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我實現者的生活哲學(2 / 3)

雖然我們沒有辦法都成為皇帝或女王,但我們真正沒有辦法達成的願望大概也隻有這個了。隻要抱持著積極應付人生“迂回曲折”的心理,其他的願望幾乎都在伸手可及的範圍內。反複地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勝利!我一定會勝利!”不知不覺中,你的心便會自動地指示你下一步應該進行的步驟,因為你的心在基本上會把你所收集來的事實綜合研判後,再提出必要的解決方案。

檢驗一個人的品格,最好是在他失敗的時候,看他失敗了以後將要怎樣。失敗能喚起他的更多的勇氣?失敗能使他發揮出更大的努力嗎?失敗能使他發現新人量,挖掘潛在力嗎?失敗了以後,是決心加倍的堅強還是就此心灰意冷?

愛默生說:“偉大、高貴人物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他堅韌的意誌,不管環境如何惡劣,他的初衷與希望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並將最終克服阻力達到所企望的目的。”

跌倒以後,立刻站立起來,向失敗奪取勝利,這是自古以來偉大人物的成功秘訣。

有人問一個小孩,怎樣才能學會溜冰。小孩回答:“每次跌倒之後,立刻爬起來!”查斯特·菲爾德爵士指出:“促使個人成功或軍隊勝利的實際上也是由於這種精神。跌倒算不得失敗,跌倒後不站起來才是失敗。”

過去生命對於你,恐怕是一頁頁創痛深刻的傷心史!在檢閱過去的一切時,你會覺得你處處失敗,碌碌無成!你熱烈地期待著成功的事業竟不曾成功;你所愛的親戚朋友甚至會離棄你!你會失掉職位,甚至會因不能維持家庭而失掉你的家庭!你的前途,似乎是十分慘淡和黑暗!然而,雖有上述各種不幸,隻要你不甘心永遠屈服,勝利就會向你招手並等待你的到來。

要善於檢驗你人格的偉大力量。你應該常常捫心自問,在除了自己的生命以外,一切都已喪失了以後,在你的生命中還剩餘些什麼?即在遭受失敗以後,你還有多少勇氣?假使你在失敗之後,從此振作不起,放手不幹而自甘屈服,那麼別人就可以斷定,你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但假如你能雄心不減、進步向前,不失望、不放棄,則人家可以知道,你的人格之高、勇氣之大,是可以超過你的損失、災禍與失敗的。

或許你要說,你已經失敗很多次,所以再試也是徒勞無益;你已經跌倒得次數過多,再站立起來也是無用。對於意誌永不屈服的人,決沒有什麼失敗!不管失敗的次數怎樣多,時間怎樣晚,勝利仍然是可期的。

狄更斯小說中所描寫的守財奴司克拉在他的暮年,忽然能從一個殘忍、冷酷、愛財如命,整個靈魂幽禁在黃金堆中的人,一變而為一個寬宏大量、誠懇愛人的人,這並不是狄更斯腦海中的憑空虛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事實。人的本性,可以由惡劣轉變而為良善;人的事業,又怎麼不會由失敗轉變為成功?報章中常有記載,或親身見聞,有許多男女努力把自己從過去的失敗中拯救出來,他們忘記失敗,奮力拚搏,終於獲得成功。

有些人雖然已喪失了他們所有的一切,然而他們還不算是失敗,因為他們仍然有著不可屈服的意誌和永不頹喪的精神。

人格偉大的人,對於世間的成敗榮辱,不甚介意。雖然災禍和失望頻頻降臨,然而他總能超越和克服它們,並且從來不會失卻鎮靜。在暴風雨猛烈的襲擊中,心靈脆弱的人惟有束手無策,而他的自信精神卻依然存在;偉人可以克服外界的一切幹擾,使之不為害於己。

什麼是失敗?不是別的,失敗隻是走上較高地位的第一台階。許多人之所以成功,就是受賜於先前的屢屢失敗。假使他沒有遭遇過失敗,他恐怕反而不能得到大勝利。對於有骨氣、有作為的人,失敗反而足以增加他的決心和勇氣。

對於那自信其能力,而不介意暫時成敗的人,沒有所謂失敗!對於懷著百折不撓的意誌、堅定目標的人,沒有所謂失敗!對於別人放手而他仍然堅持,別人後退而他仍然前進的人,沒有所謂失敗!對於每次跌倒立刻站起來,每次墜地反會像皮球一樣跳得更高的人,沒有所謂失敗!

