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允徽一招落空,眼睜睜看著那匕首向她心口落下。就在千鈞一發時,白如心吼出了一句:“王妃,那個燒傷的人不是妄!他沒有死!”
已經刺入衣內的匕首硬生生的停住,玉知滿眼驚疑的望向白如心。就在她一分神的時候,華允徽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利刃。
玉知察覺不對,怒道:“華允徽,你又騙我!”華允徽奪刀時,身手矯健,半點受傷的樣子也無。怔了一怔,她麵上現出慘然之色:“好吧,刺殺皇上是大罪,既然你不肯讓我自絕,就隨你處置吧。”
華允徽手著掂著那把匕首,淡淡地道:“朕的確隻受了些皮肉之傷。其實朕看到你站在風口時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之所以不揭穿你,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隻是還想不到你如此大膽,竟敢行刺。朕身上穿著金絲護甲,若不是這匕首鋒利非常,你根本傷不得朕分毫。不過,正因為你這樣,朕竟然真的被你感動了。也許朕真的應該答應心妹的請求。”
玉知的腦裏混沌一片,但仍有點滴想法若隱若現,從華允徽和白如心的話語中,她似乎看到了縷縷希望在眼前閃爍,隻是起落變化太快,讓她一時無法相信。
白如心慢慢從門口玉屏後轉了過來,仍是一身素潔白衣。她用一雙清澈的眼望著玉知,真誠地說道:“那個身受重傷的人不是妄。你若真死了,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說完轉身向華允徽行禮:“皇上,臣妾再次求您,讓王妃帶妄走吧。”
華允徽歎了口氣,上前扶起白如心,握住她的手道:“見過你們這兩個奇女子。真的讓朕無法再輕視女子了。事已至此,朕就把皇兄交給玉知了。”
玉知聞言大喜,下跪謝恩,華允徽卻正色道:“玉知,有些話朕仍要說在前麵。第一,皇兄已經不是原來的皇兄。這回若不是忽然天降大雨,加上眾人舍命相救,他斷斷無法生還,但是他傷得不輕,至今仍未蘇醒,聽太醫說,能不能醒還難說。你若接他走了,這輩子必須不離不棄,若是你沒有做到,讓朕知道,定不會放過你。”
玉知絲毫沒把這段聲色俱厲的話放在心上,從容回答:“皇上放心。玉知與允宥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還有,華允宥已經放棄了宗室之位,從今後他隻是一個平民,你也隻是一個普通民婦。從今後你不得以豫王爺豫王妃的身份示人,更不可借這個名頭聯絡他的舊部,若是違反,後果怎樣你心裏清楚。”
“遵旨。”隻要允宥活著,這些要求在玉知看來不值一提。若有可能,她也不希望允宥再卷進這些爭鬥中。
“最後一件事,若皇兄再也醒不來也就罷了,若是他醒了。與你生育了兒女。女兒不論,若有兒子,長子朕要接到宮中親自撫養。這一點你也必須答應!”
這最後一個條件就像一把鋼針插進了玉知心中,她臉色慘白,手捂胸口一時無語。白如心聽到這個條件也呆住了,開口道:“皇上——”
華允徽衝她搖搖手:“心妹,請勿多言,這已經是朕的最大讓步了。”盯著芮玉知:“朕在等你的答案,你必須馬上回答。”
芮玉知振作了一下,終於蹲身行禮:“民婦遵旨。”若不答應,允宥隻怕這一關都過不了。又哪裏談得上孩子。再說,若是天幸允宥能夠醒來,與她生下孩子,若是一個女孩,這個約定也等於白說。就算真是個男孩,她想辦法找個地方隱居下來,事隔多年,也許華允徽見他們並無異動,就不再提此事也有可能。眼下所有的事,最重要就是允宥的平安。
聽得玉知的允諾,華允徽臉色終於放鬆了些:“好吧。朕親自帶你去見他!”