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世間慨(7)(1 / 3)

當時的我很仗義,有恩慢慢還,有仇立刻報。為了給大家出一口氣,也為了展示自己的優越感,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把那九張灌籃高手扔進了火堆裏。我們幾個人圍坐在火堆旁,看著櫻木花道火紅的頭發在同樣火紅的火光裏慢慢變黑、發焦,最後變成灰燼被風吹走。

那一刻,我看見小冰用袖子抹著不想被人發現的眼淚。後來,小冰再也沒跟我們一起玩過鬥卡。時間一長,我們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直到有一天,小冰騎著一輛漂亮的山地車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他扭頭看向我們這群手裏拿著一堆破紙片的土鱉,臉上露出某種得意的笑。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但是我們都一致覺得--這小子真他媽帥呆了!

幾天以後,我們都聽說小冰的水粉畫獲得了市裏舉辦的美術大賽兒童組的第一名,將來可以當做特長生進市重點中學。他爸高興,給他買了一輛山地車當作獎勵。

幾米說過:“每個人都有一雙翅膀;有的人長在腳上,有的人長在手上,有的人長在頭上,有的人長在心上。翅膀長在哪裏,你的天賦就在哪裏。”

殘缺也好,不完整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啟齒的一麵。但是說真的,沒有人會在乎你。人們不會對你的缺陷念念不忘,人們隻會在你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哦?那家夥不是少兩根手指嗎?這也能辦到,好厲害……”

你失敗一千次也不會有人記得你,因為人們隻會記住你成功的一次。

村上春樹是嚴重的“夢遊病人”

我一直認為村上春樹是最不像“作家”的作家,他或許更像是一個得了“夢遊症”的患者,每天沉溺在自己的“獨我意識”中,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擁有“獨我意識”的人物,以虛無縹緲的對白攫住少數讀者的感情--虛無卻不乏神奇。

村上春樹的小說有一種遊離於現實之外的虛幻,也同樣有一種沉澱於幻境之中的真實;讀他的小說時,你會感到自己是在傾聽一件無比貼近生活的親身經曆,但隻要你把意識從故事當中抽離,你就會發現它有多麼荒謬可笑,可是在幾秒鍾之前你還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這就是村上春樹的魅力,也是我說村上春樹更像是一位“夢遊病人”的原因所在,因為他的作品具備一切夢的特點--就是“真實與虛幻交錯”。

看過《盜夢空間》的朋友可能記得,影片中萊昂納多告訴我們:“我們都知道夢是假的,可是我們在夢裏卻相信那是真的。我們都相信現實是真的,可是你怎麼能肯定這不是另一場夢境?”是的,我們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否生活在夢境裏,也無法確定自己自身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畢竟我們沒有一個“陀螺”般的圖騰。我想,這句話放在村上春樹的小說中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我們都知道羊男是虛幻的,但你怎麼能確定自己在羊男的眼裏不是虛幻的呢?

或許就像村上春樹自己說的:“我的小說隻是把我的夢延續下去而已。”我們在村上春樹書中得到的一切信息,都來自他本人的夢境。可以說村上春樹是一個“夢的延續者”,也可以說村上春樹是一個“夢的創造者”,而我們作為讀者,本身就是他龐大恢宏的夢境裏,一個小小的“投影人物”而已。

請連嶽別“偷”患者的錢

連嶽先生的這篇文章,我讀了兩遍。私以為,這是一位不知“疾病”為何物的作者,說了一番不負責任的言論。

我不知道連嶽先生和負二老師進過幾趟醫院,看過幾位醫生,見過幾種病人。但兩位都是以孤立的方式來看待這個問題,而且討論的焦點是這個問題之中,最無關緊要的部分,也就是所謂醫生的“名義價值”和“真實價值”。正是這一點,讓我覺得文章作者和讚同者都是不負責任的。因為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一旦所謂的“真實價值”合法化,將會帶來怎樣嚴重的社會影響。

連嶽先生說,“醫生給我治好病,我出於感謝,給醫生一萬塊錢的紅包,這是醫生真實的勞動價值,沒什麼不行的”。沒錯,為了感謝醫生挽救你的生命,的確可以給他包個一萬塊錢的紅包,甚至隻要你有錢,你可以直接給他包個支票,讓他自己隨便填。這的確沒什麼不行。畢竟生命是無價的,你怎麼感謝對方都不過分。可是,這種所謂的“真實價值”一旦得到默許,會出現什麼後果呢?會不會有個別醫生為了追求更高的“真實價值”,而將主要精力放在那些有錢有權的病人身上?或者將無法體現“真實價值”的病人,放在其次的治療位置上?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從人類趨利避害的天性上來看,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甚至可以預見,有朝一日,醫生的紅包收入高於本職收入,並且成為他的主要生活來源時,其結果必然是第一有錢的人花第一多的錢請第一流的醫生看病,第二有錢的人花第二多的錢請第二流的醫生看病,而沒錢的人就隻能當試驗品去找獸醫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