如果在連續三次跌倒之後你還能頑強不息地奮鬥,那麼你就可以不必懷疑自己在選定的領域內可能成為一位傑出人物。

社會是現實的,就如同強運連連的公司一般,有些人的生活過程當中哀傷、煩惱接踵而至。任誰也無法了解其中的因由。你可以怨恨人生的不公平,可以自憐自艾;然而,你也可以認真地吸取教訓,伸直腰杆,挺起胸膛,勇敢去麵對個人的抑或是職務上的種種無可避免的問題。這個主導權還是在於自己,重要的是,必須抱持不回避問題的信念。如果舉目所見,自己已深陷於問題的叢林之中,便要鼓足勇氣麵對困難,深思熟慮地籌劃“絕地大反攻”。不然,必會自溺於現狀,終日捶胸頓足,唉聲歎氣,無所事事。

威廉·波裏索說:“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把你的收入拿來算做資本,任何傻子都會這樣做。但真正重要的事是要從你的損失裏獲利,這就需要有才智才行,而這一點也正是一個聰明人和一個傻子之間的區別。”另一位哲人指出:“逆境是人生的寶藏。”稍遇挫折,身處逆境,就一蹶不振、停滯不前的人決不會成功。

人生中有很多障礙或苦難,同時所有的苦難都藏匿著成長和發展的種子。但能夠發現這種子,並好好培養出來的人,往往隻有少數。這些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第一,決心克服苦難。沒有這種決心的話,不管再怎麼說“苦難才是機會”,也隻會變成以另一種苦難結束的悲劇。

第二,能夠認為苦難才是機會。沒有這種想法,苦難會帶來更多的苦難。

美國的愛荷華州常常發生颶風,在該州的中央大學擔任過校長的A.拉爾帕司先生,看到一整所大學遭到大風沙侵襲,幾乎快被毀壞。這時他反而想利用這個機會改善校園的環境,那麼他到底是怎樣做的呢?

1930年發生了一次大旱災,含腐蝕性的幹燥的風沙吹遍了整個平原。農場裏的玉米和麥子都死光了,大學校園也受到很大的損害。這所大學的財政本來是依賴附近的農民,但因農民收入較少原本就不勝負荷,加上這次災害,農民的困難可想而知。

但是,拉爾帕司博士(校長)知道:“所有的危機中,都藏匿著解決問題的關鍵。”也就是說他感覺到這次的災難,是一個告訴東部成功的實業家或富豪們有關自己學校的困境的最佳機會。”

因此,拉爾帕司博士把東部成功的實業家和富豪召集到一起,講道:

“我們過去經常受到農民們的支持,除了他們之外,我們一直沒有向任何人要求幫忙。當農民們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平靜的愛荷華州的城市來接受教育時,他們也感到很高興。他們雖然本身沒有任何責任,可是他們卻一直幫助著我們。你們能不能幫助我們呢!”

