建度假,自然不會錯過。他趕到體育館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大部分球迷早已入場。在體育場入口處,歐陽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手裏捧著一條水藍色的橫幅,看顏色和隊徽便知,那是福建隊的加油標語。在那女孩麵前是一條寬闊而明亮的入場樓梯,台階並不高,每級大約十五厘米左右,但這高度足以把她阻擋在外。

歐陽見周圍再無旁人,便問那女孩需不需要幫助。那女孩並未拒絕。

體育場的觀眾席大致分為前半區和後半區,前半區是主場的福建隊的球迷,而後半區則是客場的山東隊的球迷。歐陽按女孩提供的座位號在前半區找到了她的位置,那時雙方球迷並未全部入場落座,所以沒花多少力氣;可當歐陽準備去後半區找自己的位置時,體育場的觀眾席已經擁擠得如同一個沙丁魚罐頭,雷霆般的歡呼聲此起彼伏,仿佛用聲音織出一道密不透風的網。歐陽隻好在附近找一個位置,正好那女孩身邊有一個空座,他便想當然地坐下來。

可能是歐陽不擅長與異性搭訕,也可能是那女孩經常收到異性的殷勤,所以對歐陽的幫助並不心存感激,總之這倆人一直到比賽開始,都沒說過一句話。

裁判員一聲哨響,比賽開始,山東隊先發製人,連續打出多次精妙配合,士氣大振。所有福建隊的球迷都沉浸在沮喪與失望的情緒中,唯獨歐陽跳起來,高聲歡呼。福建球迷如同審視叛徒一般,死死盯著歐陽。他看看周圍,自知氣氛不妙,隻能安靜坐回原位。那女孩看著歐陽憋紅的臉,撲哧一笑,緩解了些許尷尬。中場休息的時候,拉拉隊上場表演。歐陽忙裏偷閑地問那女孩叫什麼名字?女孩說,她叫雲荷,彩雲的雲,荷花的荷。歐陽說很少見的名字,女孩笑而不語。拉拉隊的表演火爆熱辣,把現場觀眾的情緒感染到高潮。雲荷突然拉拉歐陽的胳膊,提醒他等會拉拉隊會表演一個非常精彩的節目,而且是首次演出。歐陽聽了,全神貫注地盯著賽場中央的表演,生怕錯過每一個動作。果然,在臨近尾聲的時候,兩名拉拉隊員拉出一張彈簧床放在球筐下方,這時,站在後麵的一名拉拉隊員突然助跑,跳上彈簧床騰空而起,在空中做出一連串複雜的翻轉動作,最後把手中籃球灌進籃筐。全場掌聲雷動。

歐陽問雲荷:“你怎麼知道會有這個表演?”雲荷說:“因為我也曾是她們中的一員。”她說完,拉開手中的橫幅,上麵並非加油標語,而是一張拉拉隊的合影。雲荷站在照片中間,笑容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