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捉奸(1 / 2)

畢勝生存艱難,沒有眷顧死者的同情心。

為了生計著想,必須盡快爬到絕戶墳後這棵白鬆樹上,砍伐一根大腿粗的樹幹下來。

隻有大腿粗的樹幹劈開成塊後,才能賣上好價錢。成材木頭油脂厚足,燃燒時火頭旺,酒樓飯莊肯花高價收購。

“蹭蹭蹭……”

畢勝雙手摟住白鬆樹,雙腳蛙跳向上蹬踩,如猴子般迅速,七、八下蛙跳,便爬上了這顆挺拔大樹的樹冠上。

穩穩站到樹冠上後,畢勝雙眼凝神觀察,選擇砍伐那一根樹幹最合適、最順手?

透過樹冠空隙處漏下的月光,他選擇好一根順手又合適的樹幹,抽出插在後腰的砍柴刀,高高掄起,就要砍伐這根大腿粗的樹幹。

忽然,“呼呼呼”吹進亂葬崗的風聲中,夾雜著人的呼喊聲,嘈嘈雜雜隨風入耳。

畢勝吃了一驚,以為聽錯了?

剛過半夜三更天,誰會午夜剛過,跑到鬧鬼的白虎山上來?

細聽,亂葬崗外的呼喊聲,似乎還不止一個人,應該是幾十個人在呼喊。

不會是李王兩家巡山護林隊吧?

做賊心虛,雖然砍伐這原本無主的樹木,算不上做賊。但李、王兩家巡山護林人員心狠手辣,被他們當賊抓住了,潑天般大災難就迎頭而來了。

畢勝心髒提到嗓子眼,站在樹冠上凝目向亂葬崗外看去,透過密密麻麻的樹叢樹枝,看到亂葬崗外一片火把光亮。

火把光亮越來越近,呼喊聲也越來越清晰。

有一群手舉火把的人,正高聲呼喊著,從山下往山上跑過來,目的地就是虎腰凹槽中這片亂葬崗。

畢勝暗叫一聲不好!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我小心翼翼在這兒打了三年柴,最終還是被李、王兩家發現了。

李、王兩家巡山護林人員,一定發現亂葬崗裏的白鬆林木,被人半夜砍伐了。因此,今天半夜到這兒抓我來了。

我不能被他們抓住了,被他們抓住,首先就會挨頓暴打。被他們打傷了,誰養活我的弟弟妹妹?兄妹三人沒得吃,活不了幾天都得餓死。

怎麼辦?畢勝受驚不小,以至於驚出了一頭冷汗。

從內心深處來講,畢勝並不擔心被李、王兩家巡山護林隊抓住了,而是憂心丟了賺錢財路,今後無法養活弟弟妹妹了。

自己在這片亂葬崗中,摸黑滾爬攀登了三年。不僅身體鍛煉的靈巧異常,地形也熟悉到閉眼也能疾步跑的程度。

“你們想來抓我,隻怕沒有抓我的本事!隻是可惜了,以後我再也不能到這兒伐木砍柴了。今後不能來砍柴,我怎麼養家糊口呢?”

逃跑要趕早,畢勝憂心忡忡,抬頭向崖壁看去。

謀事在前,畢勝為了預防被李王兩家巡山護林人員抓住,早就把逃跑的退路摸得一清二楚,並不擔心被抓獲。

就在他憂心忡忡,想順著枝頭向崖壁爬去,爬到山頂一走了之的時候,隱約聽清楚了眾人呼喊的聲音。

伴隨風聲而來的眾人呼喊聲,似乎不是呼喊高罵抓賊,而是咬牙切齒呼喊捉奸。

“咦?”畢勝心中極為疑惑,半夜到亂葬崗裏來捉奸,捉鬼奸啊!

這事太稀奇了,不會是詐言騙我吧?明明來捉我,偏偏喊捉奸,故意麻痹我?

畢勝生存艱難,凡事都往壞處想。雖然沒有攀爬崖壁逃跑,但懸在嗓子眼的心髒,並沒有放到肚子裏。

畢勝穩了穩心境,想觀察觀察,弄清楚是捉我還是捉奸後,再跑不遲。靜靜蹲在樹上,透過樹枝間縫隙,向亂葬崗外看去。

忽然,隻見月光下,有一個動作十分僵硬的白花花人影,先於手舉火把的眾人之前,急匆匆跑進亂葬崗中後。

這人動作非常僵硬,跑起來的動作如同牽線木偶。急匆匆跑進亂葬崗後,好像慌不擇路,直奔西頭崖壁跑過來。

手舉火把追過來眾人,可能對亂葬崗心存顧忌,懼怕裏麵有鬼魂,並沒有隨這人影追進亂葬崗裏,而是圍堵在外麵開罵。

由於距離很近了,畢勝能聽清楚這些人在呼喊什麼了。

在這群嘈雜呼喊聲中,有一個人的聲音極為洪大,嗓音穿透力竟然能穿透呼嘯風聲,聲聲鑽進畢勝的耳朵裏。

“咦,好像是王壞種的聲音?”

畢勝聽清楚這個人呼喊喝罵後,不僅使懸在嗓子眼的心髒,輕輕放到肚子裏,還起了幸災樂禍看笑話的閑心。

這聲音洪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虎山兩大惡霸之一,王老莊老莊主王德彪的庶長子王歡忠。

由於王歡忠比他爹還要惡霸,還要壞。因此,天石鎮白虎山這方土地的老百姓,都稱他叫王壞種。

隻聽王壞種傷心欲絕地罵道:“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爹爹啊,你死的太不值了,太不值了啊!柳翠兒,你這賤貨,奸殺親夫,老子要把你這淫~婦剝皮抽筋!爹爹啊,你老人家太不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