這個要求很快獲得反應,東部的有錢人都慷慨地提供援助,後來他們的援助和關心,連續了好幾十年。碰到危機時,一部分人會陷入恐怖狀態,另一部分人反而會利用這個機會,來為自己製造成功。這種差別才是決定是否可以改善人生的決定性的差別。

我們應記住,不管怎樣不利的條件,隻要我們能正確處理的話,都可能把它轉變為有利的條件。

在歡喜狀態時,人們大都不會自我反省,也沒有上進心,也就是說成為忘我的狀態了。相反地,在有苦認或挫折感時,倒經常會有反省和上進心湧出來,因此反而有抓到真正的幸福和歡樂的機會。

那麼,把痛苦變成機會,或者是變成恐慌狀況,這種差別到底是由什麼決定的呢?是由當事人的決心和態度決定的。有一句話說得好:“跌跤之後,不要空手爬起來。”這種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必須對人生道路上的曲折和困難有個充分的認識和思想準備。由於人們世界觀的差異,認識水平的不同以及所處的客觀環境的不同,於是形成了獨特的人生之路。但是不管人們的生活道路有何不同,有一點卻是共向的,絕對筆直而又平坦的人生路是不存在的。因為,事物的發展是螺旋式或波浪式的發展過程。所以。人生道路的延伸也是直線和曲線的辯證統一。一個人今天行走在直路上,明天則可能走在彎路上。我們在遇到困難和身處逆境時,不要茫然不知所措、灰心喪氣,也不應因一時的挫折而輕言放棄,應該相信,風浪後將是平靜的海洋、坎坷後麵將是平坦大道。

青年人在其成長過程中遇到的逆境常見的有:理想與現實的矛盾,人際交往的障礙,學習上的困難,情感生活的困擾,競爭的失敗等等,說到底,就是人在這些方麵遭受了挫折。這些無疑成為我們成長過程中的障礙和阻力。既然“人生不順常十之八九”,那麼擺在我們麵前的任務是克服困難,超越逆境,開創人生新天地。正如巴爾紮克所說:“世界上的事情永遠不是絕對的,結果完全因人而異,苦難對於天才是一塊墊腳石,對能幹的人是一筆財富,對弱者是一個萬丈深淵。”

逆境是人生的寶藏,逆境可以使人奮進,走出迷誤,校正人生;逆境能磨練人的意誌,獲得前進的動力;逆境能使人思考生活,思考人生,升華思想;即將逆境中的壓力、阻力及摧毀力變成人生道路上的推動力。隻有有準備的頭腦,才能挖掘逆境這寶藏。有準備的頭腦和正確的態度就像是探寶器。

所以,當我們遇到了挫折時,不要灰心喪氣,要找出原因,使挫折轉化為順利,應努力把困難和逆境變成人生的財富,變成成功的墊腳石。

在人生的道路上,逆境的出現是常有的事。從一定意義上說,人的一生,都會遇到不同程度的逆境。當然對具體人來說,逆境的出現有著時間上、內容上的區別。當然,遇到了麻煩,出現了逆境,隻要正確對待,堅持積極的態度,逆境是可以擺脫的。美國作家愛默生曾說:“逆境有一種科學價值。一個好的智者是不會放棄這種機會來學習的。”劍橋大學教授W.互.B貝弗裏奇在《科學研究的藝術》一書中說:“人們最出色的工作往往處於逆境的情況下作出。思想上的壓力,甚至肉體上的痛苦可能成為精神上的興奮劑。”

在對人生道路的審視方麵,光有樂觀主義的態度還不夠,就是說,人要善於把人生道路上的障礙、坎坷想得多一些,因為在心理上作了準備,即使逆境發生,也能沉著應變。如果隻是憑著美好的願望來判斷人生,那麼一遇坎坷,就會出現心理上的“滑坡”。

從實際情況來看,有時候出現的逆境是突如其來和超出想象的,人們似乎很難事先就預料到,這在人生旅途中是很多見的。而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逆境往往會出現嚴重的心理失衡並且並生劇烈的心理衝突。應當說,這種心理上的震顫和失衡是不可避免的。相反,人們對突兀而降的災難或打擊,在心理上毫無反應,也不能說是正常的現象。

