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喝罵聲,那急匆匆跑進亂葬崗中後,向西側崖壁跑過來的白花花人影,又好像不是慌不擇路,而是有目的地。
白花花人影動作僵硬異常,並沒有在亂葬崗中亂跑,而是直奔畢勝所攀爬白鬆樹下跑過來。
畢勝躲在樹上,看到白花花人影硬手硬腳,如同牽線木偶一樣跑到樹下後,直挺挺站立在絕戶墳前,竟然一動不動了,真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泥雕木偶。
這人為何站在樹下一動不動了?
畢勝為這人著急,心中直催他。
你奸殺了老惡霸,要快逃才對啊!為何站在樹下一動不動,隻等王壞種一群人進到亂葬崗裏來抓你?被他抓住,一定會把你扒皮抽筋!
不會真是泥塑木偶吧?
畢勝心中好奇,順著樹冠往下滑溜下來一些,拉近距離後凝目去看。看看直挺挺站在樹下的白花花人影,是不是一尊泥塑木偶?
雖然月光被樹冠遮擋住了,看不甚清晰。但還是能看到白花花的人影,並不是一尊泥塑木偶,而是是一個赤條條一絲不掛的女人,一個一身白花花肉的女人。
赤身不穿衣服,看來是被捉奸在床,來不及穿衣服,這才慌不擇路往白虎山上跑。
你這女人好大膽子,敢奸殺了王老莊那個老惡霸,奸殺老惡霸親夫後夜奔,倒也令人佩服。
隻是?你既然是老惡霸的小老婆,不是外地陌生人,怎能不知這兒的地形,跑到這兒做什麼?
這片亂葬崗是死路,活人到這兒來,等於鑽入了死胡同,隻等外麵追來的人堵住出口,甕中捉鱉了。
你偏偏跑到這棵樹下,會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把我連累牽扯進去?
“嗨!你哪兒不能跑,為何偏偏往我這兒跑?臨死還想拉個墊背的不成?”
畢勝腹誹不已,如果王壞種帶人追過來,舉火把向樹上照過來,一定能發現樹上有人。
此刻,他那還有幸災樂禍看笑話的閑心?心中有些著慌,身體悄悄往上攀爬,鑽進樹冠茂密處,把身形躲藏在茂密的樹冠中。
畢勝剛剛鑽進樹冠茂密處躲藏好身形,隻聽嘈嘈雜雜的聲音中,有一個人的嗓音不次於王壞種的聲音,隻聽他大聲嚷嚷,阻止眾人踏入亂葬崗中。
“無量壽佛!爾等都站在遠處別動,亂葬崗裏鬼氣森森,爾等凡人之軀,冒入陰地,隻怕爾等走著進去,躺著出來。活的進去,死的出來。待道爺我發幾張天罡雷,驅驅這陰森鬼地裏的陰氣。到那時,爾等再隨道爺我進去捉鬼!”
“沒老沒少的東西,你這忤逆不孝之子給老子閉嘴!”
王歡龍麵對族人自稱道爺,話音未落就挨了一通臭罵。這些族人中,不僅有他同父異母的大哥王壞種,還有比他高一輩的族叔。
王壞種陰冷冷瞅了一眼道貌岸然的兄弟,心中恨意不止。
為父報仇本該是我出風頭的大好事,豈能由你這不孝之子在這兒出風頭。
你為何不死在外麵?
“歡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死的不是別人,死的是你親爹,你這不孝之子啊!一去三十年,我們王家平平安安。昨日你才回來,今夜爹爹就被柳翠兒奸殺。哼!你不去為爹爹複仇,胡說什麼鬼上身包庇淫~婦,難道你是奸殺親爹的奸夫?”
王歡龍聽大哥語氣不善,要把奸夫的惡名栽贓到自己身上,剛想和大哥做一番理論,被大哥不容分辨,衝王三等人一點指。
“王三,你們幾個把奸殺親爹的逆子捆起來,押送回莊裏。其他人隨我進亂葬崗裏捉奸,等會兒把這對奸夫淫~婦扒皮抽筋,為我爹爹報仇雪恥!”
王壞種話音剛落,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陰風驟起,亂葬崗裏刮起了一股股小旋風,將地下的枯枝敗葉旋轉扶搖直上,空中到處都是旋轉漂浮的枯枝敗葉。
王歡龍感應到陰氣撲麵,似乎群鬼出動了,顧不得和大哥理論,驚得去懷裏掏天罡雷符咒。在這同時,他出口威脅,衝亂葬崗裏喝道:
“無量壽佛!道爺在此,爾等邪瘴敢張狂作孽,待道爺我……,哎,別拉我,群鬼出動了,別拉我……”
王歡龍話音未落,被王三等人一擁而上,把他生拉活拽,死死控製住。
王壞種又陰冷冷瞅了一眼兄弟,哼了一聲後,一揮手,衝族人說道:“人分兩處,一處堵住亂葬崗出口,另一處隨我進去捉拿淫~婦!”
火光閃動,王壞種親率一處族人,不懼群鬼出動,大踏步進入了旋風四起的亂葬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