那麼逆境出現以後該怎麼辦呢?從心理上說,就是要沉著、冷靜、從容、果敢、不灰心、不氣餒、不怨天尤人。要做到這一點,應當特別重視磨練自己的情感,以便使情感能適應各種不利情況,換句話說就是力爭使自己不會在情緒情感上出現大的波動。這裏所說的情感,是指人們在社會活動中對客觀事物所持的態度的體驗,在社會實踐中情感又常常會打上很深的社會烙印,這裏麵包括社會經曆、社會習慣、社會認知和各種社會感受。因此,青年人在情感上的鍛煉,具體表現為要不斷豐富自己的社會經曆,並且善於總結經驗特別是失敗的教訓,同時還要養成良好的社會習慣,樹立正確的社會認知標準,培養健康的社會感受。

人們麵對逆境,最初需要的是盡快實現心理上的平衡,驅趕掉心理上的陰影,但這絕不等於這樣就可以安然無恙地渡過逆境了。逆境是一種實在的現象,因此,超越逆境的心理條件必須建立在對心理結構進行全麵調適的基礎之上。要想不被逆境打倒而戰勝逆境,需要創立一種新的心理環境,采取切實的心理技巧。

新的心理環境包括積極樂觀的心態,昂揚不懈的鬥誌,嶄新而充滿活力的精神風貌,深刻而正確的思維方式,堅定而頑強的意誌特征。這些良好的心理因素是一種內在的心理條件。

隻要不讓往日的失敗阻止自己,限製自己,我們也能掙脫緊張與壓力的重擔。我們隻要充滿著信心,往當前的目標邁進,必能擺脫失敗的羈絆,超越生活中的困擾。

人生處處都可能碰到逆境,逆境是把雙刃劍,它既能使人堅強,也會使人脆弱,關鍵在於你怎樣對待逆境。成功的人士大都能充分認識到逆境的積極作用,並善於把逆境轉化成駛向成功的動力。

逆境並不都是壞事,它給人帶來災難與否,關鍵是能否正確的對待它,勇敢地駕馭它。強者之所以是強者就是因為他們敢於麵對逆境,不逃避,不屈服,冷靜地麵對逆境。逆境使強者產生挫折感,而強者在挫折後能夠冷靜地思考逆境的根源,思考如何避免逆境給人帶來的災難。於是想辦法補救或改善,實在改變不了就另辟溪徑,這便是逆境中產生的創意思考。正所謂:“苦難是人生的老師”,逆境使強者學會了思考。

逆境是不順利的境遇,會給人帶來不愉快甚至是痛苦。但是,思想上的壓力,甚至肉體上的痛苦都可能成為精神上的興奮劑。很多傑出的人物都曾遭受心理上的打擊以及形形色色的困難,若非如此,也許他們是不會付出超群出眾的勞動以及做出超群出眾的成績的。隻有刻骨銘心的失敗才能夠激起一個人成功的欲望。那麼為什麼逆境會使強者做出一般人做不出的成績呢?首先,逆境引起人的痛苦。心理學研究表明:“痛苦可以促使本人去設法改變引起痛苦的處境或解除引起痛苦的原因。”逆境中強者雖痛苦,但是他們會忍住痛苦去戰勝逆境,去改變逆境,使自己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其次,逆境引起人的憤怒,憤怒可以轉化為一種內驅力。逆境引起人的憤怒,有的是直接的,比如有人故意誣陷自己而使自己憤怒;有的憤怒是由痛苦轉化而來的。心理學研究表明,過分的痛苦可以轉化成憤怒和仇恨。憤怒和仇恨是否定性積極情感,積極情感可以使人產生活力,成為一種強大的內在動力,支配人產生積極的行為。

心理學認為,需要是人的心理活動的原動力,人的一切活動都是受需要支配而產生的,人的生命不息,需要不止,人若沒有了需要,生命也就停止了。但是由於人的需要受到社會的製約,個體需要的產生發展與滿足需要的手段都要受社會的物質條件,文化條件、道德和法律的製約。隻要滿足需要的手段是合理的,個體需要就是適應社會的,就是無可非議的,這樣,就使人們在適應社會要求的情況下希望盡量滿足自己的需要。但是,逆境阻礙了人的合理需要的滿足,社會使人產生挫折感。例如,貧困使人的物質需要的滿足受到限製;個別人的誣陷、誹謗使正直者的自尊需要的滿足受到阻礙和破壞,這些都會使受阻者產生挫折感。在挫折麵前,弱者會自甘暴棄,而強者卻認為自己的合理需要應該得到滿足,所以與逆境抗爭。這種抗爭使強者產生了巨大的行為動力,最終以戰勝逆境使自己的合理需要得到滿足為止。

強者能勇敢地麵對逆境,勇往直前。因為他們知道沒有勇敢就無法戰勝逆境,失掉勇敢就失掉了一切。歌德這樣說過:失去金錢損失甚少,失去健康損失甚多,失去勇氣損失一切。強者勇敢地承擔社會對自己提出的過高要求,自覺約束自己,逐漸適應了這種社會逆境。在與逆境的抗爭中,也由困惑,缺乏經驗,情緒難平逐漸到清楚成熟、情緒平靜,增強了對逆境的適應能力。在與逆境的抗爭過程中,都使個體的毅力得到了鍛煉。毅力是個體堅強的意誌品質,它是三種意誌品質的綜合:包括意誌的自覺性即行為有特定目標;自製性即能克製自己不利於特定目的的實現的不良心理,堅韌性即能自始至終地為實現目標堅持到底,逆境為強者設置了阻力,使強者感到苦,感到累,感到厭煩和失望。但強者畢竟是強者,他們反而在逆境中鍛煉了自己各方麵的品質。

逆境是主體以外的因素,是主體自己不能控製的,它反倒會控製主體,主體在逆境中產生挫折,會有一種被人擺布,任人宰割之感,這就使主觀能動性很強的強者產生要主宰自己命運的切身感受和需要。每一個立誌於一番事業,立誌成才的人,都是自己命運的主人,認識自己,調節自己,提高自己都必須是由自己親自操作的。超越自私的協同生存準則

非超越的和超越的自我實現者(或Y理論和Z理論的人)都具有自我實現的全部描述特征,這項例外是高峰體驗、存在認知和阿斯拉尼稱之為高原體驗(寧靜、沉思的存在認知而不是高潮的認知)的存在或不存在,或者更可能的是較大或較小數量和不同重要程度的存在。

但我的強烈印象是,非超越的自我實現者與超越者相比,不具有或較少具有下列特征:

對於超越者,高峰體驗和高原體驗成為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製高點,是生命的確證,是生活最寶貴的方麵。

超越者說的是存在語言,詩人的、神秘主義者的、先知的、篤信宗教者的語言,是生活在柏拉圖理念水平或斯賓諾莎水平的人的語言,而且,他們在永恒麵的籠罩下,這種語言是那麼自如、正常、自然,是無意識脫口而出的。因此,他們應該能夠較好地理解寓言、修辭手段、悖論、音樂、藝術、非語言交流和溝通等等。而且,這些命題是很容易檢驗的。

超越者能進行統一或神聖的(即幾人中的神聖化)觀察,或者他們能在實際的、日常的缺失水平上觀察事物的同時,也看到一切事物中神聖的一麵。他們能隨意地使每一件事物神聖化——從永恒的方麵觀察事物。這一能力是添加在缺失領域內良好現實測驗之上而不是與之相互排斥的。禪宗的“無特例”概念對此是很好的說明。

自我更自覺地和有意識地受超越性動機的支配。存在的價值或存在自身既被看作事實又被看作價值。例如,完善、真理、美、善良、統一、二歧超越、存在娛樂等等都是他們的主要動機或最重要動機。

出於某種原因好象是彼此認識的並在初次相遇時幾乎立即達到親密相交和互相了解的程度。接著他們不僅能以語言方式交往,而且也能以非語言方式交往。

對美更敏感,這很可能證明是一種美化一切事物的傾向,包括美化一切存在價值,或比他人更容易看出美,或比他人更容易有審美反應,或認為美最重要,或能從常規或習俗不認為美的人或物中看出美(這有點概念混淆,但這是我現在所能做出的最好的說明)。

關於世界的看法比那些“健康的”或實際的自我實現者更傾向整體論。當然,後者也具有同一意義上的整體論觀點。人類是一個整體,宇宙是一個整體,對於“國家利益”或“神父的宗教”或“不同等級的人或智商”等類概念,不是被中止存在,就是輕易地被超越。假如我們承認人人皆兄弟,認為國家政權有權決定戰爭,這就是一種愚蠢或不成熟的表現形式。假如我們認為反對戰爭是終極的政治需要(今天也是最迫切的需要),那麼,超越者更容易有這樣的想法,他們會更敏銳、更自然地這樣想。以我們“通常的”或不成熟的方式思考問題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費力的事,盡管他們能這樣做。

和這一整體論看法相交迭的是自我實現者協同傾向的增強。其內容包括心理內部的、人與人之間的、文化內部的、國與國之間的協同。在這裏不能詳盡討論這一問題,因為那會離題太遠。一個簡短的——或許不是很有意義的——說明是:協同超越了自私與不自私之間的分歧,並在一個超越縱坐標的概念下包容了兩者。它是一種對競爭的超越,對賭博輸贏的零與全的超越。自然也有對自我、對自我同一性的更大、更容易的超越。

他們不僅是可愛的(如一切最佳自我實現者那樣),而且他們也更令人肅然起敬,更“不同凡響”,就中世紀的意義說更神化、更聖潔、更受尊崇,就過去的意義說也更“可怕”。對於這些人,經常在我心中引起這樣的想法:“這是一個偉大的人物。”

超越者更容易成為創新者——新事物的發現者,在這方麵來看,他們更勝過健康的自我實現者,後者寧可說傾向於去做一件“現實中”不得不去做的非常好的事情。超越的體驗和啟示能使人對存在價值,對理想,對完美,對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實際能做到的,什麼是潛在的,對什麼是或許有可能完成的,等等的一切看得更清楚。

超越者不如健康者那樣“愉快”。他們可能更入迷、更狂喜,體驗到更高度的“愉快”(這個詞太弱),勝過一般快樂的和健康的自我實現者。但我有時得到這樣一個模糊印象,覺得他們也容易,甚至可以說更容易受到一種宇宙悲哀或存在悲哀的侵襲。對於人們的愚蠢、自我挫敗、盲目、彼此的殘酷對待、目光短淺等等感到憂心忡忡。也許這種哀愁來自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強烈對照,超越者很容易生動地看到這種理想,而且在原理上也很容易達到。也許這是超越者必須付出的一種代價,以抵償他們對世界的美,對人性的神聖可能,對那麼多的人間邪惡的非必要,對似乎顯然需要一個良好的世界等等的直接觀察。

例如,一個民主的政府,協同的社會製度,為了人類的善而進行教育,而不是為了較高的智商或更熟練於某一原子化的工作而進行教育,等等。任何一位超越者都能坐下來並在五分鍾內寫出一個實現和平、友誼和幸福的計劃,一個絕對實際可行、絕對能夠做到的處方。但他卻沒有把所有這一切都做起來,或者正在這樣做,卻做得那麼遲緩,致使大屠殺、大破壞搶先一步。勿庸置疑,他會感到哀愁或憤怒或不耐煩,盡管從長期來看,他是一個很“樂觀”的家夥。

與僅僅健康的自我實現者相比,超越者更容易解決有關“精英論”的深刻衝突,那是自我實現學說中所固有的,因為自我實現者和一般人比較起來,終究是更優越的人。衝突有可能解決,因為他們能很容易地同時生活在缺失領域和存在領域,他們能很容易地使每一個人神聖化。這表明他們能更容易地調和兩方麵的情況,一方麵是在缺失世界中絕對需要某種形式的現實檢驗、比較和精英論(你必須為了工作挑選一名技藝高超而不是低劣的木匠師傅;你必須在罪犯和警察、病人和醫師、誠實人和騙子、聰明人和笨蛋之間做出某種區分);另一方麵是人人都有的超限的、平等的、無法比較的神聖性。

在一種非常重視經驗和實際需要的意義上,羅傑斯談到“無條件的積極關懷”對於有效的心理治療是一種先決條件。我們的法律禁止“殘酷而異常的”懲罰,即,不論一個人犯了什麼罪,他必須被當作一個有尊嚴的人來對待,不能降低到一定限度以下。正如宗教的有神論者所說:“人人都是上帝的孩子。”

對於每一個人,每一個生物,甚至那些美麗的無生物都能非常容易、非常直接地在其現實中感知這種神聖性,他幾乎一時一刻也不會忘記它。這種感知和他的極優越的對缺失領域的現實檢驗相融合,使他能夠成為神一般的懲罰者,對軟弱、愚蠢或不勝任進行對比教育,但這種懲戒和對比不是一種輕蔑,更不是一種壓榨和掠奪,甚至當他以現實主義態度認識到缺失世界中這些可分等級的性質時也是如此。

關於我所發現的這一反論,我有一個非常有用的說法:真正優越的超越性自我實現者對待事實上低下的人總是采取對待一個兄弟的態度,把他看作家庭的一員,必須愛護他、照顧他,不論他做了什麼事,因為他終究是家庭的一員。但他仍然能像一位嚴厲的父親或兄長那樣處理事務,而不僅僅作為一位寬恕一切的母親或慈母般的父親,這種懲罰和神一般的無限愛護是完全相容的。從超越的觀點看,而且能很容易看出,即使是為了越軌者自身的利益,這時也最好是懲罰他,使他受到困難的挫折,對他說一聲“不”,而不是滿足他或討好他。

我的深刻印象是,超越者更顯著的特征是:在知識的增進和神秘感、敬畏感的增強之間有正向的關係——而不是更通常的反向關係。當然,在大多數人眼裏,科學知識被認為是一種削弱神秘感的力量。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神秘孕育著畏懼,削弱神秘也就意味著削弱畏懼。於是,人們把求知作為減輕焦慮的手段。

但對於高峰體驗者特別是超越者,以及一般的自我實現者而言,神秘與其說是令人生畏的,不如說是有魅力的,是一種挑戰。自我實現者在一定程度上容易對已知的事情感到厭煩,雖然這種知識可能有用。高峰體驗者尤其是這樣,因為在他們看來,神秘感和敬畏感與其說是一種懲罰,不如說是一種獎賞。

不管怎麼說,我在我曾訪談過的最有創造性的科學家中發現,他們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容易進入一種心醉神迷的欣喜狀態,自覺無知,謙卑,自視渺小,在廣闊宇宙麵前的敬畏,或在蜂鳥嗡嗡聲前的眩暈,或如嬰兒般的神秘。所有這些混為一體,是一種積極的獎賞。

因此,謙卑和承認自己無知,但又幸福愉快,這就是科學家作為超越者的感受。我們可能也都有過這樣的體驗,特別是孩提時期。不過超越者似乎更經常如此,感受也更深,也最珍惜這些感受,認為是生活中的高潮。這種說法的含義既適用於科學家,也適用於神秘主義者,也適用於詩人、藝術大師、企業家、政治家、母親們和許多其他類型的人。無論如何,我認為這既是一種認識理論,也是一種可以驗證的科學理論,即在人性最高發展水平上,知識和神秘感、敬畏、謙卑、終極的無關、尊崇以及奉獻等情感是正向關係而不是反向關係。

在我看來,超越者應該比一般自我實現者更不怕“怪人”和“刺頭”,因而也更有可能善於鑒別和選拔有創造力的人才(這樣的人有時候看起來是很古怪的)。我推測,自我實現者一般是重視創造性的,因而能做出更有效的人才選拔(因而也應該能使最佳人選擔任經理、人事幹部或顧問)。但要能賞識威廉·布雷克式的人物,需要對超越有更深的體驗和更大的重視。類似的鑒別力在對立的一極也適用:超越者也應該更善於識別那些沒有創造力的怪人和刺頭,我覺得,這樣的人在數量上要比有創造力的更多。

我在此提不出實際的經驗,這是理論的推導,作為一種易於驗證的假設提出來的。

從理論上推導,超越者應該更能“諒解惡”,這是就諒解惡有時是不可避免的意義說的。而在更廣闊的整體論的意義上說,甚至是一種必需,即“從上麵”在一種神一般的或奧林匹斯山神的意義上說是如此。由於這意味著對惡的更深刻的了解,它應該能夠引起更大的同情而又更不含糊和更不退讓的對惡的戰鬥。這聽起來似乎矛盾,但稍微想一想,就能看出一點也不自相矛盾。在這一水平上而言,更深的了解意味著有更強大(而不是更微弱)的武器,更有決心,更少內心衝突,不模棱兩可,不追悔,因而能更迅速地行動,更堅定不移,更有成效。假如需要,你能懷著同情心打倒某一惡人。

我渴望能在超越者中發現另一似乎矛盾的現象。他們更容易認為自己富有才華,是一個具有更高智慧或更高領導藝術的、“超個人”的、臨時的監護者的工具。這好象是一種特異的客觀或對自己的超脫,那在非超越者看來有點像驕傲、浮誇、甚至妄想狂。我發現最能說明這個問題的例子是懷孕的母親對她自己和她的未降生的孩子的態度。什麼是自我?什麼不是自我?難道她無權這樣要求,這樣自我讚美,這樣驕傲嗎?

我想我們聽了這樣的話:“我是完成這任務的最佳人選,我請求你把它交給我。”這時我們一定會感覺到吃驚,正像你聽到同樣可能的判斷——你是完成這一任務的最佳人選,因此,取代我做這件事是你的責任。對此,難道你不會感覺到吃驚嗎?超越隨帶著“超個人”的忘我。

就神學或非神學的意義來說,超越者大體上(我沒有資料)更易於有深刻“宗教的”或“重視精神生活”的。高峰體驗和其他超越體驗實際上也可以看作“宗教的或精神的”體驗,隻要我們對後一類概念重下定義,排除那些曆史的、因襲的、迷信的、習俗的附加含義。僅僅從因襲的觀點看,這樣的體驗的確能被認為是“反宗教的”,或宗教的替身、宗教的代理,或一種“關於通常被稱為宗教或精神性的東西的新說法”。某些無神論者比某些牧師遠為虔誠,這種似乎矛盾的現象很容易驗證,因而能獲得操作上的意義。

或許在這兩類自我實現者之間可能顯露的另一定量性質的不同——我還不能完全肯定——是超越者更易於做到超越自我,超越自我同一性,超越自我實現。說得更明確些,我們也許可以說,關於健康型的自我實現者我們的說明已經很充分了,說他們主要是堅強的個性,他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到哪裏去,他們需要什麼,他們擅長什麼,一句話,他們是堅強的自我,善於正確地運用自己的力量,按照他們自己的真正本性發揮作用。但這自然還不足以說明超越者。超越者當然是這樣的,但他們又不止於此。

由於缺乏具體資料,我僅把這作為一種印象:超越者由於更容易領悟存在王國,因而會比更實際的自我實現者有更多的目的體驗(本來麵目的體驗),更多的入迷體驗。那是我們在兒童中常常可以看到的,他們會看著一個水坑中的光色發呆,或非常有興趣地注視著雨珠沿著玻璃窗向下流動,或撫摸皮膚的平滑,或追蹤毛毛蟲的蠕動。

在理論上,健康型的自我實現者應該較重實用,而超越者則應該多些道家思想。由於存在認知的存在,種種事物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奇跡,更完美,正如它理應成為的樣子。因此,存在認知很少有改造對象的衝動,因為對象的本來麵目就很姣好,不那麼需要改造或打擾。因此,更大的衝動應該是僅僅注視它和審查它而不是對它或